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你的伤……”
我连忙摸着自己的脸庞,怪啦,那些脓肿都已消褪,一点痕迹都没有。“Yes!不用担心毁容了……”我挥拳庆祝着……“只是怎么一切都这么奇怪?变幻的风景,愈合的伤口。灵缇,你究竟做了什么。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会的,你马上就明白了……”
走上国会大厦的楼梯,我们一直来到大厦内部的大厅。光线透过玻璃穹顶,照亮大厅正中的圆心。圆心正中有一把外形华贵的王座,在王座上,坐着一个身穿灰色制服,头戴大檐帽的人,他低着头,脸上带着一副金属面具。
“那是希特勒吧……果然到了他的老巢……”我小声道。
“救我,救我……”空中有个微弱的声音喊道。
穹顶正中高挂着一只两米来高的黄金鸟笼,只不过,里面关的不是鸟儿,而是一个人——莫妮卡,她披头散发,疲惫不堪的倒在鸟笼里,从笼中伸出手臂,无力的向人们摇晃着:“救我……”
“你别急!我这就想办法!”我用目光到处寻找着能够到达那里的途径,然而鸟笼高悬在20多米的空中,我一时也无计可施。
“你们比我想象的速度要快很多……”祖先的声音,开始回荡在圆形大厅里。我紧张的抬起头,注意着每一个角落。
“说说看吧,你们究竟通过什么捷径,如此顺利的找到这里?”他继续说。
“捷径就在这儿……”灵缇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脑袋。“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所以才能这么快同你汇合。祖先,我不得不说,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对于你这样的人,这么做值得……在阿道夫的大脑里,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灵缇咯咯的笑了起来:“阿道夫?你可真能开玩笑……阿道夫的大脑处于受损状态,怎么可能有什么意识?”
“我说过,我会给他赋予新的意识……”
“那么,我们呢?你有没有为我们想出一条退路?游戏有赌注才有意思……”
“好啊……既然你这样提出,我们不妨设计新的游戏规则:看到王座上坐着的人了吗?那正是沉睡着的阿道夫希特勒,现在让我把他唤醒,然后你们来一次巅峰对决。如果你们赢了,我就放你们离开;如果输了的话……”祖先阴沉的笑了。
“好,一言为定!”灵缇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近端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
“喂喂,这也太仓促了!”我着急的叫着她,谁也猜不到祖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不能轻易上当。眼看拦不住她,我只好跟上她的脚步……
那个人看起来,身材并不高大,蜷缩在王座阴影里的他一动不动的坐着,不知是沉睡着还是已经清醒。
“灵缇你要小心!”当灵缇不紧不慢的走到那人身旁,我大声提醒她。
不知为何,灵缇已经如此靠近,但那人依旧毫无动静,情急之下,我冲上前去,把灵缇挡在身后,然后伸出手,抬起了那个人的面孔,摘掉了他的面具,当他的脸,最终出现在光线下的时候,惊讶的喊声,冲出我的喉咙,回响在玻璃穹顶下……
我太过惊讶,以至于丝毫无法压抑自己的喊声,“灵缇?!”,我叫了出来。椅子上坐的人,怎么这么像灵缇?身后,一只手伸过,摘掉了那人的大檐帽,帽子下栗色的卷发波浪一般垂下,不会错,一点不会错,椅子上坐的这个人,那线条流畅的面孔,那宠辱不惊的表情,以及嘴角那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个人是灵缇?怎么会是灵缇?灵缇不是在我身后……
我诧异的回过头,哑口无言的看着身后另一个灵缇……
灵缇,看了看王座上的灵缇,居然爽朗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刺破长空,响彻整个大厦。“祖先,你是要让我自己干掉自己吗?”
出人意料,祖先竟然沉默不语。灵缇推开我,从容的走向另一个自己,然后,奇迹发生了,两个灵缇居然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人……
我指着坐在王座里的灵缇说不出话:“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脑袋被蛰了?除了我还有谁?”灵缇反过来问道。
“等等……这果然是噩梦,果然是噩梦……”我颠三倒四的说道。
灵缇呼的站起来,环视大厦的大厅:“这当然不是梦。你还记得,我们在什么地方吗?”
“在希特勒的意识里,这是祖先说的……”
“不,那是他在骗我们。我们,是在我灵缇的意识里!”她的话掷地有声,令我的心骤然悬起……
“什么?这不可能!”
“不,这可能……我们并没有进入希特勒的意识,他本身就是个死人,没有任何意识。相反,祖先却潜入了我的意识深处,当然,他还带上了你和莫妮卡……你们都在我这里。”灵缇抬起食指,敲敲自己额头。
“匪夷所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心中被各种念头占据着,不过,倘若我们能够进入希特勒的意识,为何不能进入另一个人?但祖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再说,这里如此之多的凶险的怪物,怎么可能是存在于灵缇的意识中?
“如果我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陷阱,而是沿着他撒下的诱饵一步步进入圈套的话,另一个灵缇就不可能如此顺从,而一旦我杀死她,也就等于摧毁了自己。不论我们两个谁最后胜利,结局都将非常危险——我将丧失自己一半的意识……”灵缇继续补充。
“慢点慢点,你是说,如果你没有觉醒的话,你们之间还会有一场恶战?那祖先的目的又是什么?”
“请别忘记一个前提:所有这一切,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中。这样想,便可说明一切。祖先的目的,是让我自己对自己下手。他看中了我的头脑,他觉得,我比那具僵尸更有利用价值,想让我强大的内心为他所用,变成他传递意志的工具……在我的意识深处,他为我塑造了一个对手,就是刚才王座上那位。那也是我,另一个我而已,你可以把她看成是我另一个人格,一个更为阴暗的人格……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有做好准备,去对抗那个更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