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褪去自己的衣衫,凌景健直接压在在烈雨柔的身上,那厚实的身躯饶是烈雨柔这样的习武之人都推不开。“凌景健,你干什么你?”被人压在身下,烈雨柔尚未痊愈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好不容易抽出的双手拼命地想将凌景健向床下推去。
“凌景健。”无论怎么推都是没用,凌景健就像听不叫自己说话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貌似不太对劲啊,烈雨柔改变策略,改用双手支撑着床铺,身体向上挪,大半个身子总算是出来了,只是苦了屁股上的药膏,才刚刚抹上就没了。
“凌景健,凌景健,没事吧你。”终于能够自由的活动,烈雨柔双臂插过凌景健的咯吱窝,将其翻了过来安置在床上。这一动,烈雨柔总算是看见了凌景健的正面,腹部的衣服下似乎是隐藏着什么东西。人总归是有好奇心的,烈雨柔撩起凌景健的内衫,一块鼓起的布包紧紧地按在腹部。
看着凌景健渐变苍白的脸颊,烈雨柔轻轻解开了布包,一道极为深入的伤痕又是开始溢出鲜血!“月荨!碧珠!飞鹰!赶紧的!把太医找来!”不知道凌景健到底发生了什么,烈雨柔赶紧撕下身上的衣衫,重新紧缚住凌景健的伤口。
听到烈雨柔的声音破门而入的三个人见到眼前的情景都是吓坏了。“愣什么愣!太医呢!”丧失了平日里的冷静,现在的烈雨柔的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太医!太医!”缓过神来的飞鹰迅速冲出了房门。
“你们两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去把止血的药拿来!”急的满头是汗的烈雨柔浑身燥热难安,敞开的外衫根本散不去这样的热度;腾不出的双手轮流按压住凌景健的伤口,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凌景健,醒醒啊,不能睡,凌景健!”生怕床上的人会不再醒来,烈雨柔焦急的样子被拿药的月荨看在眼里,月荨的眼眸不禁黯淡了几分。自从项国被灭,还没见过烈雨柔这样对一个人,连她平日里的镇定都是不要了。
“太医来了!”嫌弃老太医走得慢,飞鹰直接将人给背了回来。“太医,你快来看看!他怎么样了!”此刻的烈雨柔似是完全丧失了理性,通红的双眸直瞪得人发毛。
“定安王稍安勿躁,顺亲王会没事的。还请王爷将手移开,让微臣瞧瞧。”太医的话像是一盆冰水,让燥热的烈雨柔渐渐恢复了神志,眼里的红色也一点点的消去。“劳烦太医了。”起身让开的烈雨柔似乎并没有走的打算,就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
“王爷,要不您出去透透气再进来吧。”看到烈雨柔的样子,月荨卓实是放心不下,就算是对当年的项帅,她都没有这样的失态。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烈雨柔走到飞鹰身边,“跟我看住了,本王一会儿就回来。”
“是。”下意识的,飞鹰用一种下属该有的样子回复了烈雨柔。
走出屋子的烈雨柔也不理会身后的月荨,一声不吭的走到不远的池塘边,看着水里争抢食物的鱼儿,开口道。“跪下!”
自知理亏,扑通一声跪倒在坚硬的石板上,月荨深深将头埋下。
“知道错在哪儿吗?”
