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非常明显,有人想将血案嫁祸给林枭,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目的就是想掩盖那晚酒席上商谈的秘密。林枭到了何处,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估计应该是在县城。蔡道生和丁爱国心中焦急,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龙飞,希望他能力挽狂澜,把事情圆满解决。
龙飞虽然同他们二人一样的心情,却还能保持清醒。他开始分析林枭的藏身之处,希望从这方面找到突破口。
平远县地处盆地,除了南下的路,其他地方都是丘陵和山地,没有交通工具,很难走出几百里而安然无恙。再说,即使是能够侥幸离开,却离国道乃至省道越发地远了,相信林枭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县城不大,虽然还没有挨家挨户地检查,但是已经控制了车站饭店宾馆商场,相信林枭知道以后,也不会自投罗网的。唯一能够为他提供栖身之地的,就是那些居民区,度假村,以及处于郊区的那些私营工厂。
综合了所有情况,龙飞决定从晚上开始,以驻军部队协助调查的名义,开始对县城各个隐蔽地方进行摸底。同时,他还委托蔡部长亲自出面,去往平庄,对柯岩帅兄弟暗中进行监视,争取摸清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的行踪。
还没等龙飞找到可疑之处,蔡部长那里已经有了发现。那天柯岩钢因事回平庄,恰巧被县武装部的魏干事发现,一路跟踪着到了平庄。随后,柯岩帅便骑着摩托车,一路来到县城,然后朝西北角方向而去。魏干事怕惊动别人,不敢继续跟踪,忙将自己的发现汇报给部长蔡道生。蔡道生没有丝毫耽搁,立刻转告龙飞。
龙飞没有大张旗鼓地去那个方向,他怕被人跟踪,便开着车在十字路口的附近转悠,为了不错过救出林枭的机会,蔡道生还将自己单位的越野吉普贡献出来,两辆车调换着使用。
果不其然,没到半天时间,林枭就出现了。他们毫不费力地将他接上,来到了驻军部队的驻地,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下面要做的,就是把水搅浑,让公众的目光转向那次诡秘的聚会。这件事,龙飞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即将开始行动起来。
对于如何送走林枭,对于丁爱国和龙飞来说,那是简单至极的事情,只需要来个“东击西”或者“暗度陈仓”就行了。
听了丁爱国的叙述,林枭愧悔万分!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和不计后果的擅自行动,竟然给部队和丁团长带来了如此大的灾难!满身冷汗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下头,轻声地说道:“团长,这件事因我而起,就让我独自承担吧!我不能连累部队,不能害了首长,就算是死了也是自找的。”
“承担?承担个屁!”丁爱国忽然大怒,指着林晓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一死了之就算完事儿了?你以为你死了部队就不会背上处分和骂名了?你以为你死了那些坏人就安分了?你以为我们这样拼死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去死?”
林枭一时间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说一句话,满头汗水滚滚而下。一旁看不过眼的龙飞轻轻咳嗽一声,丁爱国这才余怒未消地坐了下来,扭过头去不再看林枭。
龙飞笑了笑,对林枭说道:“你们团长并不是要让你出去顶罪,而是因为觉得你将来会大有作为,怕你会因此而毁了一生,这才极力营救你,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别老是朝绝路上去想。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们只是道听途说,还请你本着一个军人的良好品质,把事实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一遍,不要有任何的遗漏和隐瞒。只有弄清这些,我们才好制订下一步的计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枭抬起头,认真地看了看龙飞,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从现在开始,我用军人的荣誉保证,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可信的,没有一点隐瞒和假话!”
丁爱国已经转过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林枭。龙飞换了个姿势,对着林枭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
林枭这一刻有种奇妙的感觉,如果说丁爱国是严厉的父亲的话,那么龙飞更像是自己的长兄和挚友。和丁团长在一起的时候,严肃刻板循规蹈矩,是他的主旋律,而且每时每刻都要牢牢遵守!同龙飞相处,他给自己最多的,是支持鼓励信任,他的平和让自己感受到一种温情,还有兄弟般的体贴!
正在胡思乱想着的林枭,突然感受到一股压力袭上身来,急忙收摄心神,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述这一路来的经过。当然了,他没有也不敢遗漏任何细节,更不敢说一句假话,何况也没有必要!
时间过得很快,林枭刚刚说完,就从门外走进了一位军人。此人浓眉大眼,身体壮实,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和丁爱国有的一拼。
“事情谈完了没有?酒菜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几位光临了!”刚进来的中年军人声音洪亮,开朗的话音一下就驱散了因为林枭的叙述而带来的压抑气氛。
“好啊,我可是早就饿了。对了林枭,这位就是驻军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副师长古正浩。”龙飞为二人做了介绍。
“师长好!”林枭一个标准的立正,向古正浩敬了个军礼。
“好了好了,到了这里就别那么拘束了。我可不像老丁,总是板着个脸,让自己的兵每天提心吊胆的。”古师长说到这里,发现丁爱国眼睛一瞪,急忙岔开话题:“快走快走,咱们边吃边聊!”话音一落,拉起龙飞就朝外面走去。
丁爱国瞪了一眼林枭,转身就走。林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声地笑了起来,赶紧跟在团长的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