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直眼逼视莎拉木,嗡声问道:“不想天食内部自相残杀,这只是你的想法吧?”
莎拉木点点头:“正是?但陛下确实是这么想的!”
“所以你们就不去找魔武协会要回女皇陛下的遗体了?”
莎拉木头更低轻声回道:“是也!”他不敢再看吴天。
吴天淡淡说道:“人都是为生存而奋斗,我不会责怪你们没有找回女皇的遗体,但你们的死活也与我再无关系。至于安曼城,哪里所有人都须为我的秀秀陪葬!我走了!”他足尖一点,飞出了城楼。秀秀便是艾瓦女皇的东方名字,一般只有吴天如此称呼她。
“什么,安曼城数十万军民要为艾瓦女皇陪葬?”莎拉木一时惊愕在那里……
三日的早晨,百万魔兽突然如潮水般地退走了,守城的士兵欢呼起来:“圣城得救了,圣城得救了,天食得救了……”
莎拉木跪在城楼上,朝天祈祷道:“感谢安拉,若非您保佑天食,让魔兽今日继续攻打下去,我们一定守不住了。”
沙姆拉凝声注视着城外退却的魔兽大军,问道:“陛下,魔兽为什么要撤退?”
莎拉木摇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是安拉大发慈悲,不让天食的人族灭亡吧!”
半小时后,圣城外已经没有一头魔兽了,莎拉木派出骑探,向各个方向寻找魔兽的去向。半晚时分,各个方向的侦探回来报告:“魔兽全部向北方撤退了,圣城周围百里内已经没有魔兽了。
“真退了!”莎拉木望着沙姆拉,“岳父大人,你带些人去看看魔兽退往哪个方向了,如何?”
“遵命!”沙姆拉走下城楼,选了一匹好马和几名好手,正要出城门,莎拉木赶了过来,道:“岳父大人,我也跟你们去看看!”
“陛下,你的生死关系到天食的安定,还是不要出城冒险吧!”沙姆拉劝阻道。
“无妨,有岳父大人保护我,怕什么!”莎拉木扬鞭一挥,率先驱马出了圣城北门,沙姆拉只有带人跟了上去。
今夜月光如烛,将天食大草原照得如同白昼。莎拉木一行人顺着魔兽足迹走了将近一百余里,已经到了安曼城的边境线,再走三十里地,就可以到达安曼城了。
沙姆拉勒住缰绳,对莎拉木道:“陛下,前面就是魔武军团的控制区了,还是不要过去的好,那些人对我们并不友善。一旦遇到他们侦探,难免发生冲突。”
莎拉也木勒住了马头,极目眺望着远方,前方隐隐约约似有火光,这个时候安曼城外怎么会有火光呢?难道魔兽也生火?他甚是奇怪,吩咐沙姆拉道:“你派几个人去前方看看,看那些火光是怎么回事,遇到魔兽,不要恋战,迅速退回。”
“喏!”沙姆拉安排了几个骑士打马前去查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派出的骑士回来了,还带回了几个穿着平民衣服的汉子。
那几个汉子一见到莎拉木,都跪拜在地上,一个胆子较大的汉子说道:“老爷,快带我们走吧!安曼城内有恶魔,再不走,我们都会丢掉性命!”
“安曼城内有恶魔?”莎拉木盯着地上的汉子,认真问道,“你快说说?安曼城内的魔武军团怎么样了?城外的魔兽是不是也退走了?”
那汉子说道:“魔武军团的人全部死了,足足三十万,一个不剩啊!城外的魔兽也全死了,百万魔兽啊,杀得一个不剩,太恐怖了!”说到这里,那汉子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
“什么?魔兽和安曼城的守军全部死了?他们同归于尽了?”莎拉木惊问道。
那汉子摇摇头道:“他们不是同归于尽了,而是全被恶魔杀死了,平民百姓也死了不少。多亏安拉保佑,那恶魔突然停止了杀戮,将所有的平民全部赶出了安曼城。”
莎拉木与沙姆拉对视了一眼,心中同道:“恶魔,莫非是吴天?”
沙姆拉道:“吴天有这么厉害吗?一个人怎么可以杀死三十万军队和百万魔兽呢?”
莎拉木摇头道:“不知道,但我凭直觉判断,这一切必定是吴天所为。我们得去城内看看,怎么样?”
沙姆拉眯眼沉思了许久后,回道:“陛下,你还是留在此地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一起去吧!”莎拉木自嘲地笑了笑,“岳父大人,你是怕吴天真的发疯了,会杀了我吧。但我坚信吴天即使杀了你,也不会杀我,原因很简单,我与他是同一种人,他现在很孤单,怎么舍得杀同类呢。你身上还有没有好酒?”
