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建平收住笑声,他沉声道:“鬼影子宋城!到了这般时候,你还敢信口雌黄,本座告诉你!你在二十年前,奉太师命打入飞虎门,随着后来的几年里,你遇外的得到吴老门主,及其属下的拥戴,当上了飞虎门副门主”。
“你利用手中的权力,一步步达到目的之后,为了培植势力。杜乃迁,陈大力,张明德在你的推荐下,前后几年间进入飞虎门,你们处心积虑这样做,并非为了别的,其目的就是想把飞虎门这支江湖门派掌握在太师手里,为其所用,其司马昭之心路人该知”。
“别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除了太师张权之外,还有两个人知道,一个就是东宫太子,另一个想别我不说你自己心中有数吧”?
宋城内心一惊,心道:“妈的!这么秘密的事情,这小子怎么知道,莫非他真是皇上身边派来的人,当年太师张权策划这件事时,只有太师,太子!皇上三个人知道,太子本人虽然懦弱,但决不会将这么秘密的事告诉他,太师则更不会,看来只有皇上了”。
尹建平哼声道:“怎么样?宋城!本座还告诉你一件你非常关心的事,你大概听说了吧?就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你的主子太师张权,及其党野,吏部仕郎李玉春,户部仕马如年,大内总管刘颜昌,东厂提督段其坤一干人等,因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扰乱朝野,杀害忠良,事情败露之后,被皇上下令抓捕抄家,关进天年”。
“而你们那位未来,皇帝的继承人,东宫太子,惊吓之下卧床不起!本座这次西下滇西,就是奉了皇上旨意,前来抓捕你们归案的”。
宋城之前就听到一些消息和传闻,还有些不信。可今日,这话是从眼前的钦差大人嘴里说出来的,由不得他不信。
然而,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几个月前!自己的亲弟弟宋武和太师派来的二十多个侍卫,带着飞虎门中三十多个兄弟,押送数十万两黄金到京城,都快八、九个月了,太师出了事!莫非他们也一并受到迁连?
尹建平看着宋城道:“宋城!怎么?你现在该不会是想问本座,你的弟弟宋武该不会因太师之顾,也被朝廷抓了吧”?
听尹建平这么一问,宋城又是一惊,他在次凝神看着这位年轻的钦着,心里的吃惊,让他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位青年,他真是厉害得使人后怕,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自己一动心思,他就马上准确的判断出来。
宋城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尹建平笑了笑说:“这也是你宋门主数月来最想知道的事吧?而且,还是你一个最大的心节。不过!这件事本座大概听说了一些,你弟弟宋武和太师派来的侍卫,并没因太师之事受到迁连。但是!他们确未到京城就消失了,恐怕回不来了”?
“啊”
宋城又是一惊,他踉跄的倒退了几步!
“门主”!
宋城向身边的人道:“本座没事!不过!钦差大人,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尹建平道:“从飞虎门偷偷运走数十万两黄金,你认为可以瞒住飞虎门的人?在说,这批数目巨大的黄金,不论江湖中的那个帮派得到它,更是一笔骇人的财富,此生用不完啊!所以,自你们一出衙西,江湖中打这批黄金门派的人多得让你不敢相信。你信吗”?
宋城想了一会道:“喔!请问!是谁劫了他们?尹建平笑了笑道:据本座了解,那些黄金的确被人劫走了,但这于在那里被劫,被什么人所劫,本座无法回答你,但本座预料,这批黄金被劫的真像,在你死前,命有人亲口告诉你的”。
宋城道:“哦!你认为本座就会死吗”?
尹建平道:“你认为你不该死吗”?
宋诚哈哈大笑道:“钦差大人,本座二十年前,虽说是朝廷东厂副督统,但从未叁予过朝廷张太师所有所行动,甚至对张太师正如钦差大人所说的,什么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残害忠良等等罪名,一无所知,从进飞虎门以来,本座从未错杀过无辜,本座现在只是飞虎门中,一个正规的江湖名门正派”。
“而且,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太师张权,他们所做的与我等没有任何关系,你说的对,二十多年前我是受朝廷大师委派,打入飞虎门中来,那是受朝廷太子,和皇上的旨意,进的飞虎门。怎么?钦差大人,你该不会认为我也是罪大恶极之人。随便按上一个钦犯的罪名,就把宋某人抓回吗”?
