明霞拿出紫金玄尺,抚摸着上面的斑斑点点,“我如今已经不具备这个资格了,通明湖也后继无人,玄尺如今只不过是一件寻常的神兵。”
“那老夫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老夫还有事要处理,先行一步,告辞!”凌霄辞别离去。
“这个时候,天帝应该在准备动身去新天庭了吧?流光,你陪我去吧!要是怕人认出来,可以变作其他人,或者其他物件儿。”子君道。
“这样不太好吧?我还有事,晚些再来找你!”流光消失。
“大丈夫说话,岂能言而无信?你就不要逼他了!”旦辰道。
“哼!看在爷爷的面上,这次就饶过他了。”她哼哼唧唧了几声,又跑过去挽着明霞:“姑姑,为什么你生得这么好看?要是我那未来的后娘知道你是她的小姑子,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呢?”
“你是说你父亲和青媛要成婚了?”明霞惊讶道。
“是的,还是天尊保的媒,聘礼都下了,只等着吉利的日子一到,便要举行婚礼了,是吧?爷爷。”子君淘气的跳到二人中间,一只手挽一个。
“所以霞儿,跟我们回去吧!见见你的哥哥,也帮着他张罗张罗,我们两个大老粗,怕是会忽略很多细节。”
“我……”
“别不好意思了,姑姑!爷爷,我们快走吧!我还赶时间呢!”子君拽紧了明霞,乘着鲲鹏金翅的顺风,嗖一下就到了天辰。
“这里真美!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明霞眼前一亮,这里没有乌烟瘴气,难闻的味道,也没有恶水沟壑,毒蛇猛兽。青青的树木,柔柔的小草,人工修建地的潺潺溪流。
大批地天兵在旷野上集结完毕,身着华服的天帝正在训话,看起来是即将启程了。
“姑姑,你们慢慢逛,我得先走了!”她飞奔回魔宫。
少宇一番慷慨言辞之后,便指挥着将领们带着天兵先行出发,人群散去,目光流转间他注意到了远处的一抹嫣红。
“她怎么会在这里?”天帝自语道。
“明霞方才认回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正是添翼魔君。”凌霄上前道。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那三界岂不是危矣?”少宇的面色冷峻,复杂而难看。
“千真万确,不过陛下放心,她手中的玄尺已经没有作用了!”
“是已经毁掉了吗?”
“那到没有,不过大阵的枢纽已毁,放眼三界没有能工巧匠可以修复,所以陛下不必担忧!”
“那就好!众生的性命和前途,怎么可以集中在一个人的手中?毁掉了好,是怎么毁掉的呢?”
“好像是之前三殿下、川雩、子君毁掉的。”
“那当日的异象是?”
“大致是玄尺的作用吧!”
虽然凌霄并没有欺骗少宇,但是少宇还是心存疑虑,明霞带着玄尺归于魔族,对他来说迟早是一个威胁。
“陛下,就要走了,不过去道别吗?”
少宇踟蹰了一下,如果此时不过去是否显得心胸狭隘了呢?无奈,只好与凌霄一起过去。
“多谢魔君仗义相助,如今失地收复,战火消弭,三界升平,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天帝客气了,唇亡齿寒,合乎时宜而已,况且你已经馈赠给我们这块安息之地,从此两不相欠。”旦辰道。
“不!相助之情,朕会铭记于心,对了恭喜魔君父女团聚!”少宇复杂地看了明霞一眼。
“多谢天帝盛情!”
“吉时已近,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天帝辞别,凌霄亦辞别。
“霞儿,听说你们曾经认识?”
