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典籍是用来读的不是用来背诵的。”一个士子朗声喊道。
“对,儒家典籍是用来读的,不是背的,如果能背过这些东西我们还学习他干什么。”另一个学子站了出来说道。
“孔子理想的最高境界是为大同,什么叫做大同世界呢?老有所依,幼有所养,路不拾遗的世界为之大同。你们是把孔子的理想放在了心里,需要的时候摆到嘴边念一念。让人觉得你们还是个士子,是天下名士。可在我大秦看来一切停留在嘴上的丰功伟业不过是吹牛皮而已。”
秦啸的一句话惹来四周百姓一阵哄笑,等笑声过后,秦啸继续道:“相对于你们的吹牛,我秦国却不喜欢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在我大秦官员考核第一项,境内无有饿死之民,无有无人奉养的孤寡老人。我们的士兵征战在外他们的家人很有可能失去丈夫,儿子,父亲所以对于这些人我们秦国都会负责将他们的孩子养大,老人送终。而且在大秦偷盗是要被判刑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大秦基本可以做到路不拾遗,孤寡老人皆有所养。这难道不是孔子思想的另一种变化吗?”
“这只是你们秦国强权下压制人性的产物而已,根本与孔子的大同世界大相径庭。”
“孔子说人性本善,人的善恶是由后天的教育造成的,这一点与孟子的经历很相像。就如同你们一样今天求着我秦国杀了你们好藉此出名一样,这样的名声你们要的难道不虚伪吗?这是孔子的理念吗?你们根本就不是儒家子弟,而是一群盯着儒家名头招摇撞骗的骗子而已。”
“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儒家士子?你秦国占领了鲁国我们无话可说,可想要在曲阜建立学院就是与天下士子作对。”
“我就奇怪了,我大秦推行孔子的仁义之道,这是替孔子宣传他的理念,如何就与天下做对了?这诸子百家你们几个人凭什么代表天下士子?你们又是受了谁的委托前来代表他们?”
“我们只代表儒家学子。”
“巧了,我也算是半个儒家弟子,我可不曾让你们代表。”
“你凭什么说你是儒家弟子?你有何凭证?”
“那你们又有何凭证呢?我这里有论语、春秋、孟子等书还有秦国的法典,墨子,孙子,吴起、鬼谷子,太公兵法等书。一并给他们,我可以让他们看看我这半个儒家学子到底是怎样当得。”
“诺”
有士兵抱着一大堆书籍走进了学子聚集的地方,把书籍留在了那里,看着有人拿起一本春秋,秦啸立刻就开始背诵起春秋的文章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地上堆着的书籍也在一本本的减少,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一本书也被拿了起来,而此时那些学子已经傻眼了。这么多的书他们单单研读透彻都需要很长时间,秦啸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背诵完了这一堆书籍。这不能不让他们惊讶。
背完了书,秦啸微笑着看向那些拦路的士子道:“你们以为我这半个儒家学子的水平如何啊?别小看那一本简简单单的秦法,他融入了诸子百家的特长,虽是法制,却加入了人治的因素,毕竟法律还需要人去执行。你们反对秦法就是在反对诸子百家,你们看看秦法之中是不是能找到诸子百家的影子?”
