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换好鞋,在矮桌前盘腿坐下。林枭先给每人倒了杯刚刚加工出来的鲜果汁,然后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就在这时,龙飞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家起身相迎,一番客套之后重新入座,这才开始问起侯俊此来的目的。
侯俊没有急着说明内情,而是将手表从手腕上褪下来,揭开表盘后盖,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内存卡。然后掏出一部手机,将内存卡装上。随即他起身合上窗帘,请离门最近的左阳关上门,按动手机操作区一个特殊的红色按钮,把手机上半部分对准包间里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显示屏,一束白光就映在了上面,并且开始变色。
慢慢地,白光变成了暗色,显示屏上开始出现雪花。几秒钟过去,上面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静止的画面:
在一片冰雪世界里,无数的塔松高高耸立着,树身上压着厚厚的白雪。两边的山披着银装,起伏的山势如同一条长龙,蜿蜿蜒蜒,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远处的山谷幽暗深远,谷顶云雾缭绕,在夕阳余晖的映射下显得更加模糊!
画面的正下方是厚厚的积雪,一行粗大的脚印沿着曲折的路线伸向远方,目标直指那个山谷。由于积雪太深,脚印只能看出大概形状。让人不解的是,这些脚印之间的距离非常的大,最少也要达到两米以上。还有,一般人在深雪之中行走的时候,一定会在前后脚印之间留下犁沟,因为人没法跳跃着前进。可是画面中的脚印之间却没有犁沟,每个脚印都像是突兀出现的。
没等众人想明白原因,画面突然一变,也可以说是镜头一晃,画面由静态变成了动态,开始缓缓前行。从整个画面的变化来看,显然是有人正拿着录像设备在录像,只不过显示出来的是无声的画面。
镜头一直摇晃,前行的速度也不快,让每个在座的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大概前行了有七八十米,画面又停止了,似乎拿着录像设备的人发现了什么。
“你们看看左上方。”侯俊适时提醒道。
几人闻言将目光转向画面的左上方,都不禁精神一振:画面的左上角,也就是朝向山谷的方向,有个黑色的小点在移动,速度极快。大家坐直身体,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那个晃动的黑影。
渐渐地,镜头越来越低,好像录像的人已经趴在了雪地之上,有几次镜头只是照着雪地,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好在这个间歇很短,仅有几秒钟时间,然后就有恢复了正常。
镜头里,那个黑影已经能看清楚了,竟然是个高大的山神像,这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山神像继续前行,图像也越来越清晰,众人的心也越来越紧张,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是一个泥塑的山神,高度有两米多。头上是独缨帽,全身被刷上了五彩斑斓的油漆。它手执带鞘的宝剑,一双眼睛早已经破损,只留下两个大坑。它的面部是死板的,有些地方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土褐色。
这个山神像出现的极为突兀,像是有什么人特意从远处运过来的。可是它的身后看不到车辙印和爬犁经过的痕迹,只有一行巨大的脚走出来的足迹!
就在众人紧张思索着那行足迹如何出现的时候,只见山神嘴角突然一咧,身子朝前一晃,随即举起手中的宝剑向着众人的方向直劈下来。大家不由自主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只看到血花四溅,镜头血红一片,随后静止下来!
房间里静了好一会儿,龙飞才长出一口气问道:“就这些?”
“视频资料就这么多。”侯俊关掉手机的播放器,接着说道:“这段视频是一个工程专家在临死前录制的,也是整个事件当中唯一的视频资料。据我们推测,专家发现山神以后,曾经将自己藏在了雪地之中,然后利用手机的小巧性和便于操作,及时使用了录制功能,后来被山神发现后杀死。专家姓郑,就职于海远省建筑设计勘察院,主要负责对计划项目的可行性调查和分析,还主抓开发工程项目的过程控制和管理。郑教授于年前深入长白山区,就是为了即将开工的与霍林国合作的建设项目做最后的核实,也是对可行性报告做出最终的评审。本来有两人和他同行,一个是他的学生刘心武,一个是他的助理方宇。就在出发的前两天,刘心武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他的父亲病危,于是匆匆忙忙请了个假就离开了。方宇没能同行的原因,是在动身的头一天下午莫名其妙得了一场怪病,当时就住进了医院。结果医生没能检查出问题出在哪里,只好给一直处于昏迷当中的他补充营养液。没想到第二天的下午,他的病就离奇地好了,却也因此错过了去长白山的机会。”
龙飞皱着眉头插话道:“这是不是人为造成的?怎么都是那么巧,一个家里有事,一个突然生病?”
侯俊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考虑到这一点了,一会我会说到这方面的。”
喝了口面前的果汁,他接着说道:“郑教授到达长白山以后,还同设计院的副院长通过电话,说了那两人的情况,结果院长却告诉他两人都没有请假。不仅如此,根据信息显示,刘心武是个孤儿,自小就被父母抛弃,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所以,他所谓的父亲病危都是假的,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方宇,副院长倒是觉得此人还算可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的得病恐怕真的是凑巧了。
“这些话都是郑教授落脚的那家主人亲耳听到的,应该不会有错。房主名叫关福,是个老实本分的山里人,为人善良热情,是远近闻名的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