“酒!”沙姆拉拍了拍背后的酒葫芦,呵呵笑道,“陛下,你是知道的,我身上从不缺少酒。”
“好,有酒就好,我们找吴天喝酒去!”莎拉木打马冲向安曼城,沙姆拉带领几名护卫紧紧跟了上去。走了四五里地,前方出现不少难民,都神色异常恐惧,有几个老者还在低声呤唱:“天食人啊,我们做了大孽啊,所以安拉先派下魔兽来折磨我们,又派下恶魔来屠杀我们,只有善良的人才可以在这场大灾难中苟且偷生……”
莎拉木询问了几名灾民,才知道先前及名大汉所说不假,安曼城的魔兽和魔武军团全部被一个从天而降的恶魔杀光了,平民也被恶魔赶出了安曼城,但平民们不敢离开安曼城太远,因为城外太远的地方有魔兽出没。
又走了十多里,前方出现了大量魔兽的尸体,沙姆拉下马查探了一具魔兽尸体,既无伤痕,又不像中毒,不知它们是怎么死亡的。穿过十几里宽的魔兽尸体地带,来到安曼城下。安曼城下的魔兽尸体更多,看来它们中的很多是在攻城时被突然杀死的。
现在的安曼城十分寂静,就像一座死城,城墙上到处是魔兽军团的尸体,死法与那些魔兽一样,既无伤口,也不像中毒,从死者的面部表情看,都死得十分恐惧。安曼城的南门闯开着,莎拉木和沙姆拉跃马进入城内,城内到处都是尸体,有平民的,也有士兵的……
却说吴天离开先知城后,一路向北狂奔,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安曼城外,看到望不到边的魔兽围城,暗自冷笑:“魔兽们,今日都给我的秀秀陪葬吧!”他到在城外南方十多里外的一座山头找到一座石山,在石山顶找了个隐蔽的石洞。在洞中盘坐好,吴天口中大喝一声,“元神出窍!”
吴天的元神升入石山半空中,现在他的元神已经变了颜色,全体都是淡红色。“魔兽们,魔兽军团的社会渣滓了,都拿命来!”他快速飞向安曼城,只要他飞越的地方,一里之内的魔兽立刻倒地毙命。
元神飞行速度极快,二十里长的城墙几分钟便可一圈。因为吴天的飞行速度太快,前方攻城的魔兽还没有发现身后的同伴已经死得一干二净了。吴天绕城飞了数圈,地下的魔兽所剩无几了,当他飞到安曼城北门,开始屠杀魔武军团时,北方森林里突然飞出一条翼龙的元神,那翼龙元神体型巨大,两翼宽有数米。
翼龙见到吴天后,怒喝道:“来者是何方神人,胆敢屠杀我的子民。”
吴天根本不与它说话,看也不看,就冲了过去,两个元神很快纠缠在一起。旁人若有人,当然旁边的凡人是看见元神的,一定会认为吴天必输,因为翼龙元神比吴天的元神实在大出太多。
但二具元神纠缠在一起不久后,就分出了胜负。翼龙的元神肯快消失了,天空中只剩下吴天的红色元神体了。
吞噬了翼龙元神体,吴天继续在空中绕着安曼城飞行,但现在他不是在城外飞行了,而是在城墙顶上飞行。
城内的士兵看到城外的魔兽突然大规模死去,都欢呼起来,以为他们得救了,但接下来的事情使他们彻底胆寒。从南城北门开始,士兵突然一个个无缘无故地倒下身亡。
吴天绕城墙飞行一周后,身体突然发出血红色的光芒,耳边传来金枪的声音:“主人,你今日杀的人和魔兽也太多了吧,足足有三十万人族和百万魔兽。哈哈哈,魔剑心法真是好,一下吸收了这么多元神力,你的修为要连跳两级了。主人,不要杀了,快回本体修炼。”因为魔兽军团都在城墙上防守,所以吴天一下将他们全部杀光了。
吴天全身发出光芒,使城内没有死去的人类可以看见他的身体了。人们却见那红色光芒体每到一处,不管是人还是魔兽,立刻倒下一大片,都惊得四处奔逃,口中大叫:“恶魔降世了,恶魔降世了……”
“不行,我要杀光安曼所有的人,再回本体修炼!”吴天拒绝了金枪的提议,准备向城内飞行。石山上本体胸前的墨绿色玉石突然发出一道绿光,将吴天的本体全身笼罩。飞行在上空的吴天元神一阵激灵,转眼回到了本体。
吴天的元神一回本体,耳边响起了一阵佛音:“觉悟世间无常,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如是观察,渐离生死,己可为喻 勿杀勿行,如拔淤泥 难救苦海……”
佛音安详悦耳,吴天一时听得痴了,心中的杀意顿时减出不少。这时,金枪枪灵乘机劝道:“城内的那些平民与秀秀自杀之事毫无瓜葛,你吸食他们的元神做什么?”
