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梁将军能向我们介绍一下长信侯的功绩吗?”赵王一脸笑意的看着梁宇道。
“没什么,诸位要想知道长信侯只能大可询问两国在上党与安邑安插的眼线,他们口中的长信侯远比我口中的可信度要强的多。”
“哦,据说梁将军原是刘奇将军麾下的先锋官,为何又被调到了长信侯名下?”
“我因为当年攻打安邑受伤,在这里养伤之际被刘将军留在了这里,随后就一直跟随长信侯征战上党等地了。”
“原来如此,梁将军在上党待了多年,可否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呢?”
正在两人喋喋不休之际,上党城内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什么情况?”撵车上的赵王匆忙对着车下的侍卫说道,远离自己的国土赵王的神经变得很是脆弱,一有风吹草动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四处乱看。
“王上秦国长信侯先行赶来上党替秦王招待五国国君,城内百姓正是看到了他才欢呼出声。”
“是吗?长信侯的威势可真是不小,恐怕秦王来此也没有如此动静吧?”赵王不着痕迹的说了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
“长信侯在这一代待得时间很长,百姓们对他比较熟悉,而陛下要统管全国自然无法顾及大秦的每个角落,百姓们不认识他这很正常。”燕王看似在替秦啸辩解,无形之中却又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王上,长信侯过来了。”有侍卫上前说道,于此同时一队秦军士兵形成 的防线完全把燕赵两国的侍卫环绕起来。看到这一幕那些人不自觉的开始防备起来,而此时秦啸已经来到了撵车跟前,骑在马上对着撵车拱手道:“大秦左将军奉陛下之命特地前来迎接二位大王。”
“长信侯不必多礼,寡人与燕王刚刚踏入大秦的土地就已满耳河西秦家。如今见到秦家最杰出的传人真是我等的荣幸啊。”
“赵王过誉了,在厉害的人也需要容许他成长的土壤,我大秦土地肥沃,自然能生长各种各样的人才,我不过是这些人之中的一员而已,算不得出色。”
“越是肥沃的土壤越容易滋生杂草,似长信侯这等人才在这奇才与庸才遍地的地方很容易被杂草遮掩,何不选择一块只有肥沃土地而没有杂草的地方呢。”
“杂草什么地方都有,只是每个人看待他们的方法不同而已。再厉害的杂草长在了不应该长的地方迟早要被锄掉的。”
“可即使除掉了杂草禾苗的长势已经受到了影响,何不选择一个更广阔的平台去展示呢?”显然燕王对秦啸展开了赤裸裸的招揽。
“在广阔的平台一片荒芜没有禾苗扎根的地方也是白搭,这片老土地养育了多少千古奇才,自华胥氏到炎帝,黄帝,百家之祖太公,周天子姬发,道教老祖老子他们都在这里生根发芽留下了自己的传奇,他们是很适合成长这些参天大树的。大树在小的时候也许会受到杂草的羁绊,可一旦等他长大了,杂草也只有仰视他的资格。”
“是吗?长信侯以为自己有仰视一切的资格吗?”面对秦啸的辩解赵王略显不满的说道。
“有没有暂时不好说,但诸侯之中除了陛下之外,也就燕王堪称一代明主,可惜你虽有孝公之能,却无商君之才,如若不然到有可能与我大秦一战。”
“这么说秦国很有可能与六国开战了?”
“不是有可能这是一定的,今天我们在这里站着说话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齐国,等削减了齐国接下来就是我大秦与诸侯的战争。由于位置的缘故我秦国与燕国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战争发生的,但与赵国就说不定了。”
“你认为秦王能带领你们一统天下吗?”
“很有可能,人心思变,百姓们都已经讨厌了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他们想要换一个环境继续平稳的活下去。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诸侯为了自己的利益征战天下有谁真正的把百姓放在了眼里。诸侯都把强国的口号喊在嘴上,怎样才能强国呢?民富则国强,只有老百姓手中有了富余才说明这个国家真的富强了,遍观七国,除了我大秦有那个国家的百姓真正过上了好日子?”
