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是我欠她的,就当还给她了!”
旦辰当仁不让地耗费了万年的功力,解了这冰封。
“父亲,您还好吧?”
“没事儿,才一万年的功力而已!快将她抱回去吧!”
旦陌冲进去,将女儿抱了出来。魔君走进灵堂,看着灵柩里的川雩眉头紧蹙。
“对不起了,孩子!你也不想她抱着你的尸体过一辈子吧?”
旦辰将他体内的护体宝玉逼了出来,悄悄收起,又命人将他葬在母亲焦月的墓旁,以子君的名义立了碑。
炎辉在和少清、少奕兄弟激战的过程中,不慎将玉玺毁掉,魂器在折断回阳剑的同时也受到了损伤,故而元神受到反噬,回到天庭之后,整整闭关了十日,才完全恢复。
炎宏也没有闲着,他一面派人寻找凌霄一伙的藏身之处,一面神神秘秘地训练什么特殊武器,连心腹南叶也未曾告知,同时还网络了一大批隐世的奇人异士。
然而,令众神期盼已久的高能星宿神君,却无声无息地失踪了。
子君醒来后将自己困在房中,七天七夜,滴水未进。虽说以她的体质饿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还是令家人操碎了心。
好话、坏话都用尽,愣是没有半点反应,除了每日夜晚地时候,从房间里飘出的光泡。待到第九日的时候,房门虚掩,侍女推门而入,里面却没有半点人影。
旦陌又气又急,派人寻遍了整个天辰,也没有找到,魔族如今与天帝处在统一战线,她一人在外非常的危险。
但是让其他人冒着性命危险去寻找她,实非明君所为,况且战事重开,魔族也需要一支精锐的部队,抵御外敌,事务繁多,不容掉以轻心。
便也只能祈祷她自求多福了,毕竟没有哪个孩子能在父辈的荫蔽下生活一辈子,而她一向独立,这也让他们稍稍地放下心来。
巍峨的冰山,皑皑的白雪,她着一身素色的白衣来到了昆仑之巅,白茫茫里一片彩莲格外地抢眼,淡淡的芬芳闻起来格外亲切。
“太爷爷、太奶奶,没想到那日一见,竟成为了我们的永别。我为人忧,人为我忧,也是美好,也是伤痛。听爹爹说天帝已经认输了,我这一生 也了无遗憾了,这些年费力收集的故事,就让我们一起来欣赏吧!”
她取出川雩的短箫,吹奏起来,方才入夜的天空,随着旋律升起漫天的幻境,好像海市蜃楼一般。
无巧不成书,凡间新帝登基不久,内忧外患,而这外患尤属西胡之乱为最盛。大军苦战三月无果,损兵折将、士气低落,再加上离家远征,思乡情切,士卒身心疲惫。
就在这时西边的雪山上升起漫天的星光,伴随着遥远但却凄清婉转的箫声,令人闻之潸然泪下,把离愁别绪、心酸悲苦全都一一诉说。军士们发泄了情绪,仰望着星光,仿佛看见了胜利的希望,士气大振,半月后竟然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而这箫声、星光,一传十,十传百,口耳相传,竟然演变成了一个神话故事,吹箫人的身份,有人说是神女,有人说是西王母。
子君在雪山上建了个冰屋,日日琴箫相伴,内心更加空明,对世事纷争更加淡泊。一晃三年过去了,一日夜深,她正要携琴归去。
“姑娘,请留步!”
来人凭空出现,她丝毫没有察觉,但此刻她的心已经空了,不想去理睬,故而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姑娘……”男子唤了很久,她也没有回头,径直地走进自己的小屋,掩上门。
翌日天明,她整理了行囊,对着彩莲三叩首,便往天辰而去。
天辰的位置本数三界隐秘,然而再神秘的去处,也会有暴露的一天。她到的时候,天辰的入口处,正在混战,打得难舍难分。
一方是天帝少宇,另一方是炎辉和南叶,少清那个七窍只开了六窍的家伙,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练就了一套左手剑法,回阳剑在掌中应用地得心应手,只是离出神入化,尚有距离。
凌霄的封喉也修好了,双方打得难舍难分,魔族没有直接参与,而那位星光煜煜的家伙也不在其中。
她在旁边观摩了片刻,双方旗鼓相当,天帝一时间也不需要帮手,便径直往里面而去。
自以为无人会关注道自己的存在,而就在这时一根长鞭缠住了她的腰,往后一拉。
她的的身体重心后移,情急之下,祭出雪翎剑回头一砍,但丝毫没有奏效。
“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你别想再逃走。”炎辉嘴角邪恶地一扬。
凌霄停止了进攻,喝斥道:“放开她!”
