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大堂门口走进一个,大概七旬老者。此人瘦高个子,身穿白底镶边族衣,连裤子都是白色镶边,外罩一件蓝白相间的小卦,脚上穿一双千层底绣花布鞋,头戴一顶圆形方顶帽,帽子上绣着四种不同的图案。
圆形脸,花白胡须,一双有神的眼睛里,透露出睿智的光亮。
老者手上拿着一根青铜烟锅,他走到那掌柜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一阵众人听不懂的话。
那掌柜便向冬国雄赔笑道;“客官,实在对不起,这十两银子您拿回去,我不能要”!
众人却有些大为不解,冬国雄道;“哎!店家!这是为什么”?
那店家赔笑道;“没什么,刚才是小的多算了些,请众位客官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安排”。
他说完,将另外一锭十两的银撂到冬国雄手里,转身向坐在另外一桌边,正抽烟的老者陪了个笑容,便走进后院去了。
冬国雄愣住了,之前说好的费用,这老人一到,却又退还了十两,这是怎么回事?这老者是小店的东家?可是不太像呀?
尹建平几个人,从老者走进客栈,听他与店家交流一个,就知道此人不简单,可是,却有一些疑惑不解,从老者来到客栈,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出,老都从那里来。好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似的。
老者似是闲情逸致的坐在那里,耐心的抽烟等待着。没多会,从后院出来三个青年,一身打扮和老者有些相似。
走在前面的两人,手上托着一个大盘,每个托盘里摆着几道菜,他俩直接走到众人桌边,摆放着菜,而另一个却走到老人桌边。
赔笑着道;“三大爷!你来啦!这是你喜欢的菜,酒却是昨日刚送来的苦乔酒,店家让你尝尝”!
那老者笑问道;“哦!二喜子!是老王家酿制的酒吗”?
那二喜道;“是啊!据送酒来的人说,这酒是十年陈酒啦”!
老者道;“喔!老王家的酒,原以不会错的,好!好!带我谢谢你们东家啦”!
二喜道;“哎哟!三大爷!您可是我们小店的恩主!东家盼你天天来光顾小店呐”!
那老者笑道;“呵呵!天天来?那老夫不成了骗吃骗喝的无赖了吗”?
二喜笑道:“看您说的,三大爷能光顾小店,是小福份,咱们东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您先慢用,有什么需要!叫小的一声就行啦”。
老者笑道;“行!二喜子,你去忙吧”!
尹建平细看老者桌上摆放着几样小菜,一盘白斩鸡,一盘不像牛肉的凉片,一盘花生,另外还有两盘小菜。老人自斟自饮。
冬国雄用传音道;“少谷主,此老不简单,看行头好像是道上的人”。
尹建平道;“喔!我注意到了,此老一身轻功不可小视,连平儿都未察觉到他是怎么来的,刚才他与店家交流,这是什么语言,从未听过,不过从店家的举动上分析,似是怪店家多收了我们的十两银子”。
冬国雄道;“少谷主有所不知!在滇西这遍地方,居住许多少数民族,而其中着最大的两种民族,一种叫白彝,另一种叫蓝彝,白彝又叫白族,蓝彝又蓝白族,虽说这俩种不同的种族,都属彝族一个支系演变过来的”。
“但他们虽然是同一种民族,可又有着不同的语言,滇西这个地方,虽说是少数民族众多,他们都各有不同的语言,不同的生活习惯”。
“但是,这里的民风淳朴,又十分好客,在唐代晚期,这里叫南昭国,由姓段的一个白彝统治着,历时有一百多年”。
尹建平笑道;“哦!哑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冬国雄笑了笑道;“少谷主!老奴那里知道这些呀!是老谷主曾经和老奴谈起过!老奴曾听老谷主说,在这遍上,有一个最大的帮派,叫点苍派,掌门人就是与老谷主齐名的江湖四老之一的追魂伞,冉一坤。据说此老与老谷主相交盛笃,老谷主曾多次来过此地”。
尹建平笑道;“北天明,南一坤,东一笑,西其风”。
“北撑断剑虎狼嚎 南雨黄伞明灯照
魂魄笑收冥冥府 西风骤起万家笑
“呵呵!有意思”!
冬国雄笑道;“少谷主,自你出山之后,声威大震,香儿的爷爷西其风,你见过,韦一笑却在你手下折羽而归,剩下的就只有南雨黄伞明灯照,冉老爷子你没见过了”。
尹建平笑道;“据是恩师的至交好友,这次滇西一行,定要拜见一下冉前辈”。
冬国雄道;“少谷主,咱们这次滇西一行,当然有的是机会,不过老奴观此都内练外收,面显善意,老奴到觉得此老必与点苍派有些关系”。
尹建平点头道;“平儿也有此感觉,别的不说,就他进门之前,轻功十分罕见。我敢断定,连平儿都未能判断出他从何方来的人,定是一位前辈高人,怎可失之交臂呢”?
