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沁道人的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厉声的喝道:“她们就算是在临终之前,还在惦念着你的名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吴来的心中,难过到了无以复加。表面上却呆若木鸡,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或者应该想些什么。眼泪就这样轻轻滑落,心中的裂痕,好像水面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
“我的弟子雨心,倒是在七年前幸免于难,只是……”
天慧道人眼神闪烁,但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哀怨而是歉意:“只是十分不巧,雨心此刻并不在仙域之中。”
“那,雨心在哪里?”吴来茫然的问道:“我究竟在哪里才能够找到她们?”此刻,在他的心中,依然不愿相信冷凝雨和阿雪,这领个如此鲜活美丽的生命,还没有享受足够的快和的温存,便已经香消玉殒。所以才会依然将这三名心爱的女子相提并论。
然而,天沁道人·一也就是冷凝雨和阿雪的授业师父,已经是泣不成声。
这是一个做师父或者是做母亲的人,才会出现的真情流露。
“吴来小友,你或许已经知道,仙域乃是当今武林七分天下的势力之一。”
天仙道人沉声说道:“虽然我冷潇肃喜欢与世无争,但是作为一个江湖势力,无论如何也需要得到江湖之上的很多信息。雨心是从前天仙观最为得意的弟子,自然时常在外面。所以,今日非常不巧,不能让你们重逢的。”
“既然如此,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雨心?”吴来强忍住胸中苦楚,失声问道。
“或许等到下次你来到我仙域做客,就能够见到她了。”
天仙道人淡淡的说道。
“那之后的沙漠之城呢?”吴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问道:“雨心也会随着仙域一起前往么?”“不,她不会出现的。”
天仙道人面色如水般的平静:“因为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聚会和宴请,雨心是我仙域年轻一代之中,第一名的人才,所以她会出现在最需要她出现的地方。”
吴来的心,再次失望,失望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座水岛,如果抱着幸福和幢憬的心情。
爱人,曾经的爱人,便真的这样天人相隔,永世不的相见了吗?除了伤心,还有无止尽的亏欠和痛苦。
“雨儿,阿雪,我吴来的对不起你们……”
吴来的心中发誓了一千遍一万遍:“我一定要找到凶手,替你们报仇的!”
“吴来小友,有一件事情,贫道需要言明。”
就像是猜到了吴来的心思,天仙道人那朗声说道:“当年的那场血战,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所以,从那个时候经历过来的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决不能想着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何时了。”
天仙道人的话,似乎意味深长。
吴来双拳紧握,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面。这样看来,天仙道人是绝对不可能直接透露,究竟是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于是,他不再说话。因为这个世界上,一定有真相可以查询的。吴来会用他能够拥有的一切,将这一切查明。报仇,如果真的可以,吴来绝对不允许她们就这样的白白的死去。
“咳咳……”
就在吴来天人交战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吴来这才从内心世界之中,缓缓的回过神来。原来是身边的带头大哥,正在给他使眼色。方才回想起来,来到仙域,还有另外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了,道长您说得对!”打定主意之后,吴来稍稍平静了一些:“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来到这里,还有其他的要事,不如让带头大哥向您说明!”在天仙道人的点头应允之下,带头大哥恭恭敬敬的将计划说了出来。其中除了表明对于天仙道人的尊敬之外,还有想和仙域联手的想法。
虽然说此刻带头大哥乃是销金窟的主人,在江湖地位上似乎和仙域之主天仙道人乃是平起平坐的,但事实上,昔日的三大绝世高手,在每一名江湖儿女的心中,地位是无可动摇的。
然而,刚刚说出了两方联手,并且在不久之后的沙漠之城相互照应这件事情的时候,天仙道人的脸色却变了。
