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赵宋皇城之中,身着绛红色衣袍的皇帝赵桓此刻正在龙椅之上打盹,若不是还有朝会未开完,下面还有几十个大臣盯着自己,各地的奏章都快把这些皇帝给烦得要死,此刻就等着朝中大臣们不再上报各类什么川蜀匪患,江南某地又是水灾等等,他好早点还朝去找国师再去练那让自己无比着迷的又心驰神往的得神秘功法,练就成那所谓的无上仙力,永葆青春,神威如常。
朝中大臣们对着赵桓的态度亦是不满,好几个大臣接上奏,西北兵事,请汴梁发兵,甚至都是阐述如今金人贼心不死,竟然明火执仗的入侵西北,因此建议要求与侵吞西北逐鹿中原的金人做好战斗准备。
“陛下,是战是和,您倒是说句话啊!”一个大臣道。此人正是兵部堂官陆寻,此前一直都是李纲手下坚定的主战之人,只是李纲病重之后,朝中之人纷纷转了腔调,纷纷都是以国朝根本为准,议和做上上之选,完美的契合了大头巾们只要不打仗,赔点钱,割些地,都不算什么事情。
“朕说什么?说什么你们自己做主便是,朕自登基以来,勤勉朝政,仁爱宽容,你们还要朕如何?金人如今不是没有打过来么,总不能让朕御驾亲征吧?”赵桓不满道。
那大臣陆寻心中一沉,急忙道:“官家恕罪,臣只是觉得如今西北局势不稳,还是需要有人去镇守,总不能再重蹈金人入寇的覆辙啊。况且延州与麟州被围,倘若真的被金人所破,那西北诸路再无据守的要塞,金人大军由北向南,一路大兵压境,难保不会再出现兵临汴梁之事。”
“卿以为当如何啊?赵桓撇了撇嘴。
“臣,臣以为朝廷应对之策应以战为主,不可轻言议和,就算是要议和,亦是要求金人退出西北,否则便是金人如何巧言令色,或是出言威胁,都不过是色厉内荏,我国朝当安排大将镇守,精锐之军前出,才可应对!”
“大将?卿可有人选?”赵桓道。
臣以为,燕山节度使,靖燕候刘平,可当此重任,他麾下永定军亦是当世强军,若是他去定然能······。”
一直垂首站在朝臣前列的耿南仲此刻闪身出列,对着陆寻打断道:“陆寻陆大人,你怎么说出如此昏头昏脑之言,如今你也算是兵部堂官有执印的人,按理说应该是知道,这兵凶将险的边陲之地,打杀征战是正常,只是为什么非要把如今战局说的如此凶险啊,我已得西北那边的口信,西北诸路边如今大部分已经回到驻地,金人不敢再次长驱直入,此刻只是围住了延州与麟州,况且这延州与麟州都是西北地方的大城,城高兵多,怎么会有什么问题?况且,出兵?想得简单,出兵必是粮草先行,如今汴梁之中的国库才堪堪自用而足,诸位臣工的俸禄都未必得全,陛下每日里都是清汤简食,体恤民生,安能再多盘剥,全都给了那些丘八贼配军!”
那陆寻被耿南仲之言气得登时就想要破口大骂,金殿之上的赵桓赵官家现在也学起来他那便宜老子每日里寻艺问道,追寻什么飞升大道,还给那个国师郭京弄了个什么修炼道馆,花费无数,怎么到了军国大事居然如此不堪了。他堪堪忍住心中愤怒才说:“耿大人,您又怎么不知边地凶险,我大宋军士护国安邦,若是寒了军将之心,可怎生得了。”
耿南仲也不搭言,接着说道:再有,你言兵事必有统军大将,满朝之中,宿将亦是不少,怎么?难道非他刘平不可?你可知道这刘平素来跋扈,虽然护卫官家有功,又迎回太上,可是此人是燕地附近乞丐子发迹,从未受我大宋正经教化,我请陛下三思,就算是统领西北军阵,也是要找一个忠于王事的!臣推荐环庆军刘延庆,他亦是西军老将,颇的战阵韬略,足以御敌!”
赵桓见自己一手提拔的马仔耿南仲站出来与这陆姓堂官对阵,心中欢喜,心道还的是道希啊,三言两语就让这些家伙没了话语。
按理说,耿南仲也不过是从三年前的太子洗马,受了当时新旧党争之乱,被打发到岭南荒地的不得志的家伙,如今却是被赵桓叫回来,短短四个月,变已经成了汴梁朝廷了冉冉升起的新星,入府出阁,身披绛色大红袍,拜资政殿大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升尚书左丞,真真是恩宠有加,妥妥的一品大员,内阁重臣,就算私下里,甚至都有人说这位耿相公真真是得了官家的好感,除了吃饭上厕所,搂着后宫佳丽睡觉,几乎让这位耿南仲寸步都不怎么离开赵桓。
“耿大人!战局复杂,说变就变,我们就应该是在金人未站稳脚跟之前,安排大军与他拦截,真让他站稳脚跟,他定然会露出他的獠牙,再来侵略我中原啊,刘平此人虽跋扈了些,可是他是忠心陛下的,臣所说的,臣所言句句属实,毫无隐没。”
另一个大臣周震亦是跳出来说道。“臣觉得,当让靖燕候刘平支领西北诸路之事,我等认为皆可!”