尹建平冷笑道:“是吗?宋门主是说,你二十年来,从未杀害过一个无辜之人”?
宋城道:“这一点,我飞虎门中的所有兄弟可以为本座作证”。
尹建平又是冷冷一笑道:“哼哼!宋门主说的大义凛然,看来到是真的了。那么本座想问几个问题,可以吗?宋门主”!
宋城道:“请钦差大人动问”!
尹建平淡淡的一笑道:“那好!宋门主可曾记得洪武八年,在晋江盐道衙门那起骇人听闻的贪墨案,就一次便贪墨了十千三百多万两,这件案了的主案人,盐道司陈玉堂全家被杀。 这就是大明建国以来,震惊朝野的第一桩惨案”。
“新调任的晋江知府,陈诗敏发现了陈玉堂一家被暗的黑幕之后,又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陈诗敏一家老小十三口人,一夜间被一伙黑衣蒙面人潜入家中,将家人杀害,并暗中将陈诗敏伪造成为罪自缢而亡的假象”!
宋城道:“你说的不假,这两起血案我也曾听说过,不过这与本座有什么关系呢”?
尹建平笑了笑道:“陈诗敏一家被杀,听说是一伙江湖人所为,据本座得知,陈诗敏一家被杀的当天,宋门主正好押镖到了晋江,就住在晋江的“花都客栈” 难道这是一个巧合吗?。
宋城又是一惊,但他是个老江湖,内心有事!旁人是不轻易看得出来的。
他轻声笑道:“哦!这么说!钦差大人是怀疑本座啦”?
尹建平笑了笑说:“你在本座面前狡辩没有用,是不是你干的,我并不想从你宋门主口中得到决论,关件是太师的口供才是最有力的证词,等你到了京城之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你说呢?宋门主”?
宋城道:“那是当然”!
尹建平道:“宋门主!本座再问你!洪武十二年冬,朝廷中书仕部尹道元,因晋江知府一家被杀案,自知人单力溥,斗不过奸臣张太师,顾向皇上请辞回家归隐,皇上恩准”。
“就在尹道元一家三十多口人,从京城回靖江老家,离城几里地的古坪口,一家三十四口老儒妇幼,被一伙黑衣蒙面人残酷的杀害”。
“所幸的是,尹道元的一双遗孤,却被残剑门郑门主所救!宋门主!这件血案的背后,你们飞虎门,特别是你这个副门主你,该又不会说与你宋城无关吧”?
宋城千算万算却是漏算了这一着,此时的他,突然感到有一股冷气,从脚跟升到了头顶,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法掩饰自己的惊恐,是的,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由太师策划,由他来执行的一石三鸟的毒计,难道他就是为了这件血案而来的?。
宋城道:“是的!此事我的确知道,但整件事情都是吴老门主亲自与朝廷大内总管俩人商谈的,当时本座只是门中的副门主,整件事情,从双方商谈到执行,都是老门主一人说了算,而执行猎杀任务的,是由门主安排天地九杀。独自完成”。
尹建平惨淡的笑了笑道:“宋城!看来你还是想将整件血案,推得一干二净,本座刚才来到这里的时候,曾问候过你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宋城想了想道:“记得!钦差大人说!久违…。什么?你…你是想说,我们见过面”?
尹建平道:“难道没有吗?我问你个问题”?
宋城道:“这个…。你问吧”!
尹建平道:“当两个从未见过的人,而其中一个要让自己永远记住他的时候,两个只见过对方一面,其中一个却永远把他给记住了,你猜他们是什么关系”?
宋城道:“很简单,两者该有,一是那个被别人记住的人,对记住他的人有恩,因此那个人才会记住他,而另一种情况恰好相反,那个被记住的人与他有仇”。
尹建平笑道:“请问宋门主!你说我们属于前者呢!还是后者”?
宋城倒吸了口冷气道:“钦差大人!你说我两有仇”?
尹建平微笑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冷声道:宋门主!你难道忘啦!九年前的一天下午!你与刘颜昌在靖江,柳记饭庄包间里见面谈的那些话,你不会记不得了吧”?
