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平笑了笑道:“啊勇!八年前!我们离开飞虎门的时候,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看来你成熟多了。其实,并非我等要故弄玄虚,而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
李勇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他轻声道:“晚辈李勇拜见九位叔叔”!
顾东平点头道:“啊勇!免礼!起来吧!这一礼我等生受了,你果然没被鬼影子,宋城迷惹心智,还是咱飞虎门铁骨铮铮的血性汉子”。
李勇站起身来低声道:“大叔!小子之前因人微言轻,也是迷惹了两年,自姐姐被害之后,渐渐认清了宋城的狼子野心”。
“怎奈人单力溥,虽然看到飞虎门旧兄弟受到宋城催残,但无力救助,姐姐生前,留下一份遗嘱,让我无论如何,一定将她一双儿女扶养长大。虽说宋城是个阴险狡诈,心肠很毒之人,但他的一双幼儿是无辜的”。
顾东平叹声道:“啊勇!你说得对!难得你有如此心境,说实话!我等滇西此行,并不是单纯的为我哥和救出几个兄弟而来”。
“飞虎门是你父亲和我等,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天地,特别是这衙西矿,我们当年为了收复这里,也是用了血和生命的代价得到的,决不能让外人轻易拿去。你明白吗”?
李勇点头道:“我明白!顾二叔!需要我做什么,请你吩咐吧”?
顾东平道:“目前我们需要的是,牢里兄弟的情况,和守卫的布置,其二,你利用自己在飞虎门的便利,近快的联络旧部,让他们等待时机”。
“当然,有一点你必须注意,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要用点心思,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你记住了吗”?
李勇道:“我记住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过二叔!我们怎么联络”?
顾东平道:“有二处地方,一是这山神庙,和你父亲的墓碑下面,若有情况,你可及时传递,据体事宜,等会由你洪五叔会告诉你的”。
天空中细雨霏霏。李勇走了,他走得很轻快。几个跳跃,便消失在夜色中。众人等看着李勇消失后。
刘应坤点头道:“这小子!轻功也很扎实啊”!
顾东平点头叹声道:“是啊!他可是屠龙手苟玉明唯一的徒弟。这位账房先生,一生没有长物,只收了这么个爱徒,把生凭所学,尽数传给了这小子。走吧!天色不早啦,我们也回吧”!
不一会,小庙又恢复平静,又一个闪电把小庙照得惨白。
忽然,从土地庙的大梁上,落下一缕灰尘,紧接着一个黑衣人从梁上而下,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闪身出闪,消失在黑幕之中…。
就在黑衣人刚走,又从小庙背后出现了俩人,看着消失的黑衣人,一个道:“五哥!你看清了吗?他是谁”?
那人笑了笑道:“此老的轻功与你我只在佰仲之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老门主身边的四老无影刀,成铁心”。
另一个道:“老大也是的,为何不当场揭破他”!
那人笑了笑道:“九弟!没揭破他,自然有咱大哥的道理,在说,目下敌我难辩,先看看在说吧!哎!上面的老兄,你冷不冷呀,咱走啦”!
俩人纵身而起,闪电而去。就在俩人刚走,又从屋顶上纵身下来一人。
看着消失的俩人笑道:“乖乖!这天地九杀的功夫,越发精进了许多”。
他在次纵身向山下而去,黑衣人的轻功却是罕见,从山坡到镇口,只几个闪腾,如同鬼魅,转眼便到了一家门前,他推门闪身而入,随手插上门栓,他点上蜡烛,来到内屋,用手在一副画上一按,一旁的衣柜退开,露出一道暗门。
他抬着蜡炷进了暗门,衣柜自动合起,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是用巨砖砌成的地道,地道四通八大,可见得当年修建这地道时,耗工巨大了,洞中墙上每隔几步就有个墙洞,是供照明用的,黑衣人拐了几道弯之后,来到一个秘室,秘室里摆放着许多粮食,物品。
他来到墙边,又伸手往一个小洞一按,洞墙在次出现了另一个暗门,他进去之后,暗门自动合拢。
这又是一间巨大地下金库,巨室里用地砖铺盖,堆放着十分闪眼的金锭,如此财富,只怕是当今皇帝看见,也会震惊。
黑衣人又穿过一道暗门,拾阶而上,打开衣柜,走了出来。
室内几支儿臂粗的巨蜡烛,把屋子照得雪亮。
屋内坐着飞虎门吴门主,和四大护法,众人见黑衣人从内屋出来。
吴门主笑道:“刘老辛苦啦!外面还在下雨吗”?