“手下败将,脾气还不小!”
“放开她!”天帝也上前来。
“哦?看起来,你们很重视这个丫头嘛,曾经不可一世的天帝、天尊竟然会为一个魔女求情!只不过这个求嘛,就要拿出诚意。”
“你想怎么样?”少宇道。
“我自然想要你的命,不然你以为我们大动干戈是干嘛?”炎辉恶狠狠地答道。
“呵,我想你错了,你既知我是魔女,就该知道你的条件有多么的愚蠢!区区一根长鞭岂能困得住我?”她不屑地冷哼。
长鞭锁住的人瞬间化作虚无,冥冥中她还是卷入了这场混战。
炎辉和南叶年轻气盛,并未带多少手下、高手前来,渐渐地处于下风,只得悻悻而归,逃便逃了,还留下狂言,三日后要娶她过门。
众人以为炎辉不过是使的离间计,也没放在心上,哪知第二天,半个天庭的高手便携带丰厚的聘礼,敲锣打鼓地来到天辰。
来人在入口叫嚣了一整天见没人理睬,恼怒了、开始硬闯。
来人既然是冲着子君来的,那魔族便不能置身事外,炎辉性格桀骜不驯、自视甚高,炎宏也是狂妄,加上新进练了什么秘密武器,更是嚣张不可一世,竟然同意了儿子这荒唐树敌的行为。
旦陌虽然不像魔君父亲那般修炼了玄牝珠,深不可测,但也算是三界顶级的高手。
他愤怒地来到出口,暴虐的元气第一次肆无忌惮地释放开来,那些个天庭高手被逼得后退数十丈。
“听闻有人想娶我的女儿?”旦陌冷声道。
“我等奉天帝的旨意前来下聘礼,来人啦!把聘礼抬上来。”为首的那人招呼后面的小兵将聘礼抬上前来。
“慢!天帝正在我府中做客,不知道你们那位是哪门子的天帝?”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太子看中了你的女儿,那是你的福分。”那人怒了。
“是吗?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旦陌一出手便轻而易举地斩杀了为首的傲慢家伙,剩下的人受了刺激一哄而上。
魔族沉寂于封印之下几十万年,外界对之知之甚少,至多也就是了解添翼魔君曾是一代枭雄。而他这个后来长成的太子,虽然有一颗七巧玲珑 心,法术也是卓绝,却在三界无甚声名。
“爹爹,我来帮你!”子君提剑而来。
“丫头,你在旁边坐着就好!”
不一会儿那些家伙便死的死,逃的逃,留下一大堆的礼品。
旦陌正要毁掉,“爹爹,请等等!”
“丫头,怎么了?”
“我看这些东西也是珍品,不妨收了留下来装点宫殿,况且里面还有不少的药材,昨日有不少的人受伤,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借花献佛。”
“那怎么行,我不能让这些东西毁了你的名声!”
“爹爹,要是不想收,不妨一起送给天帝!”
“如此,也好!”但他还是将礼品上的红绸毁了个干净。
“爹爹,好厉害,女儿原来只知道爷爷法术了得,没想到爹爹也毫不逊色!”
“那是,你以为你爹这个太子之位是白给的啊?小丫头!你这一去可把我们急坏了,以后不准无声无息地离开,知道吗?”
“知道了,我们回去吧!”子君挽着父亲的手往回而去,将那些礼品交给方才帮忙的天兵。
然而麻烦并不会因为这样就消失,两日之后,一大早炎辉便带着大批的兵将、奇人异士、迎亲的队伍,抬着花轿,在天辰入口处吹吹打打。
这意思不言而喻,要么归顺要么赶尽杀绝。
探子回禀了天帝,少宇心里也是捏把汗。
“陛下,不必焦虑,先前旦陌太子不是已经表明了态度吗?我们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即可。”青璇道。
“娘娘,所言有理,顺其自然即可!”凌霄道。
而此刻魔宫中,父子俩正在商量,子君穿了一身白衣,头戴白花,走了进来。
“丫头,你这副打扮,是要视死如归了?”魔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