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
姜小莱抱紧了胳膊站在陌生的医生面前。
“姜小姐,不要担心,只是一个全身检查而已。”
姜小莱僵硬地勾勾唇角,看着面前这些陌生的仪器,自己怎么能不紧张?
躺在冰凉的床上,被那冰冷的仪器围绕着,姜小莱全身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就连呼吸也异常困难。
如果要做全身检查的话,不是应该之前吗?为什么是现在?
她压下自己心中的疑惑,等到所有的检查统统做完一遍,她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累毙了!
坐在长椅上,她猛然听到路过的两名护士的小声交谈。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之前听说过讨厌熊猫血的,现在竟然还有人主动想要生个熊猫血的孩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切,那有什么关系!熊猫血啊!你知道世界上有多稀缺吗?我之前见过一个熊猫血产妇产后大失血,然后需要大量熊猫血,血库不够,当初听说花了几十万去买啊!哼,如果我有这种血液,我早早辞职不干了!光是卖血,都能够我吃喝不愁了好不好?”
两人渐行渐远,而姜小莱却慢慢抱紧了胳膊。
熊猫血,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青色血管里面流动着的血液,正是RH阴型血。
“你坐在这里干嘛?我不是让你去从车子里等了吗?”
苏翰霆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就见到姜小莱坐在走廊长椅上,垂眸敛目,若有所思。
颀长的身子挪过去,冷冷地开口。
姜小莱倏然抬眸,四目相对。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里面,你需要我生下孩子?”
对于这个问题,她百思不得其解。
可如果按照刚刚那两个人的推断,男人的目的似乎昭然若揭。
可如果缺少血液的话,找自己岂不是更为妥当?
她可不相信苏翰霆没有调查过自己。
“这个你不用管,记住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就好。”
他转身离开,就听姜小莱在身后忽然开口。
“既然我已经做完了检查,你也顺便去看看病吧!不要误会,这是李强军拜托我的。”
姜小莱艰难地扯扯唇角,为自己辩解。
可她还是不明白,明明苏翰霆昨晚心情不错,明明一切都发展的还好,可今天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冰冷,无情,阴鸷,甚至,隐藏的暴戾。
苏翰霆没有说话,依旧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
姜小莱飞快地挥挥手,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急匆匆地往前走。
“那个,我只是担心你胃痛严重,会影响我早餐和晚餐的发挥。”
她匆匆忙忙地离开,却被男人伸手突兀地攥紧了胳膊。
“啊!”
姜小莱惊呼一声,猛然被苏翰霆推在墙面上,双手撑在她脸颊两侧,将她固定在他和墙壁之间。
“你最好乖乖听话,生下孩子,就离开。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觊觎。而且,你过界了!”
如果她听话,他会保证女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顺心顺意。
可如果她想要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
就别怪他心狠了!
接二连三地被男人这样叮嘱,姜小莱伸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脚面上,气红了眼睛咬牙死死地推开对方。
“苏翰霆,你究竟有多自恋?你以为你是毛爷爷吗?还谁见谁爱?想我爱上你?下辈子去吧!”
姜小莱气鼓鼓地离开,却没注意到身后男人那冷厉暗沉的眼眸。
她越想越生气,动作于是更大了不少。可昨晚才初承雨露,走动起来自然痛感失足。
她心里面暗暗咒骂一声,拽紧了包包在医院的后花园里面坐下。
她拿出电话,可翻了半晌,依旧心绪难安。
而最最让人沮丧的是,除了宁远飞之外,她身边竟然没有半个闺蜜。而宁远飞能跟她做朋友,还是因为为了救自己去世的程海波。
想到程海波,姜小莱恍然想起,他的日记本似乎还在自己包包里面。
老旧的日记本,却保存完好。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忍不住伸手揉揉额头,就连如今的她都不知道,当初程海波救了自己,究竟是对是错。
毕竟如果不是他,她如今就不会陷入这场局中。
休息片刻,姜小莱想要起身,却一个没抓紧,日记本从手中滑落,一张照片从里面掉落出来。
黑白照片内,一个小男孩伸手搂着自己旁边没有大门牙的小女孩,笑得灿烂。
这是谁?
姜小莱皱紧眉头,俯身将东西捡起,看着里面小男孩和程海波那相似地眉眼,视线重新转到他旁边的小姑娘身上。
毕竟,据她所知,吴秀丽就只有程海波和程海涛两个孩子。
她来不及想太多,将东西装好就要离开,毕竟为了检查没吃早饭的她如今已经饥肠辘辘。
至于苏翰霆,让他见鬼吧!
都说冤家路窄。
姜小莱刚走出医院,就见苏翰霆的车子从里面驶了出来,在她身边停下。
车门打开,男人昂扬的身影暴露出来。
“上车!”
男人冷声吩咐。
姜小莱也起了性子,双手环胸,脸上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却是高高地抬起下巴,倨傲的看着对方。
“对不起,我很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你的生育工具而已。车我自己会上,却不是你的。再见!”
说完,将车门狠狠一甩,昂首阔步向前。
车子像利箭一样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卷起一阵风。
姜小莱冷哼一声,冲着远去的车子翻了个白眼,可还不等她再走两步,就感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唔……”
姜小莱皱眉从昏迷中醒过来,晃晃自己晕沉沉的脑袋,昏迷之前的一幕幕重新在脑海浮现。
她这是……
绑架?还是……
她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勉强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惊恐,环视一周。
姜小莱惊骇地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破旧的仓库当中,身边满是集装箱,只有头顶上一盏挂着的灯随风摇曳,似乎有随时掉下来的危险。
“女人,你醒了!”
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让楚言夏一阵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