吴天听得一愣,问道:“金大哥,你原本是魔兽,我吸食魔兽灵魂时不见你阻止,现在为何要阻止我吸食平民灵魂?”
金枪道:“我平时见你对平民极好,从不曾屠杀过半个平民,今日你打开杀戒,不仅杀光了所有的魔兽和人类军队,甚至开始屠杀普通平民了,可见你已失去了本性。人无本性,何以为人!”
吴天一震,自语道:“失去本性!我失去本性了。没有了秀秀,失去本性又能如何?”
“人无本性,实乃入魔了。”
“入魔?我入魔了?”
“正是,自从你听到秀秀去世的那一刻,你便失去本性,入魔了。若非你胸前的那块玉石,只怕你的神志全被杀意充实,成为一个彻底的大魔头了,除了无情的杀念,再不会想其他事情,最终会连自己都杀了!”
“我会自杀!”吴天猛然醒悟,多年前看到伊莲去世时,他曾自杀过,那时的他本领低微,杀不了别人,只能自杀了,今日杀光所有人后,说不定也会自杀,若他真自杀了,谁去解救长生岛上的伊莲,尽管他爱秀秀的心不会少于爱伊莲,但此时还不能死,他还须回东方去完成誓言。
吴天从胸前取的墨绿玉石,握在手中,低声念道:“多谢蒙费拉兄弟了……”。此玉石为蒙费拉临别前所送,吴天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玉石,但既然是好兄弟相送,不好丢弃,就佩戴在胸前了,想不到今日此玉能制止他的杀人之心,救他本性。
心底平静了,暂且放下了秀秀之事。杀了百万魔兽和三十万人类军队,他已经为秀秀报仇雪恨了,尽管心中仍是无限悲伤,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体内吸收的元神力太多,正在蠢蠢欲动,欲将他的元神胀爆。
吴天暗念金枪教的玄灵功口诀,从第一层练起,不过半个时辰,就修炼到了第三层。玄灵功一共分六个层次,是专门供元神期以上的修炼者修炼的功法。修炼成第一层,修为便到了元神期,修炼到第二层,修为便到了化形期,修炼到第三层,修为就是合体期了,也就是说吴天现在的修为已经到了合体了。
吴天长长吁了口气,尽管修为提高了两个等级,但他高兴不起来,秀秀死了,还有什么事情能使他高兴呢。他站直身子,走去石洞,心念一动,身体缓缓飘了起来。修为到了化形期,修炼者就能肉体临空飞行,何况现在吴天的修为到了合体期。他勉强适应了一下空中飞行的技巧,掉转身体,朝安曼城内快速飞出。
此时的安曼城内,一片混乱,魔武军团除了在城主府还剩下少量军队,大部已经死亡殆尽了。吴天飞临安曼城上空时,被地下的平民看到了。胆大的平民四散寻找藏身之处,胆小跪在地上,全身抖动,口中不断呼叫:“请魔神大人饶命……”
吴天临空而立,提足真元,朗声道:“今日我来安曼城,只杀恶人,不杀善良之人,尔等赶快逃到城外避难吧!此地很快就要变成人间地狱了。”说罢,他直冲城主府而去。
来到城主府,魔武协会副会长和一干手下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理解守城的士兵为什么会突然死亡。吴天降落在城主府大厅的屋顶上,两手齐发,一道道真元击打在城主府中,瞬间将府内建筑摧毁。
城主府内除了少数之人,大部分人随着摧毁的建筑一同化成了灰烬。吴天临空一抓,将残存的几人吸到手中,残存的人中正好有副会长大人。
吴天冷冷盯着副会长:“老头,我以前说过,谁敢背弃我,我定叫他身形俱灭。”
副会长一见来人是吴天,心中顿时醒悟,知道必死无疑,脸色并无恐惧之色,高声嚷道:“小子,你杀我魔武协会十二长老,我杀不了你,不能替他们报仇了,但却要叫你永远留下遗憾,抱恨终身。”
“你报仇只管来找我,为何要找我的秀秀!”吴天脸色狰狞,体内魔性再次大发,顷刻将副会长和他的几名手下吸成了灰烬。眼中红光闪烁,他又要冲出城主府,去杀那些逃窜的平民。胸前墨绿玉石再次发出一道绿光,使吴天重新平静下来。手中的副会长已经化成了灰烬,吴天心灰意冷,暗道:“算了,何必去找那些无辜之人的麻烦呢,秀秀的大仇得报,我该去寻找她的遗体了。”
吴天环顾四周,见城主府南方不远处还有一个没死的小兵,随手一吸,将他吸了过来,问道:“快告诉我,女皇陛下的遗体在何处?”