“周震,你是什么意思?如今国朝鼎盛,就算是之前金人踩了狗屎运居然一路突破到了汴梁,可是你别忘了,汴梁附近四五路人马,都门禁军在编在册的足足二十万人,金人入寇,也不过芥藓之疾,如何能动摇我国朝根本,而你居然须让这等事儿来麻烦圣上,该当何罪!。况且,我大宋人才济济,又怎么是一个刘平所能左右!选谁不选谁,难道还他说了算不成?你等几人身负重担,皆是国朝重臣,可是却与那刘平勾连结合,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刘平发迹在李纲身边,尔等亦是李纲身侧同党,如此朋党,难道你们要当乱臣贼子,祸乱朝纲么!”
如此的诛心之言从耿南仲得口中说出,朝中之人纷纷咂舌,却是无人跳出来为刘平争辩,一众大臣之中,李纲先前的主战之人们此刻纷纷被耿南仲的话语逼迫的一阵抢白。赵桓亦是出声道:道希,莫要急切。都是朕的肱股之臣,切莫自家闹起来,有失体统!”
“臣知错。”耿南仲急忙道,躬身却是又道:
“臣弹劾陆寻周震二人结党营私,勾连外军将领,弹劾李纲培养朋党羽翼,弹劾永定军刘平嚣张拨扈,不听调令。”
耿道希,你,你血口喷人!我等皆是忠心事主,何曾结党营私,李大人重病在床,如今沉疴难愈,怕是时日无多,刘平此刻亦是称病在府中,如何行那朋党羽翼,如何的嚣张跋扈了!”陆寻气愤道。
“够了!不要再说了!朕有些乏累了,先退朝吧!等你商量出章程来在说,吵、吵、吵,吵的朕头都疼了!”宝座之上的赵桓一脸怒色,直接拂袖而去。朝会确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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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汴梁城中,仍旧是灯火辉煌,长长的街道上,各个商贩,行人络绎不绝,自太祖赵匡胤赵老大解除了五代以来的宵禁政策,夜晚的汴梁夜市几乎都是灯火璀璨,烟火繁华。正在此刻,汴梁城的一处暗室内,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修长身影在屏风之处若隐若现,暗室内,两个男人正低眉垂首恭敬站立。
借着微弱的火光,这二人正是秦桧与郭京。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青衫人道。
“已经把人手都安排好了,只要他入宫,便是可以一举动手,一块做掉!”郭京说道。
“会之,你那里联系的怎么样?”
“已经和小蔡相公定好,只要宫里动了手,朝堂上,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按照之前的承诺做,绝对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禁军那里怎么样?”那青衫人问道。
“原本我们安插在禁军内的许多耳目,经营了许多年的人脉,上次刘平整顿禁军,损伤了十之六七,目前,暗地里还能听咱们的,也就禁军中的控鹤军新任都统曹璜,上次整顿清洗禁军,他表现虽然平平,但是胜在他平时低调,没有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加上本身也是将门之后,有些武将的底子,所以,位置相对安稳,如今已然升迁到控鹤军副统制。他的手下能掌控的,应该是不低于二千人。加上咱们其他的暗子,加在一起,五千还是有的。”秦桧躬身道。
“嗯。老九那里,你还是要做足面子,毕竟,外人看来,你还是他提拔的。”那青衫人淡淡道。
“属下明白。目前康王那里早就没了什么心思,自从康王受伤以后,每日里也就是贪杯醉宴,日渐颓废了。”秦桧恭敬道。
“老九也是个有能力的,可惜碰到了刘平那乞丐子,你还是可以旁敲侧击一下,就说陛下那里身体越发不济,他还是有机会的!”青衫人道。
“诺!!”秦桧答应道。
“给宫里那位的药量可以再加些。这样计划就能更快了!”那青衫人道。
“遵命!!”二人齐声道。
二人离开后,那暗室内的青衫人,负手而立,只是平声道:“出来吧。”
吱嘎一声,机扩弹开的声音,这个暗室内一侧的墙面上突然出现一个整齐的裂缝,尽然是一个暗门,暗门内走出一个一身黑色衣襟打扮,身材高大的汉子,一脸的冷漠之色,正是那江南,没有死去的木二。
“我说过,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机会的!”那青衫人冲着木二淡淡道。
“你要说话算话!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木二对着那青衫人道。
“你在我这里养伤三个多月了,如今,有机会杀死你的仇人,我一定不会食言而肥。之前你们能入宫行刺的时候,若不是我替你们开好出路,你们能进得了皇宫吗?”青衫人轻轻道。“所以,我们的合作通常还是比较顺利的!”
“此前合作我们是各取所需而已。你也有你的目的。这次,我什么都不管,我的目的就是只要刘平死!!!”木二恶狠狠道。
“唔,那就希望我们都能做成我们希望的目的吧!”青衫人淡淡道。
“什么时候动手?”木二道。
“放心,行动的时候自会通知你的!”青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木二点了点头,猛地转身,回道暗室的暗门之中。暗门关闭,恢复成平滑的墙面,方才之人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那青衫人用手指轻轻的一下下敲打着桌案。嘴里念叨着:“刘平,嗯,希望这次你就永远的留在这汴梁城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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