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的话很认真,认真的子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接受了吗?
“少君,我……”子庆声若蚊吟:“我愿意做少君的奴室。”
“好。”韩瑾笑着,将子庆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双手环上子庆的腰身,细微的呼吸喷到子庆耳边,轻声许下一生的誓言:“子庆,我将会对你好一生一世。”
子庆一直没有留下的泪珠儿,在此时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把头埋在韩瑾怀中,轻轻地,害怕碰碎了一样,回抱了韩瑾一下。
“跨火盆——”
“拜天地——”
“拜别女皇陛下——”
“皇子出宫——”
跟着九皇子一步步按照口令走出了宫门,看着隔着头巾看不清的脸,韩瑾感受着手中微微冒汗的手心,悄悄用力握了一下银涣的手。
银涣隔着头巾,看不清那个女子的脸,却知道手被紧紧的握着,出宫前母皇的话还言犹在耳:
“涣儿,母皇这些年宠着你,就因为你像极了你的皇父,一样的漂亮,聪明。给你挑挑拣拣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一个母皇信得过的女人,韩瑾是个好孩子,她一定会对你好的。”
她……真的会对自己好吗?银涣心里有着千分的不确定,却又有着万分的期待。初见时宫宴上那个淡淡的女子,那个美人在怀却拒之门外坐怀不乱的女子,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这么久的女子,竟然,自己真的要嫁给她,成为她的夫君了。
想起当时宫中那些宫奴们悄悄讨论韩瑾时的话:
“韩少君只有一个奴室呢!”
“还是成人礼的奴儿,连孩子都没有生就成了奴室,韩少君定是极疼人的。”
“若是能嫁给韩少君,便是立时死了也该是好的。”
想到被韩瑾退回去的那些试婚奴儿,韩瑾她碰也不碰,这不该是早想到的吗?当初那几个美人,她也是不碰的,但她却娶了自己,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银涣一步步,被韩瑾牵着手,走出生活十几年的皇宫,坐上了花轿,一晃一晃的抬到韩府。
“嘭!”银涣觉得自己的花轿晃动了一下。
“新娘子踢好花轿,背上新郎官进门了!”喜父的声音在耳边大声响起,银涣看到眼前的花巾下,出现一个纤细的背。
攀上韩瑾的背,银涣环上韩瑾的脖子,被稳稳的背进韩府之中。
“一拜天地——”磕头。
“二拜高堂——”磕头。
“夫妻对拜——”磕头。
“礼成!”
在陪嫁公公的陪伴之下,银涣紧张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骚乱,终于,一声开门声,喜父声音传来:“请新娘子用喜称挑起新郎的花巾,从此称心如意。”
银涣感受到花巾被轻轻挑起,一双带笑的凤眼印入眼帘。
喜父将两杯酒递到两个新人手中:“请新人喝交杯酒。”
银涣接过酒杯,在韩瑾的带领下,两人手臂情缠,交互着头,喝下这一杯交杯酒。
“礼成!”喜父笑着说着:“祝两个新人早生贵子。”说完,喜父带着小奴儿们一一退了出去。
“九皇子,不,如今该喊你涣儿了吧?”韩瑾笑着坐到银涣身边。
银涣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烧了起来,往日里应对那些跟自己搭话女人的经验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呐呐半晌,只喊出了一声:“妻主。”
韩瑾被这称呼喊得愣了一下,却想起这该是成亲之后男子喊女人的称呼,她看着银涣羞红的脸庞,觉得自己嘴里有点干,刚刚的酒似乎像是没喝一般。
“涣儿。”韩瑾微微靠近银涣,银涣闻到韩瑾微醺的酒意,像是自己也喝了那样多的烈酒一样,浑身瘫软,脑子里似乎有什么在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之中什么都不能想。
感觉到银涣的反应,韩瑾轻笑一声,手臂揽过银涣,在银涣耳边轻轻说道:“涣儿,我们歇息吧。”
轰,银涣被这句话轰炸的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呆呆的说:“好。”
