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带着剩下数十人残余,进得总坛大门,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大厅坛中央,巨大的火盆早以熄灭,偶尔间冒出一股细细的青烟。正堂梁上挂着的,忠义千秋牌匾,歪朝一边,仿佛被谁弄过,而走廊上挂着的灯笼七零八落,一遍凄凉景向。
他四周看了看,沉声道:“弟兄们!打开暗室!把室里备下的黄金带走!吴总管!开启秘道:我们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门主”!
众人正要行动,正在此时,只听得一声长笑:“哈哈哈。宋城!你还想走!晚啦”!
惊恐的四处张望时,只见得从大堂后面!东北走廊边冒出了数百人。宋城首先看见,从正堂西侧!原飞虎门老门主吴正坤,坐在轮椅上,被郑副门主推了出来,俩边并排走出了成铁心,刘明山,王振,段其林四大护法,就在吴正坤等人刚停住。
同时,从左面后堂涌出了点苍派掌门人,追魂伞冉一坤及点苍八大护法,数十人,南面是牛太官及四个弟子,率飞虎门旧部,北面走廊上是顾孟平,李勇,刘健数十名旧部。
数百把个巨大的总坛内,围得水泄不通。
老门主吴正坤坐在轮椅上,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轻声道:“宋城!你还走得了吗?什么暗室秘道,本座昨晚就安排人给封住了,你以不想想,这里所有的暗室,秘道机关,都是顾孟平老坛主,在我等还未到这里时就建成的”。
“自飞虎门搬到这里后,你鬼影子宋城只忙着挖空心思的算计,残害同门兄弟,抢夺门主之位,一心把飞虎门变成太师张权麾下的另一个东厂。你还那有心思去想着未雨绸缪啊!”
“你!你!哼哼!吴正绅!你原来走火入魔是假的?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宋城惊异的问”。
吴正坤苦苦一笑道:“呵呵!宋城!本座又不是神仙,其实刚把飞虎门搬到滇西时,本座也只是怀疑。然而,你鬼影子宋城了不得啊!在本座身边隐藏的那么深,平日里在老夫面前言听计从,处处装着一份忠心赤胆的样子,把本座给迷惑啦”。
老门主想了想,叹了一声道:“唉!想起来,本座悔啊!靖江时!自追随本座二十多年的天地九杀脱离飞虎门,成老护法他们就曾提醒过本座,可是老夫确没听进去”。
“要不还有你宋城的今天?至于本座练功走火入魔之事,你是心知肚明吧,只是老夫发觉得快一些,及早收功,若不然,现在还能坐在这里与你说话?哼哼!恐怕如你所料,老夫此时连床都起不来喽”!
宋城冷笑道:“哼哼!如此说来,你再走火入魔时,封住了下肢所有穴道?
吴正坤笑了笑道:呵呵!说实话!你的聪明!老夫到还真是佩服,你表面上忠厚老实,其骨子里却奸诈无比,这一点老夫自认比不上你。所以说老夫很佩服你”。
宋城又是冷笑道:“二十多年了!难得老当家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赞扬过在下,实仍难能可贵啊!不过吴老门主,恐怕你这些年来,在宋某身上,没少花心思吧”?
吴正坤笑了笑道:“呵呵!你宋城能问出这样的话来,你不觉得有些违心之论吗” ?
“严格的说,在六年前,老夫是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若是六年前就开始在你身上花点心思的话,你信是不信,你早死一万次了”?
宋城点了点头道:“这话我信。不过六年后呢?
吴正坤苦苦笑了笑道:“是啊!六年后,再你做出几件老夫意想不到的事后,老夫不得不开始警觉起来,特别是自你送给那部武功秘籍之后,你在秘籍上做了手腿。老夫发觉时,便为时已晚。自那件事后,老夫纵有天大的本事。想对你怎样,一场都成空谈,亡羊扑牢啊”!
宋城道:“哦…!真是这样吗?那我想问问你”?