刘明山道:“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雷声大,雨点小”。
吴门主道:“把衣换了吧!小心着凉”。
刘明山道:“门主放心,没事的,成老你也是刚到吧”?
成铁心笑道:“是啊!刚到!刘老?难不成你后来,又有什么新发现”?
刘明山笑道:“呵呵!咱们天地九杀兄弟,还真是功夫不减当年哪,尤其是顾老二,心思缜密,令人可怕,若是做敌人。是个强硬的对手”。
吴老门主坐直了身子,他呵呵笑道:“我们这老弟呀!都几十年的老兄弟啦!我还是头一回听他夸讲过人”。
“今日到好!一回到家就一个劲的夸讲顾老二。说说!现在的顾老二和当年有什么不同”?
刘明山笑道:“这次我和老成跟踪,那俩个绑架李勇的黑衣人。决果,到了后山土地庙,发现是天地九杀兄弟,他们带着李勇到了他父亲的坟前”。
“嗨!那么多年啦!连我都不知道李勇的父亲埋在那里,他们竟然知道”。
吴老门主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当年收复衙西矿的时候,李坛主和门中有七八个兄弟战死,是我让九杀中的老八和老九带领几个弟兄”。
“把哥几个葬在那里的,八年前我等从中原撤到这里时,老夫就一直想把这事,告诉李勇和他姐姐,可是,宋城狼子野心,就开始执行的清洗计划,门中不断出事,在加上李勇是宋城的小舅子,敌我未明。所以,我便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
刘明山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呀!不过!我们这次跟踪,还是让顾老二发现了”。
“什么”?
成铁心跳了起来,吃惊的问,
刘明山道:“四弟刚人山神庙一走,天地九杀中的洪金宝和老九郑五,又返了回来!临走洪金宝还冲着屋顶说了一句话,哎!上面的老兄!你冷不冷呀!咱走啦”!
吴老门主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他们像是早以知道你们俩的身份,而没有点破你们的行藏。否则,就难堪喽!喔!看来咱俩昔日的天地九杀又回来啦!而且,还是有备而来”。
成铁心叹声道:“喔!这三弟看来没说错,顾老二还真有些可怕,他能从我们哥俩的藏身术中,就能判断出我们是谁,而没有当场道破,足以证明,天地九杀比当年更加厉害多了”。
点了点头,吴老门主道:“他早知你们的存在,还不隐瞒的把李勇策反过去。足见,他事先就知道我们的存在。喔!的确不容小视”。
郑自坤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吴老门主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下一步应该是先把关在地牢的人救出去,嗷!对啦!在他们救的人当中,应该还有顾老坛主。我们只需要的是,静观其变,万不得也时,先帮他们救人,找机会让顾老二知道,我们的可以暗中协助他们”。
“其二,郑老弟可以用副门主现在的身份,联络一下原来的那些旧弟兄,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同时,如果遇到天地九杀时,让他们不要出手。能帮则帮,如果帮不了,做做戏也行,实在不行,就退朝一边”。
郑自坤道:“好!我明日就传下话去”。
吴老门主喝了口茶道:“铁心!番家渡口那里,要让他们保持警惕!决不能放过张太师的人通过。密切注意过往的人,不能让宋城得到朝中张太师的一切消息”。
“是!门主”!