韩瑾被银涣生涩的反应逗笑了,凑近银涣的脸,银涣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无助的抓着床单,却抓起了一把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随着韩瑾的靠近,银涣只觉得唇上出现了一片温热,韩瑾辗转着尝着银涣唇间甜美的味道。
“乖,涣儿把嘴张开。”韩瑾引导着银涣,看似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其实两辈子都没有结过婚的韩瑾,这也是头一回。如今这娴熟的反应,多亏了前世那些爆炸的信息量。
银涣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韩瑾说什么,便条件反射的张开了嘴,韩瑾轻笑着邀请银涣的唇舌与自己同舞,手却在银涣身上游走,所过之处,挑起银涣阵阵颤抖。
“嗯别……”银涣难耐的转着身体,韩瑾在自己身上挑起的陌生感觉,让银涣很想逃离又舍不得逃离,在这种矛盾之中,银涣只能仅仅的抱着韩瑾,像是自己唯一的救赎。
刚刚抓着床上“早生贵子”的银涣,将这些带到了韩瑾的身上,韩瑾感觉到身上的一些小东西,微微离开银涣的唇,笑着问:“涣儿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嗯?”银涣只能察觉到韩瑾的唇离开了自己,想要凑近上去继续刚刚的吻,根本没听清韩瑾说了些什么。
韩瑾坏心肠的躲着银涣的吻,双手解开了银涣的外衣,嘴角边一抹坏笑:“这些,是‘早生贵子’,涣儿,早些替我生个孩子吧。”
早生贵子?银涣难得分出了一分理智,却听到这这样的话语,他从没想过韩瑾竟也有这样轻浮的一面,却,一点都不讨人厌。银涣笑得倾国倾城,殷虹的唇诱惑着人犯罪:“好。”
喔……韩瑾发觉自己小腹有一股邪火上涌,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狠狠吻上银涣的唇:“涣儿真是太勾人了!”
花径今始为君开,芙蓉帐暖度春宵。
v 银涣在身边熟睡,韩瑾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银涣俊美的脸,银涣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事情,轻转了一下身子,杯子无意中被拉下了一小部分,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洒在银涣身上,将他身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照得一览无际,昭示着在不久之前银涣所经历的一场激烈情事。
“银涣,银涣……”韩瑾轻唤银涣的名字,眼眸中的思虑却越来越深,心中万事翻涌,让韩瑾如何都睡不着。
韩瑾伸手替银涣拉好被子,起身披了件衣服站在窗前,最近青云公主动作频繁,隔三岔五的寻到韩瑾身边,用各种方式透出想要和韩瑾合作的意思,还有意无意的标榜着自己是韩瑾娶到银涣的最大功臣。 韩瑾不耐与她周旋,往往是能躲则躲,但今日大婚,却怎么都不可能躲开。
婚宴之上,青云公主频频灌酒,放肆的将一旁的紫玉公主当做陪衬,殊不知,这种欲盖弥彰的表现,更加显示她心中的不安,女皇原先便持着中立的态度,全靠青云公主与大臣结交才有了青云公主一枝独秀的表现。但韩瑾和九皇子的婚礼却生生的扇了青云公主一个耳光:世事,并不是全按照青云公主的想法走。
而一向不喜与青云公主争锋的紫玉公主却连连几日都得到了女皇的称赞,即使那些事情只是小事,却向满朝文武透出一个消息:女皇更爱重紫玉公主。这让有些被青云公主拉拢的大臣开始有意无意疏远青云公主,如今的青云公主,急需一个能再度躲过女皇爱宠的机会。她韩瑾,正是这个机会。
朝中明眼之人皆看得出,韩瑾多受女皇重视。初初立下大功,便迎娶最受女皇宠爱的九皇子,身为韩参将之女,韩瑾的资源本就充足,如今女皇更是将招收男将一事全权交给了韩瑾,男将未来能不能顶替女将的位置还未可知,但这一个名头,本身就说明着女皇看重韩瑾。青云公主,急着将韩瑾拉拢到自己名下,以告诉女皇,她所看重的大臣都已信服自己,若不传位于她,天下不服。
韩瑾望着天空的明月光,嘴角边上浮一抹冷笑,青云公主做的太急,一点都不符合往日里她的表现,看起来,不是青云公主已经急迫的脸掩盖自己的心思都做的不漂亮了,就是……韩瑾右手无意识的敲着窗户的边栏,想起了昨日比试之后那个黑衣女子。
