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院子里仍然是一片死寂,高壮壮回头看看,没有发现龙飞和柯赛花的身影,想必已经去了侧房的后面。
他举起拳头,再一次敲响了大门:
“赵小毛!赵小毛!快开门,我是高壮壮,有事儿找你!”
声音就像波浪一般,一层层地荡漾开去,连站在屋后的龙飞都被震得耳朵发蒙。
等龙飞领着柯赛花沿着围墙转了一圈,再一次回到大门口的时候,高壮壮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大门。
见到龙飞回来,高壮壮揉着已经有些红肿的手掌,泄气地说道:“龙兄弟,他家没人应门,你看怎么办?”
龙飞皱着眉头说道:“没有什么好办法,咱们总不能破门而入。看来,只有找他家的邻居打听一下,看看最近几天这家人有没有露面。”
龙飞正说着,突然隔壁的院子里亮起了灯,随着“咯吱”一声门响,院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没等龙飞答话,高壮壮大声喊道:“老乔,是我,高壮壮。”
“汪汪汪”院子里猛然传来一阵狗叫声,那个姓乔的男子大声呵斥道:“贝贝,不许叫,滚回窝里去!”那条狗低低地呜咽了两声,随即再也没了声息。
一阵脚步声朝着大门口走来,紧接着就是打开铁插销的声音,随后“哐当”一声,院子门被人打开了。
院子里此刻很是明亮。正房门檐上的白炽灯,散发着刺眼的光,把站在大门口的人影投在门前的地面上,拉出一个奇怪的造型,就像是一个巨人正扭曲着身体,在不停地蠕动着。
“老乔,打扰你休息了。我想问你件事,最近几天有没有见过赵小毛,还有他家里的人?”高壮壮将手中的电筒灭了,开门见山地问道。
老乔背对着灯光,龙飞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依稀分辨出此人是个大方脸,个头很高,头发很短,穿着一身运动装。
“你问他们家呀!小毛今天傍晚倒是见了一面,只不过我在院子里,他刚好从我家大门口路过,没有说上话。他媳妇嘛,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出门去了。”老乔边挠头,边回答道。说完话,他还朝龙飞望了几眼,只是并没有问什么。
“乔大哥,我是赵小毛的朋友,今天来这里找他,可是一直没人出来。不知道您见到他的时候,他有没有拿着什么,或者是带什么东西?”龙飞站在一旁问道。
老乔对着龙飞笑了一下,洁白的牙齿在阴影里格外的醒目:“这我倒没有注意。不过,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天快黑了。看他走得那么匆忙,速度又那么快,应该是没有拿东西。”
“那么他的妻子呢?是几天前见过的?”龙飞一边敬烟,一边问道。
老乔接过烟,凑在龙飞燃着的打火机上点着,抽了两口,慢慢品尝了一番,这才缓缓将烟气从鼻孔里送出来。轻轻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大概有四五天了吧。记得是上周的事情,应该没错。”
“您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龙飞有些着急,急忙问道。
“就在村里啊!那天我去找村长,刚一出门,正好碰到林娜从家里出来,我还和她打了个招呼呢!”老乔好整以暇地回答道。
龙飞对此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反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便直截了当地道了声谢,带头离开了赵小毛家的大门口,朝着西头走去。
高壮壮见状,急忙同老乔打声招呼,也快步跟在后面离开了。
老乔看了看手中的香烟,冷笑了两声,嘀嘀咕咕说道:“抽这么好的烟,说话一副官腔,还敢冒充小毛的朋友!哼!”嘀咕完,把手中剩下小半截的香烟掐灭,小心翼翼地捏在手心里,伸头看了看龙飞他们离去的方向,这才用力关上大门,快步走到正房门口,关灯进屋。
龙飞走过两排房屋以后,突然停下脚步。紧跟在他身后的柯赛花,一点也没有防备,一下就撞在他的身后。龙飞急忙回身,柯赛花还没来得及后退,两人闹了个脸对脸,都有些不好意思,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
高壮壮也在此时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问道:“龙兄弟,怎么不继续问下去呀?老乔可是小毛的近邻,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龙飞刚刚无意中和柯赛花有了个近距离的接触,正有些不知所措,高壮壮的到来恰好给他解了围。他镇定了一下情绪,严肃地问道:“高大哥,这个老乔究竟是什么人?他的来历和底细你知道多少?他和赵小毛之间的关系怎样?”
“这个吗,还真是说不清。”高壮壮迟迟疑疑地说道。
龙飞眼睛一亮,抓住高壮壮的手,匆忙问道:“这个老乔是不是在小木匠之后搬来的?”
“对呀!咦,你怎么知道?”高壮壮满脸疑惑地望着龙飞。
这时候,龙飞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还缺少几个必要的环节。如果这些环节能够得到补充,他就能够解开巨鼠杀人案动机,弄清楚背后隐藏着的恩怨情仇。关键是这些环节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弄明白的,还需要下很大的功夫。
“高大哥,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太大的把握,暂时就不告诉你了。现在,咱们赶紧回去,找个梯子到房顶上,看看那个人究竟是谁。”龙飞眼睛盯着高壮壮,低声说道。
高壮壮一怔,大概这时候他才想起屋顶上那个人影,于是急忙说道:“没事,我去找老乔借梯子。”
龙飞却打断了他的话:“高大哥,借谁家的都行,就是别借老乔家的梯子。至于原因吗,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完,再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没关系,我相信你。你说不借就不借,干脆我去谢林家借好了。”高壮壮并不因此有什么想法,很快就想到了离得最近的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