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我的一生注定孤苦
十三幺2016-11-26 12:153,516

  楼骨听着肖络的话毫不动容那是假的,说到底她也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对于美满的爱情她也有过憧憬。在这漫长无望的憧憬中,肖络所说的话无疑击到了她的心坎里。可是造化弄人,即便无意辜负,却也不得不辜负。

  “肖将军,楼骨不得不承认若是能成为你的妻子,那定当是幸福的。可是,我不得不说抱歉,这一生能站在你身旁,与你策马扬鞭的不是我。”楼骨说的很淡,淡的让人不觉有些忧伤。只是这忧伤为何,人们却无从捉摸。

  “为何?是觉得我们相识不多吗?那我们也是可以培养的呀。”肖络很是不解,言语有些激动。

  楼骨一时有些说不上话,自己的理由自是不能说的。以往大家都觉得她身染怪症,对她敬而远之,由此德生也曾常与她说,楼颖时常午夜梦回为她担忧,担忧她不知哪天就这样一睡不起。如今好不容易借着泊修的关系,让楼颖放下了心结,她不想再将他打进深渊。

  见楼骨迟迟不说话,肖络的眉头蹙的更深。若不是知道楼骨常年幽居深宫,所见的人甚少,他都要怀疑如此果断决绝自己的楼骨,心中是不是已经住了人。

  下放一片静默,楼颖不说话面色凝重,下方众人自然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只是时不时偷瞄一眼两人情况。

  楼颖眸中开始储藏怒火,且有越来越深的趋势。泊修自是感觉到,微不可察的看了看堂中的楼骨,摇了摇头。

  “我问你,你娶妻可要求生子?”泊修的问话,打破的宴会的尴尬。

  肖络不解的望向他:“这是自然,肖家到我这一脉只有我一个独子。”

  肖络回答的诚恳,这情况宴会中人也都是知晓。只是不知国师忽然问起这个又是何意?

  泊修微微点头,道:“那就是了,我说了她不适合你。”

  众人闻言皆是蹙眉,国师这是什么意思?脑子反应慢的姿势在苦苦纠结答案,而脑子快的姿势一惊领会了其中的意思。而其中脑子最快的便是楼家三父女。

  “国师所言何意,如此言语可知会对楼骨造成什么影响。”楼颖有些恼怒率先发难,他不是不尊重泊修,可这样说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当真是打脸,且还是在这样人多的场合。

  随即反应过来的肖络脸色有些白,怔怔的看向楼骨。别说肖络震惊了,就是楼骨也是丈二的和尚。她不能生孩子?她怎么从来不知道。

  众人心中虽是八卦的紧,却也无人敢造次,皆是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杯不吱声。一个女子能不能生养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且也是一个极为私密的事。如此私密的事国师又是如何知道的,这个问题很有研究价值。

  只是泊修并没有给他们研究的机会,十分好心的帮她们解了货。

  “我一直以为你知道,看来她从来没给你提过。也难怪,难怪她会死。”泊修说着,冷冷的看了楼颖一眼。

  楼颖莫名其妙的承受着寒冰似的眼风,听了泊修的话似是隐约明白了什么,却又感觉很模糊,抓不住重点。

  “国师有话何不直说。”

  泊修放下撑头的手,往椅背靠了靠,淡然道:“说了怕你承受不起。”

  楼颖表情严肃道:“朕任何事都承受的住。”

  “哦?”泊修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良久,缓缓道:“她不是生不了,而是不能生。虽说能大致想正常人般生活了,但终究伤了根本。若她想要孕育另一个生命不是不可以,但是代价……确是极重。”

  原本以为楼骨不能生养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对这生养所要付出的代价更是感兴趣,纷纷竖起了耳朵。

  代价?代价这个词让原本满腔怒火的楼颖为之一怔,一脸不解有担忧的看着座上平淡的泊修。

  在座没有人敢随意插话,虽说心中都在催促国师快点解惑,好让明天有八卦可以说。但上方的必须似是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只淡淡的喝着自己的茶,真是让人心痒的难受。

  当然不敢插话的人里,不包括一直想看好戏的楼萧。楼骨一直在震惊和不解中徘徊,没有回过神来。而想来不怎么待见自己的姐姐,却好像很是关心她的事。

  “国师可否详说,虽说国师说话向来中肯,但这事儿毕竟不小。”楼萧疑惑道。

  泊修一手深深浅浅的敲着手下的扶手,一手撑着下颚瞥了面色不善的楼颖一眼,淡淡道:“若是真的想要孕育自己的子女可以,只是要那自己的命换,就看你们自己决断。”

  泊修说的很轻,可楼颖却似受了重击一般,身子一晃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喃喃低语道:“不可能,不可能。难道她的死却是因为这个?她为何从未像我提起,若是,若是。”

  楼颖的情绪显然有些糟糕,颤巍巍的扶着扶手想要起身,却又似是被掏空了力气跌回椅上。身旁的德生一见,赶忙上前去安慰:“陛下莫要多想,身子为重。”