“而就在你与刘颜昌见面之后的第二天旁晚,古坪口就发生了血案,整个猎杀行动,是由你们飞虎门和东厂侍卫共同执行的。其实你说的没错,当晚执行猎杀任务的人,主要由天地九杀负责”。
“然而,就在天地九杀到了古坪口时,却意处发现猎杀目标有问题,他们跟本没动手,就在那时,又突然出现了另一队黑衣蒙面人,这些人才是真正制造古坪口血案的真凶,而这些人全都是你们东厂侍卫”。
“你们袭击我的家人的时候。正好我与父亲同程一辆车上,来了一个黑衣蒙面人,他一剑杀了赶车人,出现在车门口,他手里持着一把剑,那是一把与江湖中人贯用所不同的剑,当他用它杀了我父亲时”。
尹建平说到这里,双目中泪水掺和着仇恨,回忆从脸颊上悄然而落,他既尽克制着,过了一会。
他抬起了头,双眸中充满着憎恨的看着宋城道:“虽然那时,本座年纪善小,但是我清楚的记得,那把将我父亲杀死的剑”:
“那是一把三寸宽,六尺长,剑柄上镶着一颗蓝宝石,剑名为篮青剑,是宋代著名的女铸剑师篮衣红所铸,此剑的主人,是天山派青云女侠玄红玉的佩剑,她一生行侠仗义,青云女侠死后,此剑也随之葬入地下”。
“此剑十分锋利,但剑其轻,其重量只有普通玄铁剑的一半左右,这是一把适合女子所用的剑。在此剑消失一百多年之后,一个盗墓者又得到了它,此剑又到了另一个叫严山雄的江湖剑客手上,后来随其失踪了”。
“直至洪武三年,此剑被一个砍柴的村民拾得,你与十两文银买下了它,一直用到现在。大概就是你身上的这把剑吧”?
宋城内心震撼,无语言表,因为此剑的来历,原飞虎门吴老门主曾经对他说过,可是,这把剑为何到了他的手上,知道的人很少,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宋城吃惊的看着尹建平道:“这些,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尹建平淡淡一笑道:“怎么知道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该不会记得,九年前的那个晚上,你正是用这把剑从我父亲的左胸刺入之后,拨出剑正要杀我时,忽然飞来一段树枝,穿透你的手心的情景。抬起你的右手来,让大家看看,你的右手的疤痕应该还在吧”?
宋城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连续后退了几步,眼前的这位钦差,却是当年他宋城的剑下游魂,若不是当年被那段树枝穿透的手掌心,说不定就没有今日喽!让他更为意外吃惊的是,眼前这位钦差大人,竟然是被残剑门门主救走,那俩个孩子中的一个,这么说他是残剑门郑天明的嫡传弟子?
昔日知道靖江血案,杀死尹道元居家三十四口男女老幼的人,除了宋城之外,还有一个人,此人便是杜乃迁,那天晚上,他已叁予了那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而天地九杀发现暗杀有问题的时候,杜乃迁还曾逼过水上飞洪金宝动手,趁机杀了当时十二岁的尹建平,洪金宝非但没杀尹建平,而是在混乱中,将尹建平的妹妹,芸芸抱来,与尹建平一道,将他兄妹俩藏在大车下面,让尹建平的师傅郑天明顺利的救走了他兄妹俩人。事后天地九杀因此与飞虎门兄弟反目。
宋城道:“钦差大人,你不觉得用宋某人区区一把配剑,就可以断定你父亲是本座所杀?你不觉得你这种说法有此苍白吗”?
正在此时,只听得几声大笑之后。
听得从人群中传来:“宋城!你编瞎话的时候,就应该看看对手是谁。堂堂一个二品带刀侍卫,东厂副督统,撒起慌来脸都不会红”。
说话的是神风九义的老大,赤练蛇顾东平。
水上飞洪金保接口道:“知道撒谎脸红的人,应该还算是个人,而他宋大门主却连脸都未红,他算是个人吗”?
快剑冷大山道:“他本来就不是个人,一个连老婆都要杀的人,他配做人吗”?
神风九义说话间便来到尹建平身边站定,飞虎门中的许多头领,旧部大多都见过神风九义,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道:“看!天地九杀”!
人群中一阵燥动。顾东平大声道:“各位!我顾东平慎重的在各位英雄面前宣布,昔日飞虎门中的天地九杀,九年前脱离飞虎门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咱哥几个承少令主看得起,重新取了个名:叫神风九义”!