冬国雄道;“那少谷主,让老奴去去如何”?
尹建平笑道;“哑叔!还是让平儿来吧”!
他向小二招了招手,那小二便急忙过来道;“哎哟!公子有什么需要”?
尹建平笑道;“小二哥!我们是外地来的,人地生疏,刚才多承那位老爷子帮助,我想请那老爷子过来喝怀酒,表示谢意!小二哥!你看如何”?
那小二道;“哎哟!公子爷!三大爷是我们这一代,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他老人冢刚从丽霞镇到此,听说在这里住一晚便回大理,小的可不敢随便打扰他老人家”!
尹建平笑道;“哦!本公子只是想请老爷子喝怀酒,当面谢谢吧了!行行!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尹建平起身向老者走了过去,老者抬头看着尹建平笑着问;“公子!不知找老朽何事”?
尹建平笑笑道;“老先生有礼啦!小可从蜀中而来,今日路过这里,人地生疏,时才多谢老先生帮忙,小可想请老先生同饮一杯,以表谢意”!
老者笑道;“哦!敢问公子!我们认识吗”?
尹建平笑道;“呵呵!老先生,自古道相逢何别曾相识!晚辈只想请老先生喝一杯。在说,老先生独自一人,自斟自饮,到不如来与晚辈们高兴”。
老者站起身,手里捏着刚倒满的酒杯。他呵呵笑道;“这位公子爷!张口小可,闭口晚辈,怎么?如老朽所料,公子是同道中人”?
尹建平笑道;“老前辈果然眼光如烛,洞查千里,晚辈后学,怎敢在前辈面前枉称同道两个字”。
老者哈哈笑道;“好!好啊!尔等从中原,不远万里来到滇西,可谓算得上是缘分,那就敬道上的客朋友一杯”。
老者手中酒杯随手一抛,一个青花瓷杯快入闪电的直奔尹建平面门而来。
尹建平呵呵笑道;“怒晚辈放肆了”!
只见尹建平握酒杯的右手向老者的左侧一扬。整支装满酒的杯子向老者旋转着平飞过去。另一支左手向飞来的酒杯一吸,老者抛过的酒杯吸在掌心,变演法般的在掌心中旋转着煞是好看。
好个尹建平,他没等旋转的酒杯停止下来,着嘴临空一吸,只见得细线般的一股酒箭直奔他的嘴中,瞬间而逝。
那老者则将那旋转酒杯抛向空中,在酒杯歪斜的瞬间,他竟然用嘴一吸,洒落的酒却变成两股酒线,被他全部吸进嘴里,这种功夫,比起尹建平的难度,却又差一筹。众人大声拍手叫好!
冬国雄却以是大声道;“好!如此饮酒,生凭第一次见到,真乃大开眼见。老前辈内力罕见,让晚辈十分仰慕得紧。不过,小杯饮酒,不够爽快,到不如坛中,共饮,方见豪饮快意”。
那老者没想到,一个文弱公子,不当能接住他暗注内力的酒杯,滴酒不洒,并且还用江湖早已失传的凝水成线,隔空吸物的功夫,饮干了杯中酒,吃惊之余,他被震撼了,如此功力,只怕师兄追魂伞,冉一坤,和残剑门主郑天明都无法做到“。
他不由得暗恨自己鲁莽,于是他走了上来,双手一拳道;“小兄弟!好深的内力,老朽开眼了!尹建平笑道;前辈过讲!在这山野小店,得遇前辈!晚生万幸之至”。
老者呵呵笑道;“小兄弟!休提高人二字,老朽愧不敢当。到是老朽今日看走了眼,小兄弟真是人间之奇人异士。请恕老朽刚才之过,俗话说得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尹建平道;“老前辈过誉了。晚辈只是学了点三角猫的功夫,怎敢妄称奇人异士,到是老前辈道行高深,内力精湛,又且能是晚辈相比的”。
老者在仔细打量着尹建平等人,心里却是吃惊不也。他听得冬国雄提出坛中,共饮,他又是吃了一惊。
但他很快就呵呵笑道;好啊!老夫多年未至中原,未曾想!中原竟出了这么多的江湖豪杰,少年英才。今日得见,让老夫敬仰十分。店家!上坛好酒,老夫向这几位少年英才,敬地主之愉!
