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嗖嗖风响,我头脑中一片空白,我的妈呀,这洞下万一是一片钢钉,我还不得万箭穿心啊……
“咚!”的一声,我跌落洞底,脚跟一阵疼痛,小腿力量全无,顿时身子软了下来,向旁边倒去,一旁有个手臂扶住我:“你还好吗?”
我看看她,那是灵缇。“哪儿都好,就是腿没知觉,估计是残废了,对了,你给我上保险没有?唉呦……”灵缇手一松,我赶紧自己扶住墙,活动一下脚腕,感觉腿不那么麻了。头顶上一阵嘈杂,看样子这洞的深度也不致命,真怕那帮亡命徒也跟着下来,那时候我跑都跑不动,可只能硬顶了……
灵缇在墙上摸了摸,找到一处机关,用力挥拳砸去,一阵稀里哗啦声响之后,头顶竟然又响起了轰隆的声音,光线一点点暗下去,原来是灵缇毁坏了控制机关,洞口的大门又再次闭合了!
头顶入口封闭,地下顿时黑暗起来,墙上出现一排绿色微光,看样子像是某种荧光灯,只不过过于黯淡,非但无法照明,反倒给地下室凭添一种怪异。我摸摸口袋,手电还在,于是拿出来,啪的拧亮……
“都别动!”有个声音突然在我前方不远处喊道。
我手电照过去,说话的人举着手枪,站在谢采尔旁边,正冲着我和灵缇的方向,那正是刚才慌忙中从舞台上被灵缇踢进洞里的纳粹党徒。
“快!快开枪帕维尔!干掉他们!”谢采尔声音嘶哑的叫道,他一手捂着大腿,看样子也受了点伤。
我和灵缇同时拿起枪,与他对峙着。
“我……可他们也有枪……”那人表情紧张的看了看谢采尔,犹豫着没有动手。
“笨蛋,开枪!战士要死在战场上!”谢采尔大声督促到。
“我说,主席先生……”我清清嗓子,说道:“你看,这地道里也没别人,咱们现在都困在里面了,算是同病相怜,不如这样吧,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把手枪放在地上好吗?”
“谁跟你同病相怜?我的部下马上就会把我救走的!”谢采尔嚣张的叫着。
头顶上,关闭的铁门之外咚咚声不断,好像有不少人正试图重新打开入口,不过那大门极为坚固,除了弄出一些噪音,他们也无计可施。
我听了一会儿,笑了:“也许吧,不过等他们下来,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我们就这样一直僵直的站着吗?放松……”
“开枪开枪奥托!”谢采尔不理我的话,催促道。
咚!我们耳边,都听到了这样一声钝响,不过那却不是枪声。在声音响过之后,可怜的奥托软绵绵的瘫倒下去,身后站出了手举一根大棒的米哈尔。谢采尔见状刚要俯身去捡地上的枪,早被米哈尔踢到一旁,被莫妮卡拾到手中。
“您怎么能忘记我们的存在呢?别忘了我们两个可是被你送下来的哦。”米哈尔奚落道。掉下地洞之后,二人便躲进了阴影里,慌乱中的谢采尔居然忽视了他们。
谢采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地面上的奥托此时从昏厥中醒来,摸摸后脑勺,看看齐刷刷瞄准自己的三只枪口,立刻明白了发生的事情,立刻举起双手:“我投降!”怕有人不明白,说完英语之后,又用波兰语说了一遍。
这滑稽一幕,搞得我忍俊不止,谢采尔,看看你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
“行了谢采尔!别做梦那些小喽罗下来救你了,赶紧站起来,告诉我们出口在哪里,表现好的话,我们不会把你扔到底下。”灵缇说道。
“不……你们不懂,这洞里不是一般的地方,有去无回……”他沮丧地说道。
听到这话,我立刻想到了曾经在监狱地下室里见过的面具人,赶紧追问:“什么意思?这里有什么危险吗?”
“不,不是危险……”谢采尔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一脸奇怪的表情:“是祖先。”
“你把话说明白点!”灵缇喝斥道,但他只是摇摇头,一副极为疲倦的样子,不肯再多说话。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灵缇又开始追问那个奥托。
“我知道一些,可以都告诉你,你们千万别伤害我……”
灵缇示意大家暂时放下枪,以便让他感觉放松一些。
奥托脸色缓和了一点,他看了看谢采尔,怯怯道:“主席,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还是告诉他们吧,也许人多一点,总有一些办法……”
奥托继续道:“这个舞台之下的地洞,也是我们在一次聚会活动中偶然发现的,包括那些机关,也是早而有之,颇有历史。当时我们派了几个人下去探查,不过都有去无回,我们只听到远处传来渗人的惨叫声。我们非常害怕,认为这底下一定生活着什么怪物……”
“那不是怪物,是祖先!”谢采尔声色俱厉的纠正道。
“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主席。”奥托一脸无奈:“不是怪物,那为什么它要吃人?”
“你说的太多了吧……”谢采尔一脸阴郁的看着奥托,奥托乍舌,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灵缇重新拿起枪,对准谢采尔的脑袋:“你最好放老实一点,跟我们合作才能保证你的安全,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祖先!”
谢采尔想了半天,无奈的摇摇头:“就凭你们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看今天,非得做一次祭品不可了……”
“你说的那个祖先,是不是带着一张防毒面具?”我问道。
“不,谁也没见过他。祖先就住在电影院下面,也就是这里。狼穴之下,有着非常巨大的地下空间,四通八达,祖先就生活在这里……我们偶然的探索触怒了他,这才导致人员伤亡。这是我们的错,不是他的……地下世界是属于祖先的领地,外人不敢擅入,我们只希望,祖先不要动怒,并一如既往的指点我们便可以了……”谢采尔说道。
他这番话我听起来,十分的不靠谱。地下室时间长了,生出一些奇怪的东西也并不稀奇,为什么谢采尔却对他似乎充满敬畏,一口一个“祖先?”再有,那所谓指点,又指的是什么?我碰了碰灵缇,低声道:“你觉得祖先有可能是什么东西?它吃人,而且行踪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