吴老门主道:“相信顾老二他们随时都会出现在镇上的”。
清晨是美好的,除了清爽的空气,还是练武之人最佳时机,因为,练内功之人,最需要的是借助晨阳升起的紫气,修习内功。所以,被江湖中人统称为晨练。牛太官经过这几天的静养,外伤基本渐渐恢复,他有些着急的等待着神风九义。
大雾渐渐淡去了许多,松林间的鸟儿似乎被什么给惊起,牛太官知道,是他们回来了。果然,几条人影出现在雾林之中,很快就到了晒场边。
牛太官迎了上去。高兴的道:“哎呀!兄弟们辛苦啦!都去了一夜,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
顾东平道:“老牛!是等急了吧”?
牛太官憨态可掬的笑了笑道:“那里!晨练之后,无事可做,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你们以该回来了”。
郑五笑道:“牛大哥看来伤好,就坐不住了”。
进到庄里!冷大山道:“哎哟!什么肉!煮得这么香”!
牛太官笑道:“呵呵!冷老弟的狗鼻子到灵,厨房这么远,他竟然一进院子就闻到了”。
洪金宝笑道:“当然啦!我们老八他本来就是属狗的嘛!不过这香喷喷的老牛肉,怎么?老牛哥!你是不是把自己的亲戚杀来犒劳犒劳我们”?
牛太官嘻僖笑道:“是啊!我那小舅子的二姨父的五弟的儿子,昨天上山干活,不小心从悬崖上跌落下来,死啦!为了不暴殄天物,物尽其用,所以,我把它炖了。犒劳一下众兄弟怎么样”?
刘应坤笑道:“呵呵!五弟!听二哥一句,以后别跟老牛斗嘴,否则,你定会吃亏的”。
啊宝!和父亲赵老头端着两盆,热气腾腾熟牛肉上来。
牛太官从屋内抱出俩坛酒,他笑呵呵的道:“兄弟们忙了一夜,都辛苦啦!这是衙西当地自己酿酶的乔麦酒,大家一定没有尝过,这种酒可以同茅台,汾酒比美,它不仅味道酣甜醇正。
“而且,酒度适中,芬香可人。这是啊宝上次到桂西镇赶集的时买回来的”。
啊宝笑道:“其实,说我带回来,那是真的,是二叔他托我买的,这种酒在市面上很少。因为,它出量很少,而且很贵,一坛酒要一两银子,平常人家那喝得起”。
“就说昨晚吧!村里老林家的牛,在山上吃草,不小心从山崖上掉下,摔死啦!他花了十两银子,就买回一头死牛,在我们这里,十两银子,可买到二头牛,一亩地了。咱二叔出手也太大方了”。
牛太官嗔骂道:“你这小子!到是蛮会算帐的嘛!牛是普通人家唯一的财产,一头牛不算什么!你没看见,那娃哭得特别伤心,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赶着家里的几头牛到山上放牲畜,出了事。我是可怜他”。
赵老汉道:“啊宝,十两银子买一头摔死的牛不算啥,关键是,你二叔的十两银子,够老林家一年的花费了。好啦!几位兄弟刚回来,他们还有事情商量,我们走”。
众人目送着赵氏父子走后。牛太官道:“顾老哥!昨夜出行可否顺利”?
顾东平笑道:“还行!昨晚李勇基本上同意,做我们的内应,并且,他先摸摸底,配合我们救人”。
刘应坤道:“这小子,到底是屠龙手苟玉明的弟子,武功基础扎实,也是斤有正义感之人,本质以不坏”。
顾东平笑道:“李大哥的儿子嘛!不过老牛,我就请教两件事”?
牛太官道:“顾大哥!请教两字就免了吧!说到底,咱们是兄弟不是?有事你说吧”。
顾东平道:“是这样的,我想问的就是,这些年来衙西矿上,有没有第二股势立存在”?
牛太官想了想道:“要说当地的势力帮会,只有大理的点苍派,和宾城的蓝合帮会。但是,点苍派的掌门人,追魂伞冉一坤是正道中人,他本人一直闭关修炼。多年未出江湖,他们从来未有染指衙矿的想法”。
“到是蓝合会,自二十多年前,衙西与你们兄弟一战之后,帮中精英尽失,多年以来消声觅迹,在以没有出现过了”。
点了点头,顾东平道:“这就是说,衙西不可能出现第二股势力啦”!
