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又对着围观群众大声呼叫:“牛家村村民何在?”
牛峦等数个村民走去人群齐声道:“参见大人,小的们在此!”
吴天喝问道:“你们可指证当铺主事屠杀村民之事?”
牛峦道:“这是我们亲身经历,可做此证。”
张别驾道:“屠杀村民之罪由这些牛家村的村民作证便可坐实了,但陷害无辜之人又从何说起?”
吴天猛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此罪我来作证,三年前我被这些贱人诬陷,进了监狱,后来幸运逃脱,巧遇当今太子殿下,才去了罪名。这是我亲身经历,难道你们还怀疑本官的话莫?”众人听了一片哗然。
张别驾赶紧道:“下官那敢怀疑大人的话,这些贱民实在该死。”
犯人中已是灰头遢脸的王萍听了吴天的话,猛然抬头望着吴天。她高声尖叫道:“大人真是吴天?”
吴天一直想回避她,草草了结此案就是这个目的,现在见她叫出了他的名号,知道再无回避的可能,走上前去,对王萍道:“王萍儿,你已经是他人的妻室,与我最无牵挂。柳明与我有夺妻之仇,我不能不报,即使你来求饶我也不可能放过他,尽管他所夺之人就是你,但一切都成了过去,你以后的生活我都会安排好的。”
吴天并非无情之人,面对惜日的情人,今日已经是别人糟糠之妻,他心中自是悲切万分。看这王萍怀中的孩子,心中更不是滋味。但伊莲在场,他不想引起她的不愉快,只得尽力控制自己的心情,也尽量回避王萍。
伊莲听说此妇女是王萍儿,她以前听吴天说起过这个人,忙站了起来,扶着她说道:“姐姐,以后你就和我们一起生活吧!”
吴天听了连连皱眉头,心想:“这美女妹妹又乱发善心了,她带着仇人的孩子,哪可能和我们一起生活,我没杀她的孩子还不是因为她的缘故,留着此子日后只怕要来为他父亲报仇。我将她下半辈子的生活安排后,保证她衣食无忧已是仁义至尽了。”
这时邓水牛上前道:“大人已经将案件审理清楚,不知这些罪犯将在什么时候处罚?”
吴天道:“就地处决!无关人员全部释放,当铺除几个主事人其他也一并放了,陇州监狱里可养不起这么多人。”
王萍听说要马上处决,想哀求吴天放了柳明,但想道三年前柳明要砍吴天手臂的情景,无法说出口。叹了口气道:“唉三年前,我以为你在狱中死了,我才答应了柳明的婚事。想不到今日我那曾经牵挂之人却要杀我丈夫,我又无可奈何,这一切都是命啊!”
吴天只是默默听着,他不敢回话,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王萍向吴天道了万福道:“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的孩子由我来养大,你无须担心他会找你报仇,我走了,永远离开这块是非之地,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再遇到你,你注定了是我一生中的灾星。”
王萍说罢背起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时始终没有看柳明一眼。吴天从她的眼中看到的是空洞,是看穿一切红尘的顿悟。
伊莲看着她离去,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满脸尴尬。吴天心中悲凉,叹了一声,向邓水牛挥挥手道:“行刑吧!”
他与伊莲下了高台,登上张山的马车,低声吩咐道:“张山,我们回京师吧!你跟我一起去,以后就在京师当差了。”
张山吆喝一声,挥动马鞭,马车奔驰而去,转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一路上,吴天和伊莲各怀心事,大半天没有说上一句话。吴天原本打算去看看黄河旁那个小山村里的杜娟,但想到报仇的事情造成了王萍家破的悲局,去看她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能带她走吗?若是那样将如何面对伊莲,他可一直不曾对伊莲提起过这个姑娘。吴天想到此处,便打消了念头……
自从海外归来,吴天再没有遇到过象样的对手,认为天下英雄不过如此,以为他凭着魔剑和乾坤金刚圈,中土无人能敌,事实果真如此吗?但事情总有例外的时候。
马车行走了大半天,马匹气喘如牛,看样子再不休息就要报废了。张山提议到路边的茶馆休息一阵,等马有了力气再走。
吴天知道张山是老车把式,对马匹习性十分熟悉,便依了他的安排。三人下了马车,张山去牵马喂料,吴天和伊莲进了路边茶馆,找了一处幽静的位置坐下。
他们刚坐定,茶馆外就传来一阵马鸣声。数十个带刀汉子撞进了茶馆,为首不是别人,正是南方三杰之一的琉球浪人乌诚。
吴天大骇,他怎会在此地,其他二杰现在在何处?只有他一人,吴天倒不是十分害怕,但加上其他二人,吴天便没办法保护伊莲的周全了。
乌诚进了茶馆,朝吴天望了一眼,在一张茶桌旁坐下,其他汉子都恭恭敬敬站在他身后。乌诚只管喝他的茶,好象吴天和伊莲不存在似的。
吴天不知他来此地的目的,估计是为他和伊莲而来。他略一沉思,走到乌诚前,说道:“乌诚先生别来无恙,今日遇到先生不知是巧遇还是先生专为我来的?”
乌诚仍然喝酒,不搭理吴天。他身边的汉子都凝视着吴天,似乎要将他吃下,却无一人和他说话,好象都是哑巴。
吴天呵呵一笑道:“呵呵!看来你们都是哑巴了,本爷还有事情要做,不和哑巴打哑语了。”拉了伊莲匆匆出了茶馆。
望门外一看,江南三杰的另两人李希烈和圆通,西川二圣唐仁和唐仪都在外面守侯。吴天扫视了四周一遍,喂马的张山不见了人影,估计被他们点了穴道,藏起来了,也或许被他们杀害了。
吴天哈哈笑道:“你们太看得起在下了,为了对付我这个无名小辈,南方的高手全到齐了,哈哈!这是小子的荣幸啊!”
圆通道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小和尚是自动受擒还是须我等动手呢?我看还是自动受擒的好,免得伤了贵体,带来些许疼痛就不舒服了。”因为他是在少林寺遇到吴天的,故一直把他当成少林寺的和尚。
吴天指了圆通道:“老和尚如此有信心,我与你打个赌局,只要你接得下小子一招,我便束手受擒,如何?”
圆通大怒道:“小和尚也太狂妄了,以为天下无英雄了么?就算你跟随五鬼不分昼夜地练功,老僧也不怕你。若接不下你一招半式,老僧发誓终生不在江湖上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