吴正坤挥了挥手道:“你想问的话!老夫知道。无非就是以下几件事,老夫告诉你吧!第一,你是想问,顾老坛主请工匠设计的坛机关暗道,除了总坛这间地下室和这条秘道之外,老夫没能让顾坛主告诉你吧”?“这我可以告诉你,这是这整个飞虎门总坛内的确有许多暗室秘道。那只有掌门人才知道的秘密,除此,是下代掌门人才可以知道:呵呵!你宋城主要是心急了点,否则,你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啦”!
吴正坤越动了身子,接着又道:“其实关于飞虎门中的机关暗室,非是你宋城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远远要复杂得多,不过!这些你恐怕用不着知道了”。
“另外,你是不是还想问问,顾老坛主的病是怎么回事吧”?
宋城点了点头。
吴正坤道:“其实!顾老坛主不是病了,是老夫派人暗中给顾老下了一种药。让他吃下之后,表面上像中风,其时,只要服下解药,不到二个时辰,他自然便可行动如常,还有就是,当老夫发现你有问题后,老夫就派成老护法暗中开始调查你,并让他趁此机会,把顾老病重的消息传给了天地九杀”。“你想,顾孟平与顾东平就是亲哥弟俩,而顾东平却又是他哥哥带大的,当顾东平知道他哥哥病重之后,顾东平能不到滇西”?
“唉…!其实这也是冥冥中的定数!就在他接到了老夫给他的书信时,京城你那主子,太师张权正好,为了当年靖江血案!四处派人灭口,追杀天地九杀的时候”。
“这时,被你们惨杀在古坪口尹道元的儿子,尹建平艺成下山,他的出现,乾坤倒转。太师党的倒塌,你才变成今日的状况”!
宋城又问道:“本座还有一事不明”?
吴正坤道:“你问吧”!
宋城道:“天地九杀到飞虎门中救人之事,是不是你暗中帮着他们做的”?
吴正坤笑了笑道:“呵呵!说是老夫帮助天地九杀到飞虎门中劫狱救人,那你也太抬举老夫了,是,在那件事上,老夫只帮了点小忙,你觉得天地九杀进飞虎门,还用得着老夫暗中配合”?
“不过!据老夫所知,这件事的背后,李总管,和刘副坛主到是知道点什么,还有,你在追杀牛坛主的时候,牛坛主和其中的两名弟子,是老夫安排人做的。哦!对了!大概你还有一件你十分关心,而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大事,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宋城内心一惊道:“什么事?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吴正坤道:“你不是想不起来!而是恐怕不敢朝老夫身上想吧?呵呵!老夫今日索性全都告诉你,好让你连死后都想不明的事?你想听听”?
宋城道:“哦…!那又是什么事”?
吴正坤笑了笑道:“八个多月前!你偷偷的让你弟弟和东厂侍卫统领,押运数十万两黄金到京城的事情,怎么?你真的不会忘了吧”?
此话一出,惊得宋城目瞪口呆,他惊悚的问:“什么?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你”!
此时的宋城真的语无论次了。
吴正坤确是轻松的笑了笑道:“俗话说的好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宋城自觉把偷运数十万两黄金的事情,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其实,就在你们偷偷从库中越走黄金的那时起!老夫就知道,并暗中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其中包括你和杜乃迁,你弟弟几个在你卧室秘密商议,押运黄金的所有计划,老夫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认为瞒得了别人,可一样瞒不了老夫这双耳朵”。
宋城道:“这,这怎么可能的呢?你既便知道了,又能咋样!凭你当时的能力,又怎么能够办到”?
吴正坤笑了笑道:“呵呵!宋城!你也太自信了!别以为就凭区区数十个侍卫,和你弟弟宋武带着二十多个属下,就可以安然的把,那么多的黄金送到京城太师手里,那就大错特错啦”?
