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帝的赌约还没有结束,清风崖虽然可以避世,可一旦被发现,怕也难逃大祸。所幸心一横,留书一封,便离开了,也省得分别时泪眼汪汪。获得玉珏之力后,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凭借紫陨自由出入结界。
转眼间,已经一年多了,不知道师兄、姐姐是否已经回来,不知师父身体是否康健?想到这里,她悄悄地来到蒙君山,山脚田地荒芜,想来师兄、姐姐还没有回来。现在正是午后,他应该在午睡吧!她悄悄地来到崖边,却闻到一股异味,微加探测才发现崖顶并没有任何生气,甚至连树林里也没有发现一只活物,这不由得让她内心开始担忧起来。
当她好不容易卯足胆子,推开那扇房门时,眼睛都惊得快掉下来了。一具腐尸披着白色的外衣,银白的头发,盘膝而坐在床榻上,旁边还留了一张折好的纸。
“师父,对不起!是徒儿来晚了。”她失声痛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想不到再见面时,却是这样的场景。再看师父身旁的纸,不知道会不会是遗书,她打开一看上面竟然只写了八个字:大劫将至,各自安好。
这是什么意思,一向对世事积极的道玄,因为什么原因,态度如此保守?还有大劫难是什么?她仔细检查了道玄尸身,虽然尸体已经腐烂,伤口也已经分辨不清,但是却隐约透露出一股流火之气,这种气息好像炎玉的剑气,难道师父的死和南帝府有关?
然而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对于这个世界她了解的毕竟还是太少。在哭了一会儿之后,她仔细探查了这个从来不允许进的房间,墙上竟然挂着一幅美人的画像,难道师父六根不净,或者是他年轻时候的情侣?那不就是师娘了,她拜了拜,又继续寻找,看是否能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可是房间很朴素,一览无遗,神仙死了之后,他们生前所开辟的小世界也会随之消失,所以如果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师父一定不会将它们藏在里面,那就只有临渊阁了。她只身来到临渊阁,里面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除了剑房的有几个盒子是空的,还有阵法图那边也有一些空位。难道那些人是来盗宝,然后和师父起了冲突?
六山紧邻,是什么人能够不惊动其他人,悄无声息地将师父杀死,还是所有人都已经被杀?想到这里,她立即赶往其他山头,但是那些地方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师叔们还是一如既往,而师父就……想到这里她心如刀绞。
她返回蒙君山,将师父安葬,没有惊动其他人。师父生前总是爱站在崖边观望,到底这里有什么呢?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天空中繁星闪烁,他是在看这些星辰吗?可惜自己并不是很懂星象,幼时也没认真学。
其实说来也怪,以前北方总有几颗星特别亮,但是现在看起来却特别暗沉,而南边的星宿似乎格外闪亮,隐隐泛着红光,东方和西方虽然看起来虽然没什么特点,但似乎却有点衰微的感觉,而距离最近的中天星辰看起来特别遥远,这里面是否有什么寓意呢?
好多问题都匪夷所思,书到用时方恨少,真是一点没错。师恩重如泰山,可是师父临走的时候连仇人的名字有没有留下,师父啊师父,如果真的是大劫将至,我们又如何能够自保,不能自保又如何安好呢?
“你回来啦?”
这声音是……“师父!”她猛地转身,看见一个金色的光影。
“师父,到底是谁害了你?”子君激动地跪在地上。
“这都不重要了,我将这丝微弱的神识附在崖边的石头上就是在等你,没想到真的等到了,你看起来又进步了许多,老夫真的没有选错徒弟。”那光影还是像之前那样慈祥温暖。
“对不起,师父!我不应该赌气,应该早点回来的。”她情绪激动地跪着爬过去,想要抱住师父,但是那只是一道虚影,摸不着,握不住。
“不怪你,我这残魂之所以等到现在,就是想告诉你这六君山最大的秘密,时间不多了,你要仔细听!”
她努力地点头着头。
“这六君山,蒙君、含翠、拂袖、落霞、苍云、指天,分别是远古六位上神以身躯所化,配合湖心的玄德岛结成巨大的法阵,用来封印湖底的那位,也就是你的太爷爷。六峰仙气一直都很充沛,但是近几年来却日渐衰微,我细心的检查竟然发现有人逆转阵法用来转移星辰之力。三个月前的晚上,天下着大雨,我发现有人擅闯临渊阁,来人法力高强,我刚到崖边就被一掌震晕。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大限已至,来人法力高强,你们都不是对手,不得已才留下书信。”
“大限将至?怎么可能,神仙不是可以活很久的吗?”
“我年轻时与希和有过相同的经历,只不过后来我受了很重的伤,寿数大减,一夜白头,你的几位师叔也因此受了牵连,都是因为一个情字!六君山对神界一直是禁地,一位叫川雩的上仙,也就是你曾经的六师叔,他曾经说湖底的封印形同虚设,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师父,我记住了,我会去找他的。”
“还有千万别想着去毁坏法阵,也别妄想着去改动,除非你找回遗失的阵法图。好好保重,勤加修炼!孩子,师父知道苦了你了。”语毕,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师父,你放心,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在心里了,我一定会找到真凶,替你报仇!”她跪在崖边对天发誓。自己现在身份特殊,不宜将师父的死讯公注于众,于是她用法力编辑了一串画面,用意念传到众师叔的梦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也许是因为自己那从未见过的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