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莱的手指紧了又松。
程海波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亲人？
“我没有钱。以后都没了！”
她站在原地，垂着眸子，硬邦邦地开口。
吴秀丽惊讶地抬眸，声音猛然拔高几度，尖锐得近乎刺耳。
“姜小莱，你还要不要脸了？我不就问你要了点钱而已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
老调陈词！
姜小莱紧咬着牙根，愤怒地瞪着面前的女人，抢答。
“是，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儿子，说不定我当年就躺在车轱辘底下了！所以我对你们一再容忍，却成了你们不要脸的资本！”
病床上的程海涛看着猛然爆发的姜小莱，气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伸手狠狠地朝姜小莱重重地打了过来。
姜小莱冷嗤一声，避开了对方的动作，后退几步，眯着眼睛看向吴秀丽。
“这次，又是要我给你们多少钱？你们是水蛭吗？非要榨干我最后一点血肉？”
程海涛和吴秀丽对视一眼，吴秀丽脸色一变，起身指着姜小莱怒骂出声。
“姜小莱，你究竟还要不要脸？你当初在海波死了之后，你是怎么给我保证的？你不是说要代替海波照顾我们吗？天杀地你，为什么海波当年要救了你这个白眼狼啊！我们只是遇到一点困难，找你帮帮忙而已……”
姜小莱听得心头火起。
看在程海波的面子上，她已经足够忍耐了好吗？
每个月自己工资的一半给他们寄过去还不够，每个月过去一半的时候，程海涛母子两人就会找到自己公司，软言哀求或者狠话威逼，要她拿钱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他们，自己至于这么多年拼死拼活地跟踪明星，甚至差点让自己葬身海洋？
姜小莱嫣红的唇瓣被咬出一条血痕来，愤怒地瞪着他们。
“够了！如果程海波知道他的一条命会被你们这样作践，就算死了，他也不会安心地。”
吴秀丽脸色一变，阴测测地眯着眼睛瞪着姜小莱。
“你是真不打算帮忙？”
姜小莱后退一步，有些防备地瞪着吴秀丽。
不明白姜秀丽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吴秀丽伸手攥着姜小莱地胳膊，将人扯出了病房，她忽然脸色一变，豆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地。
姜小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眼底满是茫然。
而吴秀丽则伸手捂着嘴巴呜咽一声，身子往前飞快地一扑，她伸手紧紧地抱住姜小莱的裤腿，哭着开口。
“姜小莱，你不要怪阿姨。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如果我们没钱的话，海涛会没命的！因为你，我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了！我不能让第二个儿子也出事啊！小莱，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海波，他也一定不会看着海涛面对这样的环境而不无动于衷的。”
医院里面人来人往，这样的热闹都市吸引了不少人在这边聚集。
姜小莱环视一周，垂下的眸子却不期然扫到的吴秀丽唇角的冷笑，怒意上涌，似乎冲破了理智。
她竟然……
她竟然想要利用众人的同情心，从而逼迫自己就范！
“程伯母，程海涛究竟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清楚。这么多年他赌博一次比一次大。我每个月四分之三地工资全部给你们了！还想要我怎么样？难道就因为当年车祸程海波救了我，我就要一辈子地背着你们这些水蛭生活？”
姜小莱猛然抬高了声音，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吴秀丽眼看着大家看着自己的眼神诡异起来，直接一屁股往地上一坐，伸手拍打着大腿。
“海波啊！你看看你救下来的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白眼狼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好不好？早知道这样，在你死的时候我带着你弟弟也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有人看不过去了，过来想要将吴秀丽给拉起来。
这里毕竟是医院，公共场合。
“大妹子，有什么话我们还是起来说？”
吴秀丽怎么能答应？
她在地上撒泼打滚，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大儿子当年救了一个白眼狼，如今他们家就要家破人亡了，对方却不肯搭把手。
“够了！你闹够了吗？帮忙可以，要钱没有。你就算是卖了我，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姜小莱一口咬定，这事情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