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香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怎么看？”
女丑摇头：“可能有点妄想症或者是个写网文的吧，就是那种看书比较多思维有点敏感胆小的人……人瞎琢磨起来，神仙都怕。放心吧，管理员会处理的，说是拍电影就行了。实在不放心可以查查他。”
“知道了。我去中介那儿带点话，能不发生流血事件最好。实在不行，也低调处理，若掀起轩然大波，人类陷入恐慌就不好收拾了。诶，那个大姐爱吃什么来着？”
女丑再度白了他一眼：“随便提点东西意思意思得了，你以为人家真好吃？重点是礼数要周全。”
“是，医生教训得是。那我先走了，咱们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如果有人找你，你也让人家知道咱们表示友好的态度。”百里香起身，看了文件柜一眼，摸了摸胖乎乎的肚子走了。
“出来吧。”女丑的手指扣了扣办公桌。
耗子在柜子里都快缩晕过去了，腿上又打了麻药，只能捂着嘴瞪大双眼偷听，但听到一半就被干扰了，唯一知道的真相就是：这位女医生惹不起，做完手术立刻滚蛋。那个胖老头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后看到他立刻绕道走。
耗子躺在手术台上，眯缝着双眼，紧闭尖嘴装晕。
女丑用手术刀切开伤口，子弹已经从小腿流向了脚踝，伤口肿了一个大包，黑血根本凝不住。
“这种特殊子弹是专门研究过你们的基因和身体构造的，一旦打入你们的身体和普通人类中枪了一样严重。幸亏你运气好找上我。”女丑捏着子弹凑到耗子眼前，“以后看到这种子弹，逃得越快越好。小心穿黑西装戴墨镜开黑色轿车的人，他们专门对付你们。”
耗子眼泪都快出来了，喊道：“医生救我……以后无论看到什么黑色的玩意儿我都躲得远远的，晚上也不出来了。”
“只要你不干什么坏事，躲到人多的地方对你越安全。”女丑缝了几针后，又把伤口包扎好，这才把耗子扶了起来，“我不知道你关了多久，但不周山是挺惨的，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生活吧，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同了，不需要你们茹毛饮血了。去吧。”
耗子感动得热泪盈眶，就差跪地喊妈妈了。正要说一番感激涕零的话，女丑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按了一串数字，轻轻推到耗子前。
一万八！
虽然在不周山关了很久也不太明白当今社会的货币信息，但数字是挺大的，想着迪克分给自己的钞票口袋里还没揣热乎，就要拿出来了。
他把几叠钱拿出来，通通推了过去。女丑只拿了两叠，掂了掂，抽了很薄一部分还了回去就把两叠钞票丢进了抽屉中：“是老妖婆给你的吧？隔了这么久还闻得到上面的骚气。”
“老妖婆？”耗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心中回味了一下，这才明白医生大概说的是黑寡妇，讪笑了两声没否认。
“交你两招在本市生存法则。要想活命，住市中心，租房子找靠谱中介，记得砍价。不想被人看穿就少说话，免得出洋相被人当白痴。多看电视学会用手机，再给你几张名片，有客人记得介绍过来，童叟无欺。如果伤口发炎恶化，记得回来找我。”女丑看耗子一脸担忧地盯着剩下的两叠钱，“放心吧，不会再收钱了，你这儿的也够用一段时间了。熟悉生活技能后，记得要去工作，工作才能赚钱，没钱你就吃不上鸡腿……别伤人！别吃人！别让人看到你的原型！如果实在瘾犯了来找我，我帮你介绍开荤的地方——半合法的，没危险。”
耗子一脸蒙圈。
“走好，不送。”女丑翻着白眼，微笑着露出八颗牙齿。
耗子默默把钱揣进口袋中，有些胆怯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谢谢大夫。”
“现在不叫‘大夫’，叫‘医生’。”女丑再度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谢谢医生。”耗子晕乎乎地走了出去，总觉得这位医生像在那儿见过，总爱翻白眼，说话像炒豆子一样……不知道是麻药的作用还是在监狱关久了，老觉得记忆力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