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有凶案发生,张康有立刻平静下来,沉声问道:“龙先生,还有谁被害了?”
龙飞摇摇头,指着那片废墟说道:“答案就在那里,咱们过去吧。”
张康有点点头,跟在龙飞的身后向废墟走去。林枭走在最后,心中感慨不已。他不知道龙飞是什么时候发现那只手掌的,居然能保持如此平静的心态,这一点他是望尘莫及的。
其实他哪里知道,龙飞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一开始是从林枭的神态上看出了端倪,知道那里面一定埋着尸体。只是那时候他的心情极度不好,所以也就没有出声相问,反正早晚会看到的,也不急在一时。
三人先后来到发现手掌的地方,张康有首先不淡定起来,指着那个手掌说道:“他,他,他怎么死在这里了?”
“这也是我们想弄清楚的问题。可惜的是,你也不知道,估计其他人就更不清楚了。”龙飞满脸沮丧地说道。
张康有情绪极度低落,一声不响地走上前,抓住白友明的手腕朝外面拉,旁边站着的林枭也走上前帮忙。两人一边清理碎砖头,一边向外拽,总算将白友明的尸身弄了出来,抬到了停车的地方。
白友明穿着一身淡灰色的休闲服,双脚的骨骼从膝盖以下已经完全断折。他的头发异常凌乱,后脑勺部位有撞击伤,枕骨右侧的位置有个不大的凹陷。然而,真正致命的地方并不是这里,而是左胸部位的贯通伤。
在他的左胸靠下一点,有个拳头大的窟窿,里面几乎被垃圾和碎砖头屑填满。巨大的伤口就像一张嘴,紫黑的血迹布满周围,看不出是怎么造成的。他的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既像是欣慰,又像是有些意外,还带着一丝不甘。
龙飞叹了口气,对怔怔望着尸首的张康有说道:“张所长,这件事恐怕要通过市局来处理了,你是这里警方的负责人,要镇定下来,好好处理一下善后工作。我们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有尽可能地多寻找一些线索,也算是对你对死者有个交代。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和林枭马上赶到砖窑那里,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张康有深吸一口气,转回头来看着龙飞:
“龙先生,多谢你们的好意!其实,自从巨鼠出现以后,我就有一种预感,这里将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死了那么多人,而且牵扯到了那么多的地方。说实话,我也是力尽智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即使将来被怎样处罚,我也只好认了。你们身负特殊使命,当然不能在此久留,能在离开之前多搜集一些线索,那是你们对我对整个牛头乡的关照。你们有事就忙去吧,我还得先去村里面看看,顺便找几个人帮忙,好歹我要把尸体拉到派出所,等待市局来人进行处理。”
龙飞点点头:“好吧,我们就先去砖窑了。不管有没有发现,我们一会儿就在这里碰头。”
林枭走到切诺基跟前,招呼一声张康有,两人将楚惠源的尸体抬到了警车跟前,小心地放到了后座上。随后,又在后备箱里垫了个纸壳,把白友明的尸体塞了进去。
忙完这一切,龙飞和林枭就告别了张康有,驾车朝着废弃的砖窑那里驶去。
车子刚刚走到一半的时候,龙飞就看到远处走来两个人影,正是白振家和谢林。
几人见面后,谢林将刚才探查的情况说了一遍:
砖窑已经完全被埋掉,里面什么都发现不了,只有一大片的废墟。从现场情况看,应该是被人在窑内装了大量的炸药,然后引爆,彻底毁掉了那里。他们赶到的时候,火药味还很浓,很像是过年时村子上空飘着的味道。
至于那片小树林,早已经成了一片空地。所有的树都不见了,地面上也已经被人仔细地平整过,几乎看不到当初曾经是一片树林的任何痕迹。这片树林虽然不大,但要想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步,绝对不是人力能够做到的,应该是出动了大批的机械设备。他们在树林附近走了一圈,果然看到许多的车辆印迹。奇怪的是,这些印迹虽然不少,却没有离开时的痕迹,就像是大批设备突然凭空消失,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龙飞和林枭对视一眼,都不禁露出了苦笑。他们也可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当年的那些经历和这里发生的事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简直不值得一提了!这里的一切都似乎笼罩着一层浓雾,让人摸不清头脑,找不到行动的方向,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
既然小树林那里什么都没有了,砖窑也被彻底填埋,龙飞觉得再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便让谢林二人上车,几人又回到了祠堂废墟前。
张康有开来的警车还停在原地,他却不在这里,想必是去了村里了解情况了。
龙飞下车走到废墟前,找了块稍干净点的完整青砖坐下,招呼其他人过来,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等待。
谢林耐不住寂寞,开口问林枭:“林兄弟,咱们在这里等谁?”
林枭刚要回答,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他们:“龙先生,林先生,原来你们在这里啊,让我们一通好找!”
来人正是姜山和高壮壮,两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还没等站稳,谢林就急急忙忙地说道:“那个水洼也变了,变成了个大坑,里面被填了不少的碎砖头。”
龙飞听说此事,连忙问道:“靠近水洼附近的那些树呢?都还在不在?”他是担心开启密道机关的那棵树被毁,到时候可就没办法做进一步的探查了。
“嗨,什么树啊草啊的,都被毁了个干干净净。这样说吧,周围百十丈之内的东西都没了,就留下个大大的坑。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干嘛要炸掉那里,莫非里面有什么宝贝不成?”姜山接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