“韩副参。”韩瑾送了姜成回到男将营中,路上听到一个唤自己的声音。
韩瑾警惕的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一身黑衣,脸上一片冰冷,唯有一双皓目彰显出她胸中沟壑:“韩副参不必这样,我是紫玉公主身边女侍。”
“紫玉公主?”韩瑾皱眉,思绪中飞快运转:“我与紫玉公主从未有过结交。”
女子道:“这并非说话的好地方,韩副参不妨随我到一个僻静之处,以韩副参的身手,我也无法将韩副参怎么样。”
韩瑾思考一二,点点头:“好。”
两人由黑衣女子带路,很快走到了一处民宅。民宅虽建在偏僻处,从外观看并无丝毫特色,但党韩瑾走入民宅中,却发现里面自由乾坤。不似如今处处都放着金玉珠宝以彰显家中富贵,此处布置处处以精细为主,虽只是一个大厅,门上的雕花乃是由京都之中最为出名的何大师出手,墙边的挂画亦是数百年前苏大师精品,隔着大厅的是一扇屏风,四页屏风组合起来,是鄱阳湖春夏秋冬四季美景,每页屏风单独亦是一副美景好画,种种布置无一不体现出主人的雅致与出尘。
“韩副参请。”女子对韩瑾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韩瑾压下心中惊异,安自如山的坐到座位上,双眼打量着这方天地:“倒是个好地方。”
女子一派波澜不惊:“这里每一个地方都是紫玉公主亲自命人布置。”
紫玉公主,想到比试擂台前那个女子,韩瑾便能够明白为何这里会是这幅情景。
“不知紫玉公主将我带到这里,有何吩咐?”
女子眉宇之间闪过一丝不解,却仍是按照紫玉公主吩咐道来:“比试之上,姜队长身中的银针,乃是令姐韩艺所为。”
韩瑾眯起眼:“这点我已看出,紫玉公主特意让我来到这里,恐怕不止要告诉我这个罢?”
“韩副参好眼力。”女子称赞一句,冲着屏风后拍拍手,随即一个四岁模样的小女孩从屏风之后走到大厅中。
女孩虽小,但一步步皆显稳当,一股高贵气质浑然天成,仿若生来便是睥睨众生。
黑衣女子让女孩走到韩瑾面前:“跪下拜师。”
女孩听话的对着韩瑾跪下,稳稳的对韩瑾磕了三个头,韩瑾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来不及阻止,让女孩磕完了三个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韩瑾惊讶问道。
女孩起身后答道:“回禀师父,我是紫玉公主的女儿玉屏。”
韩瑾未出声,只看着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冷静的看着玉屏,眼中的情绪谁也捉摸不透,只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与韩瑾:“紫玉公主有言,待得韩参将看了这信,便能明白。”
韩瑾接过信,撕开信封展开信纸:
“韩瑾,我自你大病初愈便注意到你,直至你带着男将团大胜而归方能确信你乃是羽刹国将来的栋梁,青云狂妄你必不肯辅佐她,我却担不起羽刹国的百姓。来日我即位,玉屏便是羽刹国将来的女皇,我将玉屏交付与你,望你教导出一个能担得起天下的女皇。——紫玉。”
寥寥数语,却让韩瑾看的心惊。
紫玉公主早就看透了羽刹国的形势,青云公主虽然能拉拢大臣,但真正的肱骨之臣,却从未与青云公主交好,女皇心中早有计较,只是紫玉公主性子太过宽仁,需得一个良臣,女皇才能放心。韩瑾的出现,让女皇终于等到了这个人,朝中形式才开始向紫玉公主倾斜。
看穿了这些,紫玉公主却不想担下众人,才从一开始便为羽刹国准备好了人——玉屏公主。羽刹国下一任女皇,又将玉屏公主送到韩瑾面前,拜韩瑾为师,为的,便是韩瑾能教导好玉屏公主。
韩瑾面上一派凝重:“请回去告知紫玉公主,我会竭尽全力。”
黑衣女子点头,不看玉屏公主一眼,飘然而去。
玉屏公主自起身之后,便一板一眼的站在韩瑾身边,稚嫩的脸上出现的却是不同于年龄的成熟,韩瑾叹口气,摸摸玉屏的头:“为难你从小便这么辛苦。”
“为羽刹国,玉屏不辛苦。”玉屏板着脸,严肃道,殊不知她这张仅有四岁的脸庞做出这样的表情,有多可爱。
韩瑾被逗笑了,牵起玉屏将她交到乳父手里:“好好照顾玉屏公主,我每三日来一次。”
“是。”
韩瑾走时,玉屏站在原地看了韩瑾的背影很久,但从小被教导的规规矩矩的她,一点都不敢挽留韩瑾。察觉到这一点,韩瑾叹息。越是了解紫玉公主的某些方面,越是惊讶,这样一个冷心冷情到连皇位都不想争夺的公主,究竟是如何在皇室中成长的?
