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是凌霄的地盘,独处于三十三天外,远离争端,一万年来,他只收了少清和炎玉俩个弟子,现在也各自离去了。当川雩带血的气息出现在清泉时,他便立即察觉到了。他拼劲全力才来到这里,但是来到这里之后便也昏迷了。看着他这面目全非的样子,想来也只有他那个心魔深种的父亲才做得出。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长叹了一声,带着他回到了那昔日他自己挑的卧室,遥想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幼小的孩童。
“师父,您的房间是哪间,我要住在您的隔壁,这样有问题才能时时请教您!”童稚的声音犹在耳畔,那时的他由母亲第一次带着来到清泉,天真烂漫,纯洁如这泉水一般。聪慧好学,勤奋刻苦,尤其是那得天独厚的棋艺,三界恐怕无人能出其右。他走了之后,一万年这银杏树下的棋局,只能他自己对弈。
一桩政治婚姻,毁掉了一代人的幸福,而此刻九霄之上又有一场政治婚姻正在萌芽,不知道又会如何发展!凌霄细致地给他清洗着伤口,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幸好自己数十万年前炼制了天机散,不然这孩子怕是要带着面罩过一辈了。他的身体隐隐散发出寒冰神剑的悲鸣之声,难道神剑已经自动认主?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北方之重重如泰山,北帝如今连寒冰神剑都无法掌控,说明他已经走入末路。浩瀚寰宇,天宽地阔,正义又岂止是一张封印可以维系的,魔气侵体,心魔不出北帝必死无疑,而北帝不死,这孩子又要受尽一世的伤痛。世事纠结,偏偏尔等今生怎么就做了父子呢?想到这里凌霄又是一声长叹。名利、权位、财富、爱恨,试问当今世间还有多少神仙能够安然地趟过这至纯至净的天河水?
凌霄从虚空中取出封存许久的凤凰琴,弹奏起来,遥想当年,在西天的瑶矶仙山上,她最爱听他弹琴,说这声音可以消弭烦恼。他也乐于为她弹奏,只希望能时时看见那一身温暖柔和的鹅黄,能时时见着她灿烂的笑容。
大殿之上,天帝正无比烦忧地批阅奏则,却突然听见一阵清新雅致的古乐,那声音如流水一般的自然,带着美好的憧憬和希望,是凤凰琴,还是幼年的时候听天尊弹过,今日不知是何缘故,这琴声又再次响起。
“是何人这么大胆,臣这就去查看!”守在一旁的须眉说道,自他从凡间升上来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
“别,是天尊,这琴音倒是一剂祛除烦恼的良药,也教大家都听听,消除一下内心的浮躁之气。”天帝闭上眼睛,专注地感受着。
见天帝这样,须眉也不好打扰,所幸也闭上眼睛。
只是炎宏有些不耐烦,虽然他也好美姬和靡靡之音,但是却不喜欢这种清心寡欲的东西,只说了一句:“天帝真是心胸宽广,竟然能允许此人在威严地天宫如此放肆!”
“本宫倒是觉得这琴音清新脱俗,能够一扫心中尘埃,想必陛下也是这么认为!”天后微笑着望着殿外。
“玉儿也有同感!”炎玉赶紧奉承道。
“这样的琴音怕也只有师父才能奏出!”少清闭上眼睛无比享受的样子,而他不知道炎玉就喜欢他这敢作敢为,与众不同的样子,一双包含深情的眼睛投来如火的热情。
炎宏自知失言,便借口说闲不下来,想先回南帝府,留炎玉在这里多玩耍几日。炎玉也很开心,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和少清独处的机会,可不想旁边再多个电灯泡。天后也说后宫还有些琐事处理,让少清留下,意在为二人创造机会。少清很不情愿,但是南帝刚走,他可不想这么快又把他叫回来,到时候很定没得安宁,所以假装答应,实为敷衍,但仅仅是敷衍,也会让炎玉误认为他对她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