“哼哼!你们怎么把黄金偷偷的运走,老夫就有可能把它们在运回来,只不过老夫把那几十万两黄金,原封不动的运回来,确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和时间”。
“宋城!老夫还慎重的告诉你,那些黄金,包括现在,地上,地下的,谁都不可以动,那些黄金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救人的”。
“你大概忘了吧!这里除了你和你的属下少数人外,所有飞虎门旧部大多是灾民的后人,黄河,长江发大水,大地动。飞虎门每次都要用黄金去救助难民”。
“可你到好!竟敢把这些救命钱,拿去帮肋张太师卖凶杀人,谋害忠良。这万万不能。你知道那些黄金,换成白银要救多少灾民于水火”?
“这也是飞虎门创立门派二十多年以来的立门规矩,哼!别以为煞费苦心,挖空心思夺得飞虎门掌门之位,就可以为所欲为,一手遮天了,你问问这些兄弟们!他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
众人齐声喊道:“我们坚决不答应”!
喊声振天,这时尹建平刚好走进大厅,在后面听了吴正坤这段话,他被吴正坤,这位曾经视为仇人的人给深深震撼了,在来到滇西后,他从神风九义,和顾老坛主口中听到的,今日却再次从吴老门主口中说了出来。
此时,尹建平被吴正坤的大义的壮举所感动。
吴正坤道:“宋城!你听明白了吗?这就正义的呼声!这就是飞虎门几十年来立而不倒的原因”。
宋城叹了口气道:“我想问问!我…”
吴正坤道:“你想问,你弟弟宋武和东厂的侍卫去了那里了,是吧?哼哼!我告诉你,他们都被老夫活埋了”。
“无心为恶可饶,有心为恶不可饶,这以包括你和你的弟弟在内”!
宋城惊得倒退几步,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他万万没想到,他相依为命的弟弟,就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早早的走了。而且,带着数十个侍卫走得悄无声息。被眼前的人活埋了。
他抹掉口边的血迹,指着吴正坤道:你…!你…!你太残忍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竟然把他们全部活埋?你这个杀人魔王!你不得好死”!
吴正坤笑了笑道:“呵呵!是吗?你宋城呢?之前跟着张权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进飞虎门之后,你杀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还少吗?你全都忘了吗”?
“哼!当年你押镖到晋江,瞒着老夫,帮着太师残杀了陈诗敏一家老小十几口人,你不会也告诉所有的兄弟们说,那是他们该死吧”?
“我再问你,九年前靖江古坪口,原中枢仕郎尹道元一家,被你带着东厂侍卫残暴的杀害,三十多口老幼妇孺,手无寸铁。你们却把他们全部杀害,最后还将其血案嫁祸给飞虎门,嫁祸给天地九杀。这些你也忘了吗”?
吴正坤叹声道:“唉…?都是因为你!暗杀害多少无辜的生命。为了太师张权那奸贼,做下了多少骇人听闻的事件,弄得飞虎门毁掉了清誉不说,还在中原无法立足。你还言之凿凿的说老夫是杀人魔王,不得好死”。
“宋城!我告诉你!老夫这一辈子救的人,比杀的人多出数千倍,老夫所杀的人,都是恶贯满盈之人,其中还包括你的弟弟及东厂那些侍卫在内”。
“特别是你弟弟!他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他连禽兽都不如!这样的人他不该死吗?强抢幼女!欺押同门,偷盗黄金,就这些罪名,他既便不是主谋!也该死一万次,这其中还有你和你的属下”。
宋城气得发疯了!他拔出剑道:“吴正坤!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欲加之罪,你该为你残忍的行为负出代价”。
“兄弟们!退路也被老贼封死,杀出条血路来!吴正坤!拿命来!老子纵然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他纵身扑向吴正坤。