那是一张时常挂着慈祥微笑的脸孔,在吴来的印象之中,从来没有见到天仙道人的神色这样凝重。这份凝重说明了这名次昔日的武林至尊,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销金窟和沙漠之城,仙域必定两不相帮!”天仙道人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样的话语,再也不要提起。不然的话,你们便不是仙域的贵客了!当下的武林,刚刚处于平衡之中,如果非要强行联合起来,必定会发生实力的倾轧!在那个时候,武林之上一定会掀起腥风血雨!”“晚辈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会是武林之中的灾难!”带头大哥不甘心,立刻解释道:“可是,即使我们销金窟和仙域不进行联手,其他几方势力,也一样有可能会在私底下结成同盟!这样的话,还是会发生同样的事情!所以,如果我们之间能够先行达成一致的话……”
“没有什么如果。”
天仙道人缓缓的说道:“我想,任何一方势力,所想的都应该和我差不多。你们作为来客,却提出了和其他势力不同的想法,这说明,有的人心中,藏着无尽欲望。”
说道这里,不忘记朝着吴来有意无意的扫视着。
吴来不由的哑然。他只是想要救人,救助自己心爱的女子,难道真的是心存欲望吗?吴来迷惘了。这是在重出江湖之后,很少出现的迷网。但事实上,吴来的思念,那浓重的化不开的思念,也同样是欲望的一种。正是因为思念和爱,他才会迫不及待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拥有更加强大力量的伙伴,来完成这份情感。
或许吴来会控制着这份情感,或许会在欲望的道路上越走越偏,渐行渐远。但总的来说,天仙道人说的话,并没有错。
“既然如此,后会有期了。”
天仙道人并没有给吴来更多思考的时间,似乎也并不愿意给销金窟任何的机会。这句话,便是婉转的送客。
吴来离去了,带头大哥也也是如此。只怕谁也没有想到,仙域之行会以这样的方式草草结束,这样艰难的找到了仙域的所在,见到天仙道人,却得到了这样让人伤感的结局。
小船在水面上缓缓的行驶,渐渐远离了这座水岛。船上寂静的可怕。没有人多说一句话,也没有敢多说一句话。因为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吴来的心情处在痛苦和悲哀之中。
吴来其实早就已经预料得到,七年之前,或许心爱的女子之中,有人会出现意外。但没有想到,会是冷凝雨和阿雪。那是倔强美丽的女子,那是天真无邪的少女!吴来只要一闭上眼睛,那相识和相处时候的一幕幕美好回忆,就会出现。
可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只能成为永久的记忆了吧。
尤晓冉此刻就在吴来的身边,默默的注视着吴来的一切。她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并开始细细回味由带头大哥口中说出来的此前经历。若有所思。
时间稍稍倒退。
就在吴来等人乘坐的小船消失在视线之外的时候,天仙道人和他的两位师妹,身形闪现在了水岸边上。事实上,他们在暗处目睹了吴来等人离去的过程。
“师父,大师伯!”就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温婉的女子声音。
紧接着,还有另外两个或者清冷,或者清甜的声音,同样是女子。
“雨心,雨儿,阿雪,你们来了。”
天仙道人的脸上,重新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如果此刻吴来还能够看得见,见到这样的景象,一定会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因为,让他魂牵梦萦,甚至是痛不欲生的美丽女子,并没有死,而且还好端端的或者。
至于梦雨心,也并没有像他们几位前辈口中所说,身在仙域之外。
难道,身为天仙道人,竟然也会说谎,竟然也会欺骗一个后生晚辈!但是,吴来却并没有机会,见到这一切。
“师父,大师伯,为什么不让我们和他见面啊!”阿雪的脸上已经是梨花带雨。此刻的阿雪,依然是那清甜可爱的模样,但是身形已经完美成熟,就像是秋天里最香甜的果实:“我好想他,已经七年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我们……”
“傻孩子!”天沁道人长叹一声,就像是慈母关怀自己的女儿一般,轻声说道:“这吴来乃是魔星下凡,非常不详。此外,如果你们出现,也会给他平添烦恼。倒不如让他暂时死心。”
“很快,就是沙漠之城喜宴之时了。”
天仙道人的眼神,再次变得深沉起来。
西域大漠的深处,有一座古堡。相传,这是在很多年前,西域之王的宫殿。
然而,岁月的剥蚀,已经让着昔日的辉煌,变成了千沟万壑。如果与过往的人们路经此地,一定会看到绵延数里的风蚀痕迹。
大漠戈壁之,千疮百孔,就像是一层层的海浪,让人顿觉苍凉。
只怕这个世上,没有人愿意以身犯险,钻进这茫茫的戈壁深处,寻找千百年间留下的痕迹。因为这座昔日的古堡,已经有多半深埋在地下深处,沉寂起来。
只要踏足这里的人,极有可能会遇到流沙,陷坑,或者是在层层叠叠的风化岩石之中,彻底的迷失方向。说不定一百年后,这里的黄沙之中,就会多出来一具不知名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