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时辰之后,蔡公子終于写完了这些年所犯下罪,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尹建平真想杀了这个恶贯满盈的花花公子,然而,他知道若不是背后有人为他撑腰,他敢如此大胆妄为吗?不动则以,若要动,就必须彻底解决这个毒瘤。为了一方平安,警示后来之人。人如妄为,法将无情。
尹建平笑了笑道:“呵呵,蔡大相公,你是人养的吗”?
蔡公子捂着一张肿得像香肠似的嘴道:“我不……是人养……啊不,我是娘养的”。
他说话都语无伦次,最后他央求道:“公,公子,可否让,让小的回,回去,从此,在,在也不敢了”。
“行啊,不过,你还不能走,得把你这几年敲诈酒楼的帐算清之后,处理干净了,你才可以回去了”。
尹建平笑着说。
陈掌柜也写好状子递给尹建平道:“公子,状子写好了,请公子过目”。
尹建平道:“不忙,先把陈掌柜的事情处理好,在看不迟。嗷,对了,陈掌柜,他蔡大公子,这些年从你手里敲走了多少银子”?
陈掌柜道:“这个……”。
尹建平道:“请陈掌柜照实说吧”?
陈掌柜向楼下喊道:“老施,请你把账本拿上来,是单独记的那一本”,
下面道:知道啦,东家!
没多长时间,账房老施抱着账本上楼来,尹建平接过账本。
陈掌柜说:“这几年来,蔡公子所有的开销都在这里了,几年来,他在这里销费,一万五千七白两,还有先后从这里拿走的银两一共是二万二千三百两,共加在一齐是三万八千两,这些全部记在帐上”。
香儿走过去猛的一脚,并骂道:“你这条白眼狼,吃够,坑够了还不算,你还用一万六千两来买这个酒楼,姑奶奶恨不得活剥了你的皮。”?
说着举起手又要打蔡公子,吓得蔡公子急忙抱住头。
尹建平道:“算了,香儿,你在打他也沒用,蔡公子,这些账目你可认?”
蔡公子点头道:“认,认。是真的,我认”。
尹建平道:“好!你认就好!你之前拿出买酒楼的一万六千两,抵扣之后,还差陈掌框二万二千两,你写个欠条,明日中午,将二万二千两银子送到酒楼,记住,是明日正午,你明白了吗”?
蔡公子点头哈腰的道:“我明白啦!明日正午准时送到”。
他写了欠条之后道:“公子,我是不是可也走啦”?
尹建平点头道:“你可以走啦”。
蔡公子看了六个手下,回头道:“公子爷,那他们是不是也……”。
尹建平点头道:“香儿,放了他们。”
蔡公子带着弟兄,背着一个下楼时,他阴毒的回头看了尹建平一眼,匆匆而去。
天王星道:“公子,这小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就他刚才下楼走,回头看的那一眼。够阴毒的”。
尹建平呵呵笑道:“我知道,这正是我想要的”。”
怱然,陈掌柜的向尹建平跪下了,他含泪道:“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你们赶快走吧,在不走就来不及啦”。
尹建平沒想到舅舅忽然向他跪下,想阻止也来不及。
只好双手扶起舅舅道:“陈掌柜,快快请起,你这不是折煞平儿吗”?
陈掌柜道:“公子,我求求你们了,赶快走吧”!
尹建平笑道:“走,往那里去,深更半夜,我们都住在你的店里了,不把这里的亊情处理好,我是不会走的,呵呵,陈掌柜,能不能帮我们重心热热菜,我们饭沒吃完呢?”,
看着尹建平真不会走的样子,陈掌柜叹声道:“唉……,还热什么,我让厨房,在给公子和众位恩公在做一桌,可是说好啦!公子今日在酒楼的所有开销一律免费”。
尹建平笑道:“行啊,我帮你收回酒楼,还追回了几万两银子,陈掌柜当然要请我们吃一顿啊,是不是香儿”!
香儿娇笑道:“喔,陈掌柜当然要让我们白吃白住啦”,
从撤走桌上的菜,不到半个时辰,又按原来香儿点的那样,又重新上了一桌。
陈掌柜倒出酒,举起杯道:“来众位恩公,水酒一杯不成敬意,我陈立雄感谢众英雄抜刀相助,干”!
正在此时,小二慌慌张张的跑上来道:“东家,不好啦!从南街,北街来了两队官兵,把后圆包围啦”!
忽然,从正东街上也出现了大批火把,有一大队官兵朝酒楼而来。
陈掌柜叹声道:“这下完了,众位恩公,想走也走不了啦”!
尹建平道:“来得好快啊”!