老门主吴正坤身边的四大护法拦住了宋城。同时,宋城身边的四个护法,除了其中一个在飞虎门大门外遭受天王四星的重创外,其余的全部加杀进来,看样子是想拖住四大护法,让宋城前去对付吴正坤。
而宋城的四个护法,全都是邪派重金收买的高手,虽然武功怪异绝高,但对手时少了一个,护法对护法,打得十分热闹。三对四,在人数上宋城显得弱了些。然而,宋城这边的人越打越勇,而老门主的成,刘,王,段,被宋城及三个护法打得吃力异常。
见此情,站在吴正坤身边的副门主郑自坤大喊一声道:姓宋的!休得伤成老护法,老夫来也。
郑自坤拨剑冲了上去,一招“白虹贯日”,手中长剑刺向宋成的前胸。郑自坤的加入,多少让宋城感到有些遇外。
因为,自宋城进入飞虎门二十多年来,俩人关系相处胜好!一直以来,郑自坤是宋城的支持者,和拥护者。
而宋城能顺利当上飞虎门门主之位,郑自坤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就在几个时辰以前。俩人还在商议门务,瞬间变脸,这让宋城有些不解。
郑自坤的长剑刺来,正是宋城架开成护法攻向宋城的一招,“剑劈华山”。可宋城本有可能挥剑挡开郑自坤的那一招剑法。而是对郑自坤那攻来的一剑不管不顾,又接着向成护法挥剑反功。
本来郑自坤攻向宋城前胸这一剑,意在逼退宋城,而宋城视而不见,返身挥剑攻向成铁心,瞬间把身子变成前胸换后背。
空门大开,在场未动手的尹建平等人,见此情景!都感到有些遇外。
一旁的天王星高怀文笑声道:“呵呵!这鬼影子宋城武功要在四大护法之上,只专心与那老者对敌,而对攻向他的那一剑,却不管不顾,这是什么打法,不是找死吗”?
尹建平道:“哼!那老者一剑,并非伤得了宋城”。
天王星高怀文道:“不会吧!那老者风雷一剑,暗藏巨大的内力,怎……!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呛郎一声,郑自坤长剑刺在了宋城的后背上,眼看宋城将死非命。可让人遇外的是,宋城挥剑将成铁心逼退,背上中剑,人确无事,只被郑自坤那招白虹贯日一招剑法,震得向前两步。
再看郑自坤手中的精钢剑,却从中折断,郑自坤确楞在当地。
高怀文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宋城练成精钢不坏之身”?
尹建平笑了笑道:“呵呵!高大哥!这世间上那有什么精钢不坏的肉身,只是个传说而已”。
香儿道:“平儿哥哥!为何那老爷爷的一剑,非但杀不了,宋老贼,返而析断了手中剑呢”?
哑仆冬国雄道:“呵呵!这有什么奇怪的,大概宋城身上穿着一件宝物吧”!
尹建平道:“喔!哑叔说的没错!之前我曾向他劈过一掌,与我的那记掌力,他不会没事,后来通天剑莫老攻上来,为他解围,我以没多想。现在看来,宋城身上真有宝物护身”。
香儿道:“那是何等宝物,竟然刀剑都伤不了他”?
高怀文道:该不会是软猬狎之类的东西吧”?
尹建平点头道:“应该是的!从他们打斗的情况来看,宋城在攻防中,只在乎上三路脖颈以上的部位,下三路的腿脚部,对胸部他一概不顾,好几次那老者的长剑刺入他身体上时,向似刺到遇有反弹之力的物件,如果他身上穿着软猬狎,一般的刀剑是伤不了他的”。
香儿道:“平儿哥哥!这软猬狎到底是什么一件宝物,能让避其刀剑”?。
尹建平笑了笑说:“继体我也没见过,我是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据说此物是用一种天蚕丝做成,不怕刀剑,不谓火烧,还能抵御真气。天底下只有这种宝物,才能防御武功高强高手打击”。
高怀文叹声道:“是啊!似他现在此等身手,恐怕在高的武功,也难伤害到他”。
尹建平笑了笑道:“呵呵!只怕未必!需知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继是有此宝物,就必有克制它的物件”。
高怀文笑了笑道:“少令主是说,你有办法克制他”?
哑仆冬国雄笑道:“高家兄弟!少谷主若是与宋城正面交手,要对付他,何用克制他的宝物,那软猬狎只是件衣服而已,他能护住身体,他能护住头部和腿部?还有你忘啦!少谷主怀中还有一件罕世宝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