  独自伤神的楼颖根本没有去听,只是不住的摇头,抬手撑着额,看不清表情。

  德生见状,以国主身体不适宣布散宴。在座的众人闻言得了解脱,纷纷起身拜别。

  肖络虽是吃惊于现实,眼中去也满含苦楚。第一次动情却是这样的结局,说不难过,说不打击那是假的。抬眼看了看依旧愣坐在哪里的楼骨,想了想,走上前去。

  “公主,我……”

  “这样也好,如此肖将军也不用再担心国主强加了。给将军带来的不快和烦恼,楼骨在这里郑重道歉。夜深了,将军路上小心。”

  肖络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楼骨打断,淡淡的,疏离的语调让肖络心中更凉。

  “那里,公主的困扰更甚才是。肖络便拜别了,公主多注意身体。”

  简单的话,简单的终结了一段情。简单的没有一丝过程和回忆,就这样草草收尾。

  楼颖似是受了什么打击,已是被德生扶回殿中休息。泊修还坐在椅上,正淡淡的看着地下望来的楼骨。

  “国师与我同路,一起走可好?”楼骨低问。

  泊修起身走来,亦是低声说道:“我以为你并不太想和我说话。”

  闻言,楼骨浅浅一笑,笑的有些苦涩。就连身后的解忧仿若都嗅到了空中淡淡的苦味。

  夜色下的宫闱亮着星星灯火,楼骨和泊修并排走着,前面是提灯带路的解忧。解忧是个善解人意的,离得很远,似是知道楼骨有话要与泊修说。可虽是善解人意,也不用走的那么远,害的她都有些看不清路了。

  在楼骨差点绊倒不知道少次后,泊修终是无奈的喊停了前方的解忧。

  “把灯给我,你先回去吧,我稍后把她送回来。”

  解忧闻言有些局促,她不是不想走,可在这深宫之中深夜孤男寡女单独走在一处,明天还不知会传出个什么。

  似是知道解忧在担心什么,楼骨淡然:“无事,你先回去吧。再差也就这样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况且与她一道走的是清心寡欲的国师,这流言还能传什么呢,至多不过说她引诱国师罢了。若是如此倒也是坐实了她的心思,但终究也不过是个流言。

  解忧走后,两人找了处路边的亭子落座。两人静默了片刻,楼骨率先发问。

  “国师似是对我身上的怪症很是了解,可否说的明白些。”

  桌上的灯笼被夜风吹的忽闪忽闪的,让人有些眼花。泊修看了一眼,将它提到桌下背风处放好,悠然出声:“略知一二。”

  “国师谦虚了。”楼骨淡笑。

  泊修看她一眼,夜幕下,淡淡灯火映在楼骨的眸中,衬的她的眸更加闪亮,泊修微微出神。

  “你的怪症是你自娘胎便有的,那不是病,是宿命。”

  楼骨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等着泊修的下文。

  “你母亲当初的死说是被你克死到不全对,却也不是全错。你母亲和你一样有这样的怪症,但她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会定期帮她肃清体内邪煞。是以,她并没有如你这般命薄的顾虑。”

  听到此,楼骨有些不解:“我每年也会去晋佛寺清灵,为何还是注定命薄?”

  泊修默了默:“于你清灵的人想是不太了解根本,亦或是能力浅薄,只能肃清你新增的邪煞,而不能肃清你身体深处的源头。你母亲若是因为离了我身边,想必也不会香消玉殒。不过……”

  泊修顿了顿,又道:“若是没有她的离开,便也不会有你。说来,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我也说不清。”

  楼骨蹙眉,她怎么听不大懂国师的意思。诚然若是母亲没有遇到父亲便不会死,也不会有她。可母亲不是她的徒弟吗?难道国师不想自己的弟子好好的?母亲死了,好像并没有什么好才是。

  别说楼骨不解,就是泊修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荒谬。他怎么会觉得夜的死是好的呢?或许是因为她的死将楼骨带到了这个世间与他相遇吧。

  “你们的怪症会遗传,只要是你们的子女都会有。至于宴会上说的不能孕育子女主,不止是因为在孕育期间身体虚弱会助长体内邪煞肆意增长,最主要的是生产时是你们最弱的时候,且生产时无可避免的会出现大量新鲜血液。这个后果你想必很清楚,所以,夜的死不是被你克死,而是因为招来了大量邪煞灵魂被吞噬。当然若不是为了生你也不会出现,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与你脱不了干系。”

  楼骨静静地听着,脑中消化这泊修所说的信息。

  “如此,我这一生不仅没有自由,不会有姻缘,更别谈子女。所以,我注定一生孤苦的死去。”楼骨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一丝波澜。好像嘴中这个苦命的人,不是自己。

  泊修眸光微暗:“也不尽然,人生总有出路。”

继续阅读:第225章炎默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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