“是的,从前有过一些纠葛,都是前尘往事了!父亲,我们去见哥哥吧。”明霞从少宇的眼神里看见了怀疑、猜忌,还有愤怒。
子君带着父亲安排好的一众魔族高手,还有礼品,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恰好赶在了天帝的前面到达,少奕和少清亦是盛装出席,早早地在天门迎接四海仙家。
天帝和天后在众神的拥戴下,一同登上了凌霄宝殿,众神朝拜,四海归心,光芒无限。宝殿里,天帝处置了南海七十三部族的族长,同时也论功行赏,一切的秩序又恢复如初。
令人颇感意外的事,流光明明拒绝了天帝的封赏,但是天帝还是隔空颁给他个中天紫辰天尊的虚衔。名义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事实上却毫无实权。
少奕被授予太子之位,协助天帝处理一切军政事务,而少清被封了四海水君,掌管海上的一切事务。
少奕的手臂已经接好,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少清的袖管还是空荡荡的。凌霄也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所以典礼结束便回了清泉,临走时吩咐少清完事了找他。
少清本就是不喜欢应酬的人,所以早早的把事务都推给哥哥,上清泉去了。
那场爆炸虽然炸毁了许多,但还不至于波及三十三天外的这里,扫去一桌的落叶和尘土,凌霄又坐在银杏树下,开始了他亘古不变的生活方式。
“还是这里的空气清新自由,师父,您唤我前来何事?”少清也不像从前那样,说什么,做什么总是拘束。
“你的手该接上了,随我来吧!”
“太好了,虽然我已经习惯一只手了,但是还是怀念两只手的时候。”少清欢快地跟在后面。
“这只虽然是假手,但是只要你潜心修炼,渐渐地也会和真手一般。”凌霄带着少清来到他从前住过的房间,倒了一碗水,对了些药粉,“坐到床上,喝下它。”
少清听话照做,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右手又回来了,而且已经有知觉了,尽管暂时派不上什么用场,他依然很开心。
“先别高兴太早,记住一个月内不要提重物,好好将养着。”屋外传来凌霄的声音,少清起床出去,几只扫帚正在打扫卫生,师父正悠闲地品茗、下棋。
“师父,其实我也正有事情想向您请教呢!”
“坐!”
少清坐到师父旁边,“先前在南海的时候,听了一桩奇闻。”
“哦?什么奇闻?”
“你听说过卜一大神的临终预言吗?我们这次还见到了洪魔,不过只是一个分身。”
凌霄停了片刻,“太久了,记不清了,那阵子心情不好,对什么都鲜少关心。这是你在南海的见闻吧?说来听听呢?”
师父第一次,这么有兴致地听自己说故事,少清是绘声绘色,声行并茂地描述了一番。
搞怪的举止,竟然逗笑了师父,他也是颇有成就感。
“你们此行也算是有奇遇,洪魔那真是太遥远的事了,不过她确实是被师父封印的,但那次真的异常凶险。为此,昊天大帝还和凤族结下了梁子。”
“这事儿何先祖也有关系吗?”少清疑惑道。
“当然,青鸾和火凤本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凤族你应该是了解的,但是青鸾一族自那件事之后,就被归为了邪魔,从此不入神籍,火凤红筱为了祭奠爱人,从此后人都以青为姓。”
“好感人啊!那青鸾到底因为什么获罪呢?”
“青鸾拥有强大的混沌之灵,据说那是唯一可以找到归墟之谷的本领。为了修建天河,将世间至清之水引流到神界,确保众神修炼的需要,青鸟自请前去寻找归墟之谷,据说那里是一切力量的本源,至清泉眼的所在。”
“青鸾一定找到了,不然神界也不会有天河了。”少清道。
“没错,青鸾顺利地找到了,师父聚水为冰,将至纯之水运到了天河。然而归墟之谷也因此能量失衡,恶水泛滥,邪魔丛生。
以师父、青鸾为代表的一批神主张消灭邪魔封印恶水,但是天地为混沌之域所阻隔,仅仅只有少部分神可以安然通过。
敌众我寡,战事十分焦灼,昊天大帝,当时还只是海神,为了填补归墟之谷这巨大的空缺,三人耗费了大量的元气,但还是不能弥补失衡,师父为恶水所伤昏迷。
醒来时只见青鸾在恶水泉眼里拼命地挣扎、发疯似的嘶吼,而昊天大帝正在控制她,并对师父说青鸾已经坠魔,这一切都是她称霸天地的阴谋,让师父赶紧将归墟之谷冰封。师父,倾尽全力,将归墟之谷冰封,自己也险些灰飞烟灭。
那一战她闭关很久,出关之后,青鸾一族,就被驱逐出神界了。原因是鸾族坚持认为昊天大帝构陷其族长,目的是想以青鸾强大的混沌之灵,平衡归墟之谷。
当时我也只有十来岁,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儿,那一战参战的神,活下来的寥寥无几,故而记忆犹新。”
“那到底青鸾是否坠魔?事情真的如先祖所说吗?”少清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