那店家很快抱来了一坛,十斤左右的酒坛放在桌上,老者拍掉泥封。
揭开酒坛对尹建平道;“小兄弟!老夫多年在江湖上行走,都未遇到像小兄弟这样的高人俊才,让老天仰慕得紧。小店初遇,算是缘分。刚才这位大侠提议,共饮一坛酒,如果小兄弟嫌弃咱山野之人粗俗,咱们共饮一坛如何”?
尹建平笑道;“承老前辈看得起晚辈,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前辈请”!
那老者呵呵笑道;“好!遵老爱幼,歉让礼贤。好!那老夫就此不恭了”。
他说完,右手剑指,向那酒坛一按,但见得从坛中,一股酒线直入老者嘴中。
尹建平呵呵笑道;“前辈手下留情,待晚辈与前辈共饮。他说完,又见一股细线粗的酒,落入尹建平口中”。
冬国雄哈哈笑道;“老奴与老英雄共饮如何”?
又见得另一股酒箭从坛中射出,入冬国雄口中。
天王四星见此,不由技痒,高怀文道;“前辈豪气,我等也来分一杯酒如何。”他并没从酒坛口直入,而是摇指一点,趁酒坛中的酒刚溢出时,他着嘴一吸,又一股酒箭似的被吸入口中,其他四个兄弟如法拍制,喝起酒来。
一旁的众位佳人看呆了,如此喝酒,闻所未闻。
没多会,一坛十斤左右的清酒,被吸得精光。
老者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尽致。小兄弟蕴华外收,让老朽十分佩服,今日在此共饮,可慰生凭。不过老朽还想请教小兄弟台谱。不知小兄出自中原武林何派,尊师是那位高人”?
尹建平笑道;“有劳前辈动问,晚辈姓尹!字建平,师出残剑门。恩师郑天明”!
老者一阵惊喜;“啊!原来小兄弟师出残剑门,还是郑令主的嫡传弟子!还是刚出道不到一年的少令主,江湖人称飞天神龙的尹少侠”?
尹建平道;“不敢!正是晚辈”!
那老者双眼一瞪,笑道;“哎!小兄弟!是郑老令主的弟子,而老朽虽然痴长几岁,若论辈份,老朽见到令师,者还要叫声前辈,小兄弟与老朽正好同辈。就不要左一声前辈,右一声前辈的叫了,叫声老哥哥,老朽受用了”。
尹建平笑道;“哦!听前辈的意思,好像前辈认识家师,怒晚辈无理了,还没请教老哥哥台谱呢”?
老者一拍头道;“哎哟!你看看,今日见到小兄弟!光顾着高兴,把这给忘啦!小兄弟别见怪!老朽是点苍派燃灯道人门下,追魂伞冉门主的三师弟,路正雄是也!以后你可叫老朽路三哥就可以啦!
天王四星高怀文惊乎道;“哎呀!原来是路老前辈当面,我等天王四星刚才多有冒犯!多有冒犯啦”!
路天雄又是惊乎道;“啊!原来是贤昆仲众位兄弟到啦!老朽失敬!老朽隐居多年,贤昆仲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缘得见,三生有幸”!
天王星高怀文笑道;“哎!路老前辈谬赞啦!江湖中虽然知道;北天明,南一坤,东一笑,西其风”。
“点苍派的冉老前辈并称四老,然许多武林中人未必知道,点苍派除了冉帮主,却还有他的师弟路老前辈,可以是江湖中的隐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人物”。
路天雄呵呵笑道;“哦!此话从何说起”?
天王星高怀文笑道;“路老当年,独身一人,在湘西霸王领,一夜间凭着手中的铜烟杆,连挑霸王领三山六岭,十二寨!就连霸王领总瓢把子,坐下魔鬼十三骑败在路老手中”。
“所以,迎得了铜烟侠之称,后来路老又只身一人,在五台后山,与西域五毒大战一天一夜,西域五鬼折损俩人,闻风而逃!路老!晚辈所说可有假”?
路天雄呵呵笑道;“呵呵!那都是老朽的陈年往事!何足挂齿。到是我们眼前的小兄弟!可不得了了,出道江湖,不足一年,却名震江湖,还迎得飞天神龙之雅号”。
“今日在此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还真应验了江湖中人所说的那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尹建平笑道;“让路老见笑”!
紧接着尹建平为路天雄引见了师兄刘武,马盈盈,香儿等人,
路天雄惊叹道;“哎呀!真没想到!老朽今日开眼喽!江湖四老中的门人,一下子就遇上了两位后人”。
他拉着香儿问道;“小香儿,当年在中原见到你的时候,你呀!才三岁!唉!一晃十余年过去了,都长这么大喽!哎!对啦?你爷爷可好”?
