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人类对于气味的敏感度十分惊人。
如果曾爱过一个人,就会牢牢记住他的专属味道。甚至有些人,我们会逐渐淡忘他的容颜,可无论多久,却仍然记得他的气息。
打碎在地的香水瓶里液体满溢,缓缓流淌着,在房间一隅里散发出咄咄逼人的香气来。味道浓烈而甘醇,像是在开着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
“是男士专用的费洛蒙香水,英文叫pheromone,据说可以‘一喷即心动,散发10倍诱人体|香’。你去洗澡的时候,我特地偷看了一下说明书。”
周扬啜|着夜婴宁的嘴唇,低低地轻笑,显然他是早有准备,万万没有浪费掉苏清迟的这一番心意。
她不解地眨眼,闪躲着他的亲吻,喘息道:“pheromone?那是什么?”
这种具有特殊功用的两性香水,夜婴宁大概听说过,据说网上把这种产品的功效吹嘘得很悬,好像无论男女,喷上一点儿就能变身万人迷似的。
“广告而已,我还是最喜欢你刚洗过澡的清爽味道……”
周扬笑得愈发得意,啄着她的鼻尖,四片唇再次黏合在一起。
一时间,夜婴宁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陷入了天人交战。
她的本意并不是要欺骗他,也从没有想过要伪装成第一次,但是现在,说,还是不说?
显然,此刻的周扬十分开心,他紧紧抱着她,用鼻梁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发出满足的叹息,并没有看出她心底的挣扎。
夜婴宁感到唯一庆幸的是,她一直有服用长期避|孕药,原来只是避免怀上宠天戈的孩子,现在还多了一个周扬。
“我去给你热汤。”
他套上睡裤,神采奕奕地出了卧室,轻轻带上门。
夜婴宁长出一口气,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清理着自己的腿|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主动去戳破这个谎言,毕竟,周扬能对自己改观,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件事。一想到半年前,他还会恶言相向,甚至甩来一记耳光,夜婴宁就感到不寒而栗。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想要维持下去,确实不容易,尤其,此婴宁还非彼婴宁。
正思考着,房门被人推开,周扬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
“熬了半天,就等着你回来喝。”
夜婴宁接过来,趁热喝了两口,问道:“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演习结束,我从明天开始休长假。差不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周扬算算日子,这次休假,差不多是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假期,正好一口气把几年的休假都攒在一起了。
夜婴宁微微吃惊,眼前这位可是素有工作狂之称的周扬,他选在这个时候休假,看来也是想与自己好好修补一下关系。
只是,一没修补好,就修补到了床上。
“喝完了?肚子还疼不疼?”
男人谄媚起来,要比女人来得更令人难以消受,周扬乐颠颠地把空碗拿走,三下两下脱掉衣服,抱住夜婴宁,伸手就在她小腹上轻轻地揉了起来。
喝了热汤,浑身暖意融融,夜婴宁有点儿昏昏欲睡,只是那只大手来回抚|弄,让她很难忽视它。
“我上网看了,你的比赛还有两周差不多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们出去玩一圈怎么样?”
“嗯。”
“这样舒不舒服?”
“嗯。”
“那我继续了?”
“嗯。”
她迷迷糊糊地应声回答着,躺在周扬的臂弯里,渐渐浑身放松起来。
“暂时先放过你。”
周扬丝毫不知疲惫似的,一把抱起昏沉沉的女人,带她去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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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夜婴宁睡得很沉,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伸手摸了摸,已经没有了热度,想来周扬已经起床有一段时间。
她强忍着浑身的酸痛,爬起来换了件睡衣,走出卧室去找他。
这是什么男人,吃干抹净之后,居然敢不见人影!
夜婴宁气哼哼地站在二楼走廊里,扫视一遍客厅,却没发现周扬。她只好问了正在打扫的佣人,得到的回答是,先生起床后就没有用午餐,而且脸色很不好,去了三楼的休闲室一直没出来过。
她有些吃惊,三楼的休闲室她很少进去,因为里面都是按照周扬的喜好布置的,基本上是他玩仿真枪和飞镖的地方。
“又在耍什么脾气啊。”
夜婴宁嘀咕一句,转身上楼去找他。她已经发现了,虽然栾驰的脾气是公认的坏,但是周扬的性格比他还拧巴,而且一旦较真起来,那股劲头简直是无人能出其右。
这些天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忽然有些在意他的心情好坏,甚至,有点儿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