“高大哥,你持我的令牌下去,看看是谁带兵来此,让他上来回话,四哥以跟着去,来陈掌柜我们继续喝酒”!
“是,公子”,
俩人持令下楼而去了。
香儿高兴的道: “好玩喽,这回可有戏看啦”!
陈掌柜愣住了,心道:“怪了,来了那么多的官兵,包围了酒楼,他们竟然一点以不怕,还敢坐在楼上从容不迫的喝酒”真是怪亊。
只听得楼下有人喊道:“楼上的钦犯听着,我们是江陵城防大营的官兵,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拿尔等,若有反抗者,一律格杀”。
香儿道:“哼,这此狗官又把我们当成什么钦犯,我们才不是钦犯,我们是……”。
“香儿,嘴快了不好,”
香儿冲尹建平伸了伸舌头
尹建平笑着道:“来陈掌柜,喝酒”。
此时只听得楼下有人大喊说道:“谁是城防营的都统”?
“我是,城防营都统,赵英虎在此”
“哦,你就是赵都统啊,看看,认识这东西吗”?
“啊,标下叁见特使大人”。
“错啦,我是特使大人的随身护卫,特使大人,此刻在楼上吃饭呐,请吧,都统大人,特使要你楼上回话”,”
“俩位大人请”
只听得楼梯一阵响,天王星带着一名军官上楼来,天王星刚站在包房门口。
那赵都统单腿一跪道:“标下赵英虎叁见特使大人”。
尹建平抬着酒杯道:“赵都统”
“标下在”
尹建平道:“谁告诉你,我们是钦犯呀”。这回赵都统可就尴尬了。
他低声道:“回特使大人话,卑职,卑职是接到知府蔡大人的令牌,陈纪酒楼有朝廷钦犯,让卑职调集人马,前来擒拿”。
尹建平道:“知府大人呢?
赵都统道:“卑职不知”。
尹建平走出包房道:“赵都统,你们这里的知洲是谁”?
“回特使大人话,江陵知洲叫赵稼祥,他刚上任到江陵一年的时间”。
尹建平道:“他的官声怎么样”?
赵都统道:“刚上任,卑职还看不出来,不过……”。
尹建平道:“不过什么?
“回特使大人,他平时与蔡知府大人不合”,
尹建平道:“赵都统,你派俩个可靠的人去,通知知洲赵稼祥马上到这里来见我。把你的人撒了吧!前前后后那么多的官兵,这里那有什么朝廷钦犯,弄得草木皆兵,”!”
赵都统道:“卑职,马上就去办,不过知府那里卑职该怎么处理,?需不需要通知他,还有,特使大人,是不是越驾驿馆去”。
“不用,你以用不着回话,把人撒走之后,你留下来就行了”。
尹建平挥了挥手。赵都统走了,楼上又静了下来。
香儿道:“平儿哥哥,你看楼下”。
尹建平笑道:“是不是蔡公子在楼下,?让他空欢喜一场,随他去吧”。
官兵走了,楼下赵都统只留下,十多个兵勇,站立在酒楼俩旁。
蔡公子傲慢的对赵都统道:“赵都统,这……这是昨回事呀?钦犯还在楼上,你怎么把官兵给撒走了呢?
赵都统诡谲的笑了笑道:“蔡公子,听我一句劝,赶紧回去吧?否则你会闯大祸的”。
蔡公子气呼呼的道:“我不走,他们不当打了我的人,还把本相公打成这样,我要向他们讨个公道,否则,本相公死也不回去”。
赵都统又诡秘的笑着道:“蔡大相公,反正刚才我也告诉你了,你不回去是你的事,不过我在告诉你,这里沒有你父亲所说的什么钦犯。兄弟们,你们听好啦,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准许,除了这栋酒楼的人处,认何人不准靠近这栋酒楼,违令者杀”!
“是,都统大人”!
蔡公子傻眼了,他有些莫名的问道:“什么?赵都统?听你的意思,连本相公也不进去啦?!
赵都统笑道:我说的够清楚了,还用得着我在重复吗?蔡公子,在说,我既便放你蔡公子进去,你还敢上楼去吗?”
蔡公子像是吃汤圆被噎着似的道:“这……。”
这时,一顶六人大轿,前有四名护卫,后有四位护卫,前呼后湧的朝酒楼而来。赵都一看,是知洲,赵稼祥到了。轿子来到酒楼停了下来,轿头一低,赵知洲走出了轿子。
赵都统迎了上去轻声道:“赵大人,请上三楼,请!
赵知洲看见了站在门处的蔡公子,眉头一邹道:赵将军,他怎么了,站在这里干什么?