站在窗前许久,韩瑾的思绪才渐渐转到月光下,她的目光久久的落在窗户上那个“囍”字。
次日,银涣作为新嫁郎君,一早起身便要去拜见韩家长辈。
无欢在门外听得动静,才捧着脸盆想要进门,却听得子庆拦道:“少君不喜有人贴身伺候。”
“说的什么话?”无欢认出这是韩瑾身边常带的人,下意识便当做了自家皇子得宠的障碍,横眉道:“我是九皇子贴身伺候的人,难道要九皇子亲自做这些下人的事吗?”
子庆不想跟他争辩,只拦着无欢:“少君的规矩,不论谁都要守着。”
“你!”无欢把脸盆重重的往子庆怀里一推,脸盆里的水洒了子庆半身,子庆下意识侧身闪躲,却不想无欢趁着这个空档从子庆一边快步走了过去。
子庆顾不得身上湿了半身,连忙上前想拉住无话,可无欢走的飞快,不多时韩瑾便听到一声开门声。
“我不是说过不需要人伺候吗?”韩瑾帮银涣扣好扣子,皱着眉出来却看到无欢与湿了半侧身子的子庆。
“子庆你怎么了?”韩瑾一眼看出子庆身上的衣衫已经湿了。
子庆透过屏风看到床上坐着的银涣的身影,又看到韩瑾仅着里衣,赶忙道:“无欢初来不知道少君的规矩,子庆来不及拦住才让无欢进来了。”说话间,还拉了拉无欢,示意无欢快走。
哪知无欢根本不领子庆的情,大声反驳道:“皇子身边怎么能没有人伺候?”
韩瑾十分不喜无欢的态度,又看到子庆被甩开的手似乎被打得发红,冷脸道:“无欢出去!”
“驸马……”无欢委屈的看着韩瑾。
银涣在里面听到这里,不得不走出来:“妻主,无欢只是为了我,你饶了他这一回罢。”
“涣儿。”韩瑾扶了一把银涣,却不退让:“无欢被你惯得脾气太坏,如今你能护着他,来日他嫁了人,你还能管着他的妻主?”
把银涣扶到软榻上坐好,韩瑾随手拿过一件外衣披在子庆身上:“子庆,你别冻着了,先回去换身衣服。”
听到韩瑾管那个原本自己认为是韩瑾贴身奴儿的人叫“子庆”,银涣忽然想起来,韩瑾身边那个唯一的奴室,不禁问道:“你便是那个奴室?”
“奴室?”无欢惊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意中得罪了一个主子。
子庆给银涣盈盈一礼:“主夫,原是想早膳过后再给主夫行礼敬茶以免打扰主夫歇息,不想却挑了个最差的时机。”
“无妨。”银涣拉起子庆:“无欢被纵的久了,你莫要跟他计较。”
“子庆不敢。”子庆解释道:“少君不喜有人近身,往日里都是自己动手,子庆是急了才拦着无欢。”
韩瑾看银涣和子庆相处融洽,也不想再计较:“无欢先带着子庆下去换身衣裳,我不喜有人近身,日后我起身后你再进来伺候涣儿。”
无欢哪敢再说什么,只得应道:“是,驸马。”
自己穿好衣服,韩瑾带着银涣出门给韩慧敬茶,银涣是新嫁夫郎,第一天有许多规矩要守,韩瑾足足陪了银涣一整天。
不知不觉过了几日,韩瑾期间到偏僻民宅中见过玉屏两次,每每都并不说些大道理,只带玉屏到民间四处看看。
“师父,怎的你总是带我出来?”玉屏牵着韩瑾的手,一脸迷惑不解。
韩瑾笑着把手里的糖葫芦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玉屏,你知道你将来是要做什么的吗?”
