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摘星和徐福正一人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爷爷,着火了。”摘星嚼着山楂,酸得龇牙咧嘴。
徐福盯着那诡异的火光逐渐消失了,这才说道:“吃你的东西,别多事。”
“哦。”摘星看着几条大蟒蛇纠缠着在水中翻滚,“什么时候这永川河里的水蛇这么大了,我们抓条回去可以吃好久呢。”
徐福拖着摘星就跑:“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还抓回去吃,以后见了那些玩意儿都要躲远点!”
“爷爷,那是什么东西啊,把你吓成这样。”
“只怕那些是远古时候的玩意儿……我在一本古书上见过一幅图,画的是恶兽猰貐吞噬人就是这个样子。猰貐最开始是人面蛇身的神,被两个神合伙杀了,然后就变成了一个龙头虎身的怪物。老早以前人们会用童男童女祭祀那些神仙妖怪——”徐福猛地捂住了嘴巴。
翻滚的蟒蛇堆中,一张英俊的脸和一张丑陋的脸交替出现在水面上。
“我靠,可能真是那怪物!呸呸呸!说曹操曹操就到!”徐福拉着摘星,拔腿就逃。
偏僻的小路边,一个流浪汉正躺在大树下睡觉,一根绳子突然从树上伸了下来,不偏不倚刚好套上流浪汉的脖子,流浪汉像离弦的箭瞬间飞到了半空中。
他拼命抓扯着脖子上的绳索,双腿蹬了好一会儿,最后彻底断气了。
林遵从大树后走出来,扒开树下的一堆枯草,露出了一个树洞,他往里一掏,抓出了一大堆纸币。
徐福和摘星从高高的草堆后走了出来,摘星的糖葫芦还剩下最后一颗。
“如果说这是巧合,我们是不是也太背了!这样都能碰上?”摘星吞了糖山楂,丢掉竹签,“我们要不要去报警啊,爷爷。”
“走,别多管闲事。今夜真是太邪门了,不行,我得去赌两把压压惊。你先回去,我去去邪气就回来。”徐福搓搓手,用了呸了三声,往赌场的方向走去。
“我呸!今天这么背你还敢去赌,不怕被人砍死?”摘星气得要命,徐福怎么都改不了赌博的臭毛病,她可没少去赌场捞人。若不是徐福还有点良心,只怕她都给卖了一万遍了。
赌场。
林三儿吹着口哨,怀里抱着一个胸都快从衣服里蹦出来的卷发女人,一脸的春风得意。
今天他的手气好到老板都想杀他了,林三儿卷了两张钱当烟抽,又嚣张地叼了一叠,塞进女人的胸口,搂着那团白肉一顿猛啃。
女人尖叫着拍打他的头,两人嘻嘻哈哈地往赌场的包厢走去,连体婴一样边走边啃,手脚口并用。
角落里,徐福输得内裤都差点让人给扒了,被两个打手揍成了猪头,还欠下了一屁股的高利贷,如果不签字,今晚他别想出赌场的门。
他正想舔着脸去林三儿那儿借点钱解燃眉之急,却不料林三儿抱着女人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徐福厚着脸皮追上去,正好看到林三儿拍了拍女人的脸,准备去厕所。女人黏了一会儿,依依不舍地先进了包厢。
徐福追进厕所,不知道林三儿在哪一格,突然肚子一阵咕噜,赶紧蹲了进去。
林三儿就在隔壁,一边抽烟一边大便。
“三哥,我是徐福,以前咱们打牌经常一桌的。”徐福厚着脸皮开口了。
“哦,是你啊。”林三儿记得那个瘦巴巴的老头儿,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耗子一样贼,他从没见过赌运这么烂的人,也不知道徐福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十赌必九输,但徐福一直爱往赌场钻,瘾比谁都大。
“听说三哥最近发财了,我刚好手头有点紧,三哥能不能借我点钱周转周转。”徐福酝酿了半天,终于开始开口了。
林三儿噗嗤一笑,猛吸了一口烟:“诶我说徐福,你他妈哪天手头没紧过,运气不好就别来赌了,一把年纪了光屁股出去多丢人啊。”
徐福被臊得不行,撇撇嘴,依旧舔着脸赔笑:“这瘾上来了,亲妈都不认识了,唉,不是想着翻身,就是求着不光屁股就行了。”
“得了,不给你算利息,但三个月必须还我,不然别怪我不尊老爱幼啊。”林三儿从格子间底下递过来薄薄一叠钱。
徐福一把抓过来,连连道谢,一会儿出去还能玩几把,没准就赢了呢。
林三儿的手刚缩回来,就被一只脚狠狠踩住,另一只脚迎面踹来,他嘴里叼着的烟燃着火星飞了好远。
来人拽着他的头发凶猛地往墙上撞击,三两下就撞得林三儿满头满脸的血。
徐福缩在蹲位上,死死拽着那笔钱,捂住嘴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听得隔壁惨叫连连,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