“百姓手中的富余多了朝廷的亏空也就大了,不是我们不懂得心疼自己的百姓,而是一旦百姓缴纳的赋税太少军队的给养就成了问题,所以我们不得不增加他们手中的赋税。”
“赵王这句话说得还比较中肯,你赵国三百多万人,却供养了四十万大军这是个什么比例,平均七个多人供养一个士兵,这还不算当地官员与诸侯的支出。可想而知你们的百姓是如何生存的。”
“我赵国东边是燕国,南边是魏国,东南方向是齐国,北方是匈奴,西方是你秦国,没有这么多的军队根本无法应付到来的战争,而你大秦不同你们只需要严防楚国与我赵国就可以了,其余各国不是已经被你秦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要么就是与你秦国差的太远。你们可以调低百姓们的税收我们却不敢。”
“所以你们赵国人才想尽一切办法往我秦国逃窜,我秦国的人口越多用来摊派的税收也就越多,而他们供养的士兵也就会越来越均匀。长此以往下去此消彼长之下,你们还有什么优势与我秦国作战。”
秦啸的话触动了两人心底的那条脆弱的神经,双方的地理位置不同,所造成的差异也不同,诚如秦啸所说,若干年之后只要秦国还在实行现在的政策他们的人口将要失去一半。随着人口的流逝,为了供养更多的士兵,他们就得从剩下的老百姓身上收取更多的税收,恶性循环下去,他们想不灭亡都不行。
随着燕赵两位大王的到来,韩魏两位大王也一起到来,跨入上党两人的心情是各不相同,上党以前是个什么样,他们都是知道的。
曾经的韩魏之民如今却成了人家秦国治下的良民,勤恳的开垦着每一块土地。原本还幻想着有朝一日打回上党让自己的子民脱离秦人的魔爪,可理想太过丰满,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这些百姓嘴角洋溢着的笑容是韩王从不曾看到过的,韩王意识到自己一旦打回来迎接他的不是百姓们的欢呼,而是他们的驱逐。
在上党城的一角,一个刚刚自一个秦人那里买来一身秦衫的青年男子正穿着这身衣裳在上党城内巡视,良久不无感慨的道:“难怪长信侯说孟大夫只适合著书立传,在他们眼中暴虐的秦国竟然是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理想国度。”青年正是上次秦啸在齐国相邀的荀况,得知秦啸的身份之后青年就决定前来大秦看看,今天刚刚自赵国来到上党。
与其余四国不同,楚国虽与齐国争斗不断,但他却无伐齐之心。楚王只知目前的这种和平换之不易,并不想与轻易与齐开战,燕赵两国楚国并不了解,万一他们打不过齐国,要是齐国报复起来楚国有唐昧战败在先的教训,万不该动手的。如今秦国加入了角逐楚国已经孤立在了诸侯之间。所以他们必须要寻找一个盟友,齐国能打得过善战的秦国吗?楚王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选择了倒向六国联盟,这次也来到了上党城。
五国国君相继到来,由于伐齐之战已经迫在眉睫,所以他们并不敢出言不逊生怕秦国反悔。以至于秦王尚未到来,秦啸就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此时的他正坐在上首主位之上,对着下面的几位大王敬酒道:“诸位大王请满饮此杯。”
“长信侯,秦王到底何时到来?我等五国已经在此等候了多日了,如今齐国大军已经集结完毕,而我等联军尚未分配相互之间的责任。一旦齐军率先发动攻击我六国不是损失惨重吗?”燕王有些心急,无奈自己的身体已经每况越下,而且他骗了齐王多年,如今齐王肯定最恨燕国,一旦他们发动进攻肯定首选就是燕国,六国军队不到场,燕国可就完了。早知这样他们也就不用费尽心机顺服秦国,从而招惹齐王整军备战了。
“燕王不必着急,上党准备朝觐的大殿今日就能完工,明日陛下就会到来,明日我们前去朝觐过陛下之后再行商议伐齐事宜。”
“朝觐?长信侯何时说过朝觐?我等皆为会盟而来。”魏国丞相孟尝君田文率先开口说道,显然他对齐秦两国成见颇深,见不得秦王活的逍遥自在。
“孟尝君难道忘了我们陛下先发的朝觐谕旨,这才发现齐国的大逆不道,从而号令天下伐齐的吗?诸位来上党不就是为了响应我秦国伐齐号令吗?难不成孟尝君没有得到讨逆檄文不成?”
“讨逆檄文我们自然得到了,可我们只是相约伐齐而不是真正的前来朝觐秦国。秦王何德何能能经得起六国朝拜。”
“陛下荣登帝位六国皆以承认其帝位,朝觐大礼这是理所应当之事。难不成孟尝君想学一学齐王的大逆不道吗?”
“胡说八道,我们皆是被你秦国哄骗而来做不得数。”
“这是你们魏王在大梁亲口承认的,容不得你抵赖。田将军是不是害怕我六国联盟成功灭了你的母国从而大放厥词想要破坏联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