香儿道;“路爷爷!爷爷好着呐!谢谢路爷爷关”心!
路天雄道;“呵呵!多年未见,却是想念得紧呀!哎!小兄弟!老哥哥不解?什么风把小兄弟这位尊神吹到了滇西,这遍穷乡僻壤来啦”?
尹建平笑了笑说;“听说滇西风和日丽,水光山色秀丽无比,因此,到此一游”!
路天雄嗔笑道;“小子说话言不由衷!该骂!你以为老朽不知呀?由小兄弟出道之后,为查当年全家被害元凶,五台惮院打败段其昆,千里护镖大宁河,深得晋王和皇上恩泽,钦封代天巡视,杀虎口一役,许多黑道妖魔败在你的手下,就连江湖四老之一的韦一笑惨败而归,生擒刘颜昌,张太师等人”。
“这一路行来,除匪患,拿贪官,震惊朝宇。似小兄弟这等传奇人物,若无要事,怎可有此闲情逸致,西下而游呢”?
尹建平道;“路老真乃高人,小子无法瞒您呐”!
路天雄怪眼一翻道;“在老哥哥当面,不讲实话,顾意隐瞒,莫非小兄弟不当老头子是自己人吧”?
尹建平面色一紧,歉意的笑道;“路老莫怪,小子与路老开个玩笑罢了。实不相瞒,小子这次西行南下,却有要事”!
路天雄见尹建平说得严肃,神色一展道;“哦!呵呵!老朽猜测,莫非与衙西的飞虎门有关”?
尹建平内心一震,心道;“此老果然厉害。于是点头笑道;路老一语中地,小子却是为飞虎门而来”。
路天雄道;“这就不会错了”!
尹建平道;“但不知,路老此话怎讲”?
路天雄道;“自八年前,飞虎门忽然间从中原搬到此地之后,先平静了两年,随后的这几年里,飞虎门连连发生了事情,外人看来,飞虎门出了判门之徙,在清理门户,所以,弄得杀戮四起,门中人心惶惶”。
路天雄抬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唉!其实,这个中情形,那里为外人所知呀”!
尹建平道;“哦!莫非路老知情”?
路天雄淡淡的笑了笑说;“知情嘛!原以谈不上,滇西这个地方,只有两股势力,一股是滨洲的蓝合会,另一股就是飞虎门了,而蓝合会多属黑道匪盗,飞虎门则是正道中人”。
“呵呵!说起飞虎门,门中弟子,大多为各大门派中人,他们行正道,所做善举胜多,救助难民,捉强扶弱。的确为百姓做了许多数不清的好事。堪为人称道”。
“二十多年前,飞虎门插手滇西,掌门混元手吴正坤亲率门中五大护法,天地九杀百名兄弟,与蓝合会大战三日,终于夺下衙西金矿,后来,为维护当地矿工利益,在衙西设下一个分坛,顾主便是天地九杀老大顾东平的长兄,顾孟平”。
“从此,因为蓝合会经过那一役后,会中精英尽散,衙西又平静了十多年。这几年来,飞虎门又是平地起风云呀”。
“哼哼!说是清理门户,其实不然,自老门主练功走火入魔之后,紧接着门中几个坛主,死的死,逃的逃。这是门户之变”。
尹建平点头道;“原来如此!哎!路老可曾知道,飞虎门的近况如何”?
路天雄道;“知道!数月前,飞虎门内坛主遭人陷害,被飞虎门现任门主鬼影子宋诚手下追杀,死生未明”。
“两月前,飞虎门又被一群来路不明的蒙面人侵入,还救走了顾老坛主,和几个半死不活的门人。听说!那次是里应外合,就连宋门主的小舅子,铁算盘李勇,事后失踪”。
“自事件发生后,鬼影子宋城从滨洲,大理督府衙门,请来了大批的官兵,镇守衙西。现在的衙西呀!到处都有官兵把守”。
“老朽始终未弄明白,这飞虎门是江湖门派,怎会与官府拽上干系”?
尹建平会心的一笑道;“这有何不可呢!一来飞虎门经营衙西金矿多年,手上有的是真金白银,只要飞虎门拿着重金相送,而当地官府就可唯利是图,二来很难说,那新任门主,是与朝廷中某位大员,有关系吧了”。
路天雄点头道;“喔!小兄弟真所谓是皇上钦到的巡视钦差,果然一语惊人”。
尹建平笑了笑道;“实话不瞒路老,小子这次南下,主要是为飞虎门而来”!
路天雄道;“喔!这个老夫刚才想到了!从松江到衙西,也就是十里地吧!呵呵!怒老夫直言,小兄弟是不是早有人到了衙西”?
尹建平笑问;“路老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