赵都统笑了笑道:“事情都是这小子惹出来的,这不,还恶人先告状,上知府大人那里告了一状。决果,他老子一怒,就捏了个钦犯的罪名,亲自到我的城防大营,把标下派来围剿”。
赵知洲冷笑道:“这花、花太岁,恐怕好日子到头了,啍,他罪有应得。赵将军,请带路”,
赵都统道:“知洲大人请”。
俩人匆匆进了酒楼,剩下八个护卫,门口两边一站,又添了八个门神。酒楼里的伙记,掌柜如梦似幻,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赵知洲俩人上得楼来,急忙向尹建平撩袍跪下道:“下官叁见特使大人,不知特使大人驾临江陵城,下官等有失远迎,还望特使大人怒罪”!
尹建平轻声道:“赵大人言重啦,不知道不为罪,大人请起来坐下说话”!
赵知洲道:“谢特使大人”。
等赵知洲,和赵都统俩人坐下之后。
尹建平轻声道:“赵知洲是那年的进士?又在何处为官”?
赵知洲道:“回特使大人,下官是洪武十四年科考甲四名,后奉皇差任洛阳县令,当时下官的恩师是也故的尹道元尹大人,下官去年升任江陵知洲”。
听到赵知洲提到了他的恩师是自己的父亲时,尹建平内心一动。
于是,尹建平轻笑道:“哦……赵大人在洛阳任上七年,不容易呀”!
接着尹建平叹声道:“本座是从洛阳而来,要去靖江,所以,原本不想在江陵逗留,因为,皇命在身,若无其它事,本座不想打扰各位大人。
怎奈天不逐人愿,事出有因,迫使本座不得不在江陵留下来,刚才,赵都统怱然带兵把这座酒楼围了,说什么要擒拿钦犯,本座无奈之下亮出了名身,所以,本座请知洲大人过来相见,有要事相商。
赵都统低声道:“是卑职之罪,还请特使大人责罚”。
尹建平笑道:“呵呵,都过去啦,什么责罚不责罚的,况且,赵都统也是受人差遣,沒什么过错,也后就别在提起”。
赵都统道:“卑职谢特使宽宏大量,不记责罚”!
赵知洲道:“赵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亊”?
赵都统道:“一个时辰前,知府大人亲自持调兵令符,到我城防大营,令卑职急刻调集人马,到陈纪酒楼抓捕朝廷钦犯,等卑到了这里才知,那里有什么朝廷钦犯,是特使大人到了江洲”。
赵知洲听完后,轻声道:“哦……我明白啦!大概又是楼下那小子搞的鬼”。
赵都统无奈的笑了笑道:“下官也沒法,谁让这位花花公子有个做知府的亲爹呀”!
赵知洲气愤不已的道:“哼,江陵城只要有这号人在,江陵从此不得安宁,怎乃,他们父子狼狈为奸,特使大人,我等也是无法面对江陵百姓呀”!
他说完撩袍向尹建平跪下道:“请特使大人救救江陵百姓于水深火热,用圣令清除这棵毒瘤,还江陵一遍净土”。
尹建平急忙起身扶赶赵知洲道:“赵大人请起,赵大人为了江陵百姓,一遍赤城,如果本座不想处理此亊,本座早就走了”。
“这次本座上奉皇帝玉旨,下承晋王差遣,微服私访。就是奉行皇上整肃吏治,查处贪官,肃清官宦专权,误国误民之大任”。
尹建平说着,从怀中拿出了蔡三宝的供状,和陈纪酒楼,陈掌柜的诉状,递给了赵知洲。
最后说道:“你们看看,这是他自己亲笔写下的供状,上面的一桩桩件件,血淋淋,罪大恶极。这样堂堂一个知府,父子却狼狈为奸。可把江陵百姓害苦啦”!
尹建平道:“赵知洲,赵都统”。
俩人起身道:“卑职在”。
尹建平道:这件案子,由本座为你们做主,无论迁连到谁,快查快办,不得给他们父子有喘息之机。明日本座亲自到堂听审,嗷,对啦,你们明白在城中,召告江陵百姓,查办知府父子。让他们有冤伸冤,有仇报仇”!
赵都统,赵知洲俩人高兴的道:“卑职遵命”。
赵都统兴奋的道:“特使大人一招妙啊”!
尹建平道:俩位父母官,赵军门全权负责拿人,赵知洲主审,你们就此办吧,天不晚啦!临走时,本座送你们俩位四句话,要稳!准!狠!快”!
最后尹建平道:”这件大案办好啦,功是俩位的,我会为俩位大人向皇上和晋王请功。办不好,罪由本座一人承担。好!就到这里吧!
俩人走时,尹建平又对赵知洲耳语了一会,赵知洲高兴的道:“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