牛太官道:“应该是这样的”。
顾东平道:“老牛,第一次,你被救,这肯定是宋城设的圈套没错,那么,你们师徒第二次被抓,在押次衙西的路上,又忽然被十多个黑衣蒙面人救了,还有几个月前,我曾听说,宋城送了一批黄金,在滇蜀交界被劫了,而这伙半途劫黄金的人,和救你的人,是不是有着一是的关系呢”?
牛太官大吃一惊,他惊奇的看着顾东平道:“什么?你怎么知道宋城押送了一批黄金到京城?而且还被劫啦”?
顾东平笑了笑道:“这消息很可靠,莫非你不知道”?
牛太官叹声道:“唉…!说起这事,我还是听一个旧属告诉过我,正在宋城把我从矿上调回内坛后的事后发生的,听说他宋城偷偷运出三十七万两黄金,不过这半途被劫的事情,我从未听说过,这恐怕连宋城那老小子,也不会知道吧”?
顾东平道:“喔…!这就是了,从衙西到京城,来回也需要八,九个月的时间,而这次黄金被神秘人所劫,到现在五个月的时间,这就是说你们不知,就连这批黄金的主人都还蒙在鼓里呐”!
“但是,我想说的是,运送黄金,和把你师徒押回衙西,是很机密的一件事情,而那些救你们的神秘人,何以能准确的得到消息。如果,他们在宋城身边,没有卧底,要做到这俩件事情应该很难”。
牛太官道:“的确是这样的,哎!顾大哥!莫非昨晚你们发现了什么”?
顾东平道:“是啊!洪五弟他们在押李勇,回来土地庙的路上,被俩个神秘人偷偷的跟踪,我从他们的藏身术中判断出。这俩个跟踪的神秘人,应该是老门主的五个护法,其中的俩个,一个是刘应坤,另一个却是成铁心”。
牛太官道:“所以,当时你没有点破他们”?
顾东平道:“因为我知道是他们之后,让我就不得不重新考虑现在衙西的局势,从而便让我想到,几个月前的黄金劫案,很有可能是他们做的,这就说明一个问题”。
牛太官道:“顾大哥的意思是说,老门主练功走火入魔是假,从明处退到暗处是真”?
顾东平道:“不!吴门主练功走火入魔,应该是真的,而他隐退到暗处,也很有可能,你不要忘了,五大护法中,还有一个郑自坤,他目下不正是飞虎门中的副门主吗”?
牛太官却有些不意为然的笑道:“你说郑自坤”?
他摇了摇头道:“我不信!他郑自坤自从老门主走火入魔之后,第一个跳出来,让宋城当门主的是他,门中那些昔日的几个正副坛主,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他身为飞虎门副门主,不闻不问,就我来说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未关心过一次。我看呀!他和杜乃迁一个样,早被宋城收买啦”!
顾东平诡谲的笑了笑道:“牛老弟呀!一个人,有时候也会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骗,你看到的和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来问你,你第二次被救,他们不当救你,还为你们准备了银两,难道又是一场骗局,宋城不会愚蠢到在次白白牺牲了,自己十多个兄弟而放了你们?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疯了吗”?
我肯定的告诉你!你们那次被救,是四大护法带着郑自坤的卫队所为,只有他们才有可能掌握着宋城的行动时间。
牛太官道:“如顾大哥所说,那么半道劫黄金的人,也是他们所为啦?哎!这,这真是匪夷所思呀”!
顾东平道:“这是既有可能的事。我还估计,我大哥是吴老门主保护起来了,而他们早就对宋城有所防备,这是他们迟迟未动手的原因,是想等我们的到来,还有一件事情,几个月前,我莫名其妙的收到一封信。其目的是,向我传达我大哥病危的信息”。
牛太官道:“要如你这么一说,那就是了”。
顾东平道:“洪五弟和九弟你们俩,明白下午,还得辛苦一趟,我想除了赵健那里,会得到一些消息,恐怕还会有一些遇外的收获吧!等你们回来,我们就开始计划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