秦啸刚刚背起秦法的时候这些士子就已经听到了,可此时他们已经站了出来,要想缩回去面临的风险会更大,秦国不追究还好,一旦追求他们可就难辞其咎了。死了能换来一个好名声,这些人之中绝对会有人去干,可死了白死而且会遗臭万年,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就这样死去的。
为了找个台阶,领头的士子就拱手道:“长信侯息怒,我等也是心系曲阜毕竟这里是孔子的家乡,容不得他人放肆。还请长信侯不要见怪。”
“我怎么会见怪呢,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不能管住你们不让你们说话,但你们做出了违法的事情我还是有权处理你们的。既然尔等号称是儒家学子,那正好可以参与到孔子石像的建造之中去,希望你们好好干,只要学院完成的那一刻你们就刑满释放了,来人带走。”
“你不能这样做,曲阜已经纳入大秦治下,依照秦法我们提出不同意见是不允许关押的。”
“你们这不是不同意见,而是阻碍法度的执行,同时你们身为儒家学子建造孔子石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除非你们能证明你们不是儒家学子,就可以不用参与石像的建设。”
以眼下的情况这座学院建成没有两三年是完不了工的,这就等于把他们变相囚禁了两三年。两三年可以改变许多的东西,想到这些有人喊道:“我不是儒家学子,我不是。”一个士子一边挣脱那些士兵的束缚一边喊道。
“不是,那正好,你这是招摇撞骗,败坏儒家声誉,影响朝廷办公,来人把他带下去徒五年。”
“诺”
秦啸一句话让跃跃欲试的士子群一下安定了下来,徒五年与他们在这里做三年工可是有本质区别的,还是安静的在这里做个真儒者就好了。
曲阜的事情处理好,秦啸就带着大军优哉游哉的朝着楚国边境开去。
而此时长安城穰侯府邸,一个中年男子,正对着穰侯道:“侯爷,长信侯又拿下了滕、鲁、薛、宋四国。为大秦扩地近千里,如今他在朝堂上的威望已经要超过侯爷了,侯爷要是在不想办法恐怕就要失势了。”
“长信侯在大秦的地位现在是无可替代的,况且我也没有他手中那么多的能臣将士,一旦把他召回,现在的大好局势势必瘫痪。一旦出现问题陛下肯定会拿我开刀。这些年陛下的权势日盛,太后的威望都一直在慢慢的减弱。根本无法掌控大秦现在的局面了。”
“我们何不想办法让太后从掌大权,那样侯爷你岂不又能回到曾经掌权的日子了?”
“放肆,陛下亲政乃是众望所归,你一个下人如何敢非议朝政,是不是劲上的人头长的太安逸了?”穰侯一脸暴怒的说道。
“侯爷息怒,在下只是为侯爷的前途担忧并无他想。”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收受赵国使臣的一箱金子答应替他们顺服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侯府何时亏待了你,你竟然吃里爬外,向着外人说话?”穰侯虽然暴怒不堪,但藏在心底的却是深深的无奈。今天去后宫面见太后,秦王无意之中透露出有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做了别人的说客,原本以为秦王是在暗示自己,穰侯都已经准备把东西上交出去了,没有想到却是自己的贴身仆人,这让穰侯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身边属于秦王的人绝不会少了,所以以后做事就要小心翼翼了,一旦被秦王发现自己有什么不轨企图那可就麻烦了。
穰侯思虑着,忽然怒道:“来人,把李管家带到廷尉府严查。”
“诺”两个士兵推门而入,架起李管家就走,到了此时李管家忽然害怕了起来道:“侯爷,小的只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了小的吧。”
“哼,一时糊涂,你糊涂我可不糊涂。带走。”
穰侯这边刚刚让人把管家带走,皇宫里的秦王就已经知道了消息。秦国之所以能走在列国前面就是因为他们有着不为外人知道的情报网。在这一点上秦王可谓做到了顶峰,在秦啸的支持下,他先后成立了明暗两种卫队。他们只负责消息的打探与传递,至于平常则是像普通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朝廷给予他们应有的报仇,而为了防止那些负责接受消息的人叛变,传递假消息,秦王还专门成立了一支用来看管这些人的队伍,而这支队伍依然由别的人进行看管,一环套一环谁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样做能尽可能的消弭掉假消息的传递。
正在欣慰自己这一创举收到成效的秦王,却被手中的报道惊讶了,良久激动道:“传旨大宴群臣,赐长信侯正室夫人陈雪儿一品诰命,实封四百户。”
“诺”
雪儿挺着肚子与刚刚怀上孩子的那月儿在街道上闲逛,忽然街道上传来一阵惊呼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欢呼,各家店铺纷纷贴出告示开始大减价。
这诡异的一幕让雪儿与那月儿都纳闷不已,刚想问问路边的一家商户,确听商户自己道:“两位夫人买点什么?为了庆祝大秦攻下泗水两岸的滕鲁等国,所有商品一律七折。夫人要点什么?”
“滕鲁陷落了?可前两天不是说大军还在他出吗?”
“长信侯命王翦将军带军攻打薛邑,途径两国两国国君纷纷投降。大军也已经那些了薛邑,田文那个匹夫吓得逃亡楚国了。而燕王得知这个消息一命呜呼了。”
听着那些商贩不遗余力的吹嘘这秦军的能耐,把燕王的死也归结到秦国大军的身上,雪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那月儿道:“走,咱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