烈雨柔充满怒意的声音使得月荨的头埋得更低了。“属下失职,让凌景宿的人先一步找到了项严。”
转过身看着月荨,烈雨柔的眼里满是失望,也不愿意多言,就从月荨的身边走了过去。“你走吧,我不会再用你了。”
“王爷!”拉住烈雨柔的衣角,脆弱的膝盖在冰冷的石板上转个180°,月荨看着那个背影,声音也小了几分,“属下知错了,属下,属下不应该偷偷去见他。”
“你胡闹!明知道项严现在一直在追杀我,你竟然还去见他!不光如此,还敢知情不报!月荨啊月荨,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人!”严厉的目光直射进月荨失神的双眼,烈雨柔现在真是一肚子的火。
“属下,属下没有告诉他实情,只是希望他离开。属下一直都是忠于王爷的!王爷,你不要赶我走啊!”明知道解释是没有用的,月荨还是想着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闭上双眼,烈雨柔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失望和伤心。“凌景宿就是跟着你才找到项严的,你再跟着我,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烈雨柔的话深深的打在月荨的心上,抓着衣角的手,也是放开了。“凌景健的伤,是项严的杰作。你走吧,等时机成熟再回来。”
烈雨柔走得很坚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摊在地上的月荨目送着那道背影的离去,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怎么样了。”回到屋内,太医已经和凌景健包扎完毕。
“失血过多,已经没事了。多亏了定安王已经帮顺亲王做了简单的处理,歇息一下最早今晚最迟明早就会醒的。”完事的太医很明显也是轻松了许多,收拾收拾东西就打算回去了。
“有劳太医了。飞鹰,你亲自去送送。”听到太医的话,烈雨柔哭丧着的脸总算是好看了一点。整个人一放松,疼痛的感觉便是涌了上来,烈雨柔不敢坐下,只得蹲在床边,掀起凌景健的衣服看了看。
“王爷,奴婢帮你敷一下药吧。”察觉到烈雨柔脸部的肌肉猛得抽了抽,碧珠赶紧拿着膏药走了过来。
朝着碧珠摆了摆手,烈雨柔给自己搬了个椅子放在床边。“我的伤没事了,你出去吧。”
看着床上的人,烈雨柔皱起了眉头,自己刚刚似乎太冲动了。强迫自己清空思绪如麻的脑袋,烈雨柔重新梳理了一遍羽国的形式。凌安延病重,最有实力的三个皇子一个躺在这儿,两个都在西部,现在正是夺取羽国最佳的时候,只可惜现在烈家在羽国的实力还不够。
可是这样想来又有很多问题,凌安延和凌景宿对自己有所怀疑,就算是把自己放在凌景健的身边,就算考虑不到凌景健发生意外,也不会给自己留这么多的机会才对。这个局里应该还有一个人,是谁呢?会不会就是凌景隐还是那个紫?烈雨柔陷入了沉思。
护城军的人自己动不了,禁军,不对。禁军的这个行动是谁来操纵的?从今天的情况看,似乎不是凌安延。到底是谁呢?如果不能知道所有人的底细,这个局还怎么玩?双手交叉叠在胸前,烈雨柔的大脑在高速的运转。似乎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把那个人逼出来,这样凌安延对于储君的意图才会明朗。
有了明确目标的烈雨柔缓缓睁开双眼,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人。想逼出那个人,只有打破眼前的皇子铁三角的关系,西部的行动也不会这么快的打垮凌景态。如果自己借着这个机会杀了凌景健,或许这个三角关系可以立即瓦解。但是······
看着双目紧闭的凌景健,烈雨柔的手悄悄伸向了那个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不行!这样自己会暴露的!不能冒险!快速收回手掌,烈雨柔牙齿轻轻磨合着自己的下唇,自己最近是越老越优柔寡断了,连杀个人都得小心翼翼。烈雨柔坐在坚硬的板凳上,任由臀部的伤来刺激自己的大脑。舍不得是假的,为了不暴露自己才是真。对,就是这样。烈雨柔为自己的解释狠狠点了点头。
推开朝南的窗户,暖暖的阳光洒在烈雨柔的身上,舒服极了。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烈雨柔都有点想睡觉了。
隐藏在暖阳下的阴暗角落里。“一切正常,烈雨柔还没有动作。”
“不着急,给我继续盯着,宁可错杀,不留后患!”
危险,正一步步的向烈雨柔逼近,可是主人公,却趴在床边睡着了,也许在她的梦里,不会有勾心斗角,不用去担心自己的脑袋明天还在不在自己的脖子上。
王府外,一辆宫里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府前。“这是宫里才到的水果,特意从南部运过来的。按照惯例,定安王殿下和顺亲王殿下都有一份。”
“有劳公公了,亲自送来。顺亲王殿下和定安王殿下有伤在身,恐怕是无法出来迎接了。还望公公多多担待。”飞鹰亲自出来迎接,也算是给足了宫里这位面子,这位又哪里是不懂事的人呢?
“没事没事,还望两位殿下多多歇息,早日养好身子。来啊,还不给送进去?”
得令的奴才们立刻忙活起来,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人······
正在屋里默默地收拾东西的月荨突然拔出自己的剑,门外,刚刚是不是有个黑影?暂先放下自己的包袱,月荨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进。门外的暖阳,都被这扇木门遮挡在外面,一开门,刺眼的阳光便是照了进来,舒服的让人瞬间放松了下来。
铛!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木门再一次关上,身后的阴冷让月荨不敢大意。
铛铛铛!几分钟的时间里,月荨已与来人交锋数个回合,熟悉的剑法让月荨开始放慢了攻势。蒙着面的人见月荨放慢了进攻,也将自己的进攻缓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终于想起了来人的身份,月荨一剑挑开那把没有任何威力的长剑,看着来人,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味道。
笑着解开自己的面纱,来人也不去拾自己的武器,反手将月荨抱在怀里。
【悠竹:最近考试,更新较慢,字数也不稳定,请大家谅解。考完试一切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