那小兵骇得全身发抖,一股刺鼻的骚味传到吴天鼻中,他被吴天的恐怖手段吓得大小便失禁了。吴天摇摇头,输入一丝真元给小兵,使他平静下来,再次问道:“你若说出女皇陛下的遗体,我便不杀你,否则定要你形神俱灭。”
小兵指着已经成为废墟的大厅,颤声说道:“在,在……在大厅,大厅……大厅下的地下室里。”
“谢了!”吴天拍了下小兵的肩膀,“快逃命去吧!”小兵一落下地,不敢再看吴天,没命似的逃走了。吴天转身走到大厅上面,大掌一挥,“轰隆”一声,地面裂开一个数米宽的大洞,一个方圆数十米的地下大厅露了出来。地下大厅的正中放着一个红木棺材,棺材里躺着的正是秀秀。
看到秀秀的遗体,吴天心彻底碎了,连忙跳进地下大厅,轻轻抱起秀秀的遗体,口中轻呼道:“秀秀,秀秀,我回来迟了,我对不起你啊……”顿时泪如如下,肝胆俱裂,哭了一阵,身后突然传来“铿锵!”一声,似是宝剑落地之声。
吴天急忙转身,却见四皇子瘫倒在地下大厅的墙角边,脸色苍白,气喘如牛,身体旁边放着一把长剑。原来四皇子自从魔兽围城后,一直躲在地下大厅内为秀秀守灵,刚才见地下大厅被人强行轰开,连忙跑到墙角躲起来。吴天进入大厅时,只顾着看秀秀的遗体,自然没有注意他了。四皇子一见有人进入大厅,就拔出宝剑,想刺杀来人,但一看到是吴天,顿时吓破了胆,连宝剑都握不住了。
吴天缓缓举起手,正要取了四皇子的性命,但想到此人是个废物,当着秀秀的遗体杀人,将对她亡灵不尊,便道:“四皇子,今日我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开杀戒了,你这样的废物,定然没有参与秀秀自杀之事,你快走吧!”
四皇子听闻吴天不会杀他,心神平定下来,捋了下气息,说道:“魔神,魔武协会副会长逼死女皇陛下,有伤天理,我也看不过眼,他死有余辜。陛下自杀之时,我正在她的身边,但我人微言轻,救不了她,只能看着天食最美的人儿魂消香散,那一刻,我的心也碎了!”他抹了把眼泪,继续道:“你杀我父亲,毁我国家,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自知武功太差,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今日杀不了你,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学到绝世本领,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吴天喝道:“我没有心情听你罗嗦,在秀秀面前,我杀你这样的蠢物会伤了秀她灵魂的眼睛,想报仇,等你炼好了功夫,只管来找我,我随时奉陪,现在你快滚开!”
四皇子远远凝视了秀秀的遗体片刻,转身爬出了地下大厅。吴天等他离开后,抱起秀秀,将脸紧紧贴在在她的胸前,又痛哭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轮圆月缓缓升起。吴天抱起秀秀的遗体,低呤道:“秀秀,以前你喜欢看月光,今日就让我陪你看最后一次月吧!”他飞到东门的城楼上,将秀秀的遗体放置在城楼屋顶,盘膝坐在秀秀遗体旁,继续哀泣。
此时安曼城内一片死静,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城楼上,更是增添了几分凄苦。吴天哭了一阵,眼光无意中透过城楼楼阁的窗棂,看到墙壁上挂着一把竖琴,便取了下来,轻轻拨弄起来,琴音婉转凄凉,切切如私语:
大漠孤琴
沙寒月冷/寂寥夜空/人寂风轻/大漠凄静/依稀传来夜琴鸣;
孤琴惊破/长梦难成/何人怀怨/唉悲莫呤/情如泡影鸳鸯梦;
三生约/何堪认/昨日爱/一朝尽/伤心哀痴心绝/抱恨决心逃情;
大漠落月叹孤影/琴声泣血夜半鸣/尘凡世俗堪复听/情似流沙追伊泯;
情根爱根根怨根/春草怕雪冷/情丝爱丝丝怨丝/寒月怕云影;
情心/早化灰/痴心/已成沙/相知当初枉心倾/哀怨今日香魂散;
大漠笛音/心声独听/令我抱恨惆怅泪盈盈/为伊销魂泣涕夜冷冷……
一曲终了,再来一曲,反反复复,不知停歇。这时,数骑穿越安曼城而来,听到琴声,都驻马而立,低头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