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的担忧是肯定的必然,人质全部获释鬼灵帝国肯定会再次来犯,眼下我们之所以答应和谈,并非无力与鬼灵人一战,怕的是武烈帝国乘河蚌之机从中渔利,和谈之策,实则是远交近攻。
三国中霜雪帝国最强,以武烈帝国最弱,但如果与鬼灵交战,最弱的武烈帝国却将成为霜雪国最大的威胁,(霜雪帝国虽被西边的武烈、北边的鬼灵、南边的荒蛮和东边紫晶四国围在中间,但东边的紫晶是太古精灵建立的国度,长期以来太古精灵隐匿在神秘的紫晶森林中与世无争,南边荒蛮帝国的野蛮人为了获取紫晶森木中的紫晶神力不断砍伐紫晶森林,这犯了太古精灵的大忌,两国势如水火,连年交战,因此不会威胁到霜雪帝国。)
扣留人质就是为了稳住鬼灵人,在两国相安无事的这段时间内,我们全力对付武烈帝国,争取在扣留期内彻底消灭武烈帝国或者打得它无力再战,届时就算鬼灵人再度南侵,绝了后顾之忧,我们大可放手与之一战!”
听我说完,南宫胜两眼大放异彩激动道:“好一个远交近攻,如此,我霜雪大军荡平武烈再决战鬼灵,问鼎汉尔斯指日可待!哈哈……”
司马楠亦赞不绝口:“恒儿不简单呐!深谋远虑远在我等之上。”又转向正哈哈大笑的南宫胜,“看来我们两个老匹夫,不服老是不行了!”
“岳父过奖了,小子拙劣岂能与两位岳父相提并论。”
南宫胜对我摇了摇头道:“恒儿,不必谦虚,得婿如此,我们只有兴喜之心,毫无妒才之意,只不知两个人质恒儿打算,释谁,留谁?”
“放储君,留巫后!”
“恒儿难道不觉得留下储君更为妥当吗?”司马楠有些不解的问。
“远交近攻,交的是鬼灵帝国,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与鬼灵帝国之间要保持友好关系,以此杜绝鬼灵人支援武烈帝国的可能,既要交好我方首先得拿出诚意,如果扣留他们的储君,猜忌之心太过明显,显得我们没有诚意,鬼人不稳,武烈难平呐!”
“人质是巫后恐难起到要挟鬼灵人的目的。”
司马楠仍然不放心,神色凝重的道,“只怕到时鬼灵人舍弃他们的巫后,我们岂不前功尽弃。”
“岳父放心,巫后设局诸葛安民,以嫁入诸葛世家的方式打入霜雪国内部,巫帝竟然能够首肯,能充分说明巫帝对巫后的信任,另外据我了解,在诸葛安南在霜雪帝国的所有活动,几乎都是由巫后周旋和安排。
可见这个女人绝不简单,种种迹象表明,巫后在鬼灵帝国的地位要远远高于现在的诸葛安南,至少在巫帝的心目中是这样,扣留巫后,不但能起到要挟的作用,更能使巫帝身边少了一个谋臣。
就算事突有变,巫帝从未见过诸葛安南,诸葛安南究竟是不是巫帝的亲生儿子,还不是巫后一句话,有巫后在手,只需稍许谣言就能让鬼灵帝国乱成一团。”司马楠频频点头,南宫胜亦点头连连。
“这确实不失为上上之策,即平息北方局势,又为帝国雄霸天下打下桩基,有朝一日帝国称霸四方,恒儿献出如此妙计,立下首功前景不可限量呐!”
南宫胜随声附和道:“四大家族现今仅存南宫司马两家,恒儿同为两大家族的女婿,又深得冷月公主的信任,前日只身斗鬼灵,一战成名,地位之显赫帝国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南宫胜和司马楠的话让我不由得皱了皱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称赞我,越说越夸张,到现在简直成了炫耀的抬高……
“二位岳父严重了,你们这么高赞恒儿就不怕将恒儿养成目中无人的骄兵?所谓水满则裕,月满则亏,人越是在得意的时候就越应该小心翼翼,现在是帝国政局动荡,内忧外患,急需人才,才会对贤能之士稍显放纵。
有朝一日天下太平,未必就是论功行赏、功成名就之时,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狗烹,有了北王的教训,我相信一旦平定四方冰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弱有功之臣,排除所有可能威胁皇权的势力,届时越是出众的人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小人无处不在,冰帝很容易找到借口……”
司马楠与南宫胜相视一笑,不胜欣慰地道:“看来是我们多虑了,恒儿你明白这些道理,着实让我们不甚欣慰呐。”
司马南说着又转向南宫胜,“南宫老弟看来我们可以放放心心的把女儿交给这小子了。”
南宫胜微笑着点了点头对我道:“恒儿,务必谨记你刚才说的话,你现在春风得意、位极人臣,想巴结你的人不在少数,一味吹捧你的人绝不会是你的朋友,越是得志为人处世越是要小心谨慎,处处要强,时时表现不凡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瑾遵岳父教诲!恒儿今后会懂得收敛,时机成熟,恒儿便带着霜儿和姗儿功臣身退,归隐田园,从此不谙世事!”
“呵呵——只怕没那么简单,你这小子尘缘太重,孽缘太多,想功臣身退只怕由不得你,我和南宫老弟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明白其中的事理,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乐极生悲!”
“恒儿记住了!”
“好了,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时候也不早,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你早些休息。”司马楠说完便和南宫胜一同告辞,再三挽留都无居于事,也就只得任由他们离去。
唉,昏迷了两天耽搁下的事情一定很多,看来明天肯定是忙碌的一天……
次日早朝,我刚一出现即被一众官员团团围住,对我嘘寒问暖,出言高赞,更有甚者现场演绎起官方版《蓝恒只身斗鬼灵》,然后义愤填膺地痛斥诸葛安南,完了话锋一转将我吹嘘得仿佛救世主一般……
我程式化的一一还礼,与众人相互谦让,恭维。若不是昨日南宫胜和司马楠提醒过,我还真有些不适应此情此景,想当初诸葛安南得势想必也是这样一般待遇,一众官员巴不得搬到安西侯府与他食共案,寝同褥,如今却好像所有人都跟诸葛安南有了不共戴天之仇,国贼、狼子骂得不亦乐乎……
不知为何此时的我突然对诸葛安南生出几分同情。伴随着宫倌冰帝驾到的通告,一众官员四散开去,武官立左,文官战右,官员朝拜结束,南宫胜跨步皇庭中央,躬身一揖,朗声道:
“启奏陛下、公主,人犯诸葛安南及其母姬氏,在庭外候审,请陛下、公主定夺。”
“带人犯,庭审。”
“遵旨!”南宫胜转身朝面向殿外,“带人犯!”声毕四名军士将诸葛安南母子押上皇庭,诸葛安南头发凌乱,衣服喽啰,面如死灰,反观巫后却是泰然自若,仿佛置身事外,此事与她毫无瓜葛般镇定。
“诸葛安南母子,里通外国、意图谋反,经查属实,罪无可恕,今革除姬氏和诸葛安南一切职务,削去贵族身份,打入兵部天牢,听候发落。”
“陛下、公主英明!” 诸葛安南母子在群臣的附意声中被先前的四名军士押走。
“天门大将军蓝恒,擅离职守,造成无谓恐慌,念其缉拿人犯粉碎阴谋有功,功过相抵不再追究。”
冷月话音落毕,司马楠和南宫胜怕我心里憋屈,冲我不断使眼色,其实对我而言再多的封赏不过是负担和累赘,当下回了一个安心手势,朗声应道:
“谢陛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