天地九杀这个时候的突然出现,让正要狡辩的宋城,一下子失色了,毕竟都是昔日飞虎门的兄弟!知根知底的人,宋城知道:他们的到来,让他无话可说。
自己昔日参与的古坪口血案,已经做实。让他茫然不解的是,天地九杀何时投靠了这位钦差。
杜乃迁冷笑道:“哼哼!原来顾老大兄弟卖身投靠了个新主人,怪不得连旧日兄弟都不敢相认了”!
顾东平笑了笑说:“是啊!兄弟几个昔日跟着吴老门主,风风雨雨,几经生死,打下的江山。未曾想却让几个寸功未立,鼠窃狗盗之徒所利用,和霸占”。
“成了残害忠良,乱杀无辜的门派,我等心寒之后,含恨离开了飞虎门,本想安安稳稳的过后半辈子。没想到,平静的日子过不成,遭来杀身之祸,这都是拜宋门主,和你杜乃迁所赐”。
顾东平看着宋城道:“当年我兄弟九人,见你鬼影子宋城,忠城可靠,是个有能力,有胆识才顶力推荐你当上了飞虎门二当家的。没想到,你宋城原来是个包藏祸心,口是心非的小人,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怪只怪兄弟们眼睛瞎了,竟然会收留你这条张太师门下的看门狗。把咱们兄弟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了你”。
杜乃迁道:“顾东平?你说话好听点,别以为投靠了钦差,我杜乃迁就会怕你们,老子是看在昔日的情份上让你们三分,若不然我杜乃迁未别怕你们”。
水上飞洪金保大声道:“姓杜的!你有多少道行,我洪金保还不知道:当年你只不过是宋城身边跑腿的一条狗。怎么着,当坛主了啊!有种的咱俩比划比划,老子收拾不了你杜的,我就不姓洪”。
正在神风九义与杜乃迁斗嘴的时候,通天剑莫怀玉正在与宋城耳语交流。这样的情行,确瞒不了尹建平,他凝神细听。
那莫怀玉道:“宋城主!眼下局势瞬息万变,原来这位钦差,竟然是残剑门郑天明的传人,怪不得一身功力非同,他又怎么会成了钦差了呢?别的不说,刚才你以听到啦,此人练成武林早已失传了二百多年的神功绝技,聚气成剑功夫,其内力非人莫及,他身边的四大护卫,更是不简单。
宋城道:“哦!这也是晚辈刚刚想明白的事情,至于他又怎么变成皇上的钦差,我也无从得知,这于他身后的那四位剑客,莫非莫老看出他们是准”?
莫怀玉道:“宋门主!如果老天没有猜错的话,这四个人,便是称雄江湖二十年来的天王四星高怀文兄弟”!
宋城吃惊的问:“什么?莫老说他们四个会是天王四星高家四杀星”?
莫怀玉叹道:“大概不会错吧!不过眼前除了天王四星,还有那老者,此人姓冬名国雄,是残剑门郑天明的仆人。老夫出道时,就曾听说过此人。而且,在少林寺还见过他一面。冬国雄在忘忧谷隐居多年,老夫到是未与他交过手”。
“数年前,他曾跟着残剑门门主郑天明,在江湖中走动过一段日子,此人武功绝高,其功夫绝不在你我之下”。
“而跟在钦差身后的那几个男女,另看她们年轻,个个武功登堂入室,非一般人能及,还有那小女孩,宋门主大概也不知道她们的来历吧”?
宋城道:“哼哼!不就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吗!她们既便是从娘胎里练起,似她这个年纪,能有多大本事”?
莫怀玉道:“呵呵!宋门主!不是老夫危言耸听,你看见尹建平身边的那个十二三岁的女孩了吗?就这么个小女孩也是个辣手角色,及更是你身边的那些头领,二三个联手,未别奈何得了她”!
宋城更是吃惊道:“什么?莫老越说越玄乎了,难道莫老知道她的来历”?
莫怀玉道::“宋门主!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些年来,江湖中流传的一句话”?
宋城道:“什么话”?
莫怀玉道:“北天明,南一坤,东一笑,西其风”!
宋城道:“莫非你老说的是,她与江湖四老有关系?
莫怀玉笑了笑说:“她就是与丈夫失踪的红衣女侠的女儿,江湖四老中的西其风刘老儿的孙女刘香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