“担负天下。”玉屏嘟着脸,眼巴巴的看着韩瑾手里的糖葫芦。
“那你再说说,天下是什么?”韩瑾故意无视了玉屏可怜兮兮的表情,心里想,这才像是一个四岁小女孩该有的模样,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怎么能行呢?
玉屏歪着头,皱着脸想了半天,才干巴巴的说:“天下,就是天下。”
韩瑾又咬了一口糖葫芦,摸着玉屏的头说:“你总说天下天下,可你其实不知道什么是天下。什么是天下,天下就是这些个百姓。”韩瑾指着来来往往的百姓,眉眼弯弯的对玉屏说:“你看这些百姓过的什么样的生活,才能知道天下是个什么模样。”
玉屏皱着眉头:“几个百姓怎么能和天下相提并论?”
韩瑾蹲下身,认真的问:“那你觉得疆土河山重要吗?”
玉屏点点头:“重要。”
“那么一条年年泛滥的河流,和住在河流两岸的百姓孰重孰轻?”
玉屏鼓着脸,双手背在身后:“百姓安危自是重于河流,若有这样一条河流,我便是令河流改道,也需保一方百姓安危。”
“若是如今有一地,瘴气缭绕,使得一方百姓不得安宁呢?”韩瑾有心引诱。
玉屏乖乖的掉入陷阱:“有这样的土地,我便迁出当地所有百姓,另寻一出平安之地供他们居住,那片地若住不得百姓,我便将它用作抵御外敌之地。”
韩瑾问:“但一片土地首要,是让百姓安居可对?”
玉屏想了一会,点点头:“是这样。”
韩瑾认真的告诉玉屏:“疆土河山虽重,但若我羽刹国国强民富,则无人敢动我分毫,国富,则百姓富。”
玉屏若有所悟:“师父是说,百姓的富足与否,便看眼前?”
韩瑾笑着把手里剩下的糖葫芦都递给玉屏:“玉屏可要记得,眼前的百姓不过是一个缩影,但你真看了方能知道百姓的日子究竟是如何过的,你万不能像古时的暴君一般问出‘何不食肉糜’的话。”
“唔,我知道了。”玉屏含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说着,眼睛里全是满足。
紫玉公主自己冷清,对玉屏这孩子也是冷情,除了规矩,从未教导过别的东西。韩瑾看着因为一串糖葫芦而满足的小玉屏,不知道该说什么。
逛着逛着,子庆悄声对韩瑾道:“少君,前方是雪裳公子的店。”
“哦?”韩瑾牵着玉屏,往雪裳的店里走去。
“韩少君?”青锦看到韩瑾的身影,笑着迎上来:“今日可是再来做衣裳的?”
子庆笑着打趣:“青锦今日可是热情。”
青锦脸红道:“子庆可别笑我。”
雪裳在一个小奴的请声中出来了,看到韩瑾手里牵着的玉屏,惊讶的说:“怎么韩少君几日前成的婚,今日便有了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女儿?”
韩瑾一时反应不过来,看到雪裳调笑的神情才哭笑不得:“雪裳可别笑我了,这是紫玉公主的女儿,如今是我的小徒弟。”
玉屏指着雪裳说:“你长得真好看!”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一楞,但所有人都笑了,青锦指着玉屏说:“公子你连个小女孩都能迷倒,可真是了不得。”
雪裳用手指点了一下青锦的脑袋:“都说的什么胡话。”
说着,雪裳对韩瑾道:“韩少君还是别站这门口了,若是不急着走,不妨上楼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