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混乱,抢地争权,靠的不正是这诱人的军火!
政府的明令禁止算什么,明着没人触碰,暗着那个不是趋之如骛!
他大唐集团 ,一支新秀跻身香港商界前列,在南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凭的就是这常人不敢沾染的买卖!
少明漫不经心地笑笑,口中说,“我会有这胆子,全因为是您给的。”
省长大惊,“什么?”
“这也是送您的礼物!”少明微微抖抖身上的灰尘,淡淡说。
香港大唐集团作着军火买卖,官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中原、北方的军阀早就有意与之联合,来增强自己的势力,只是大唐集团一直占据南方,在南方作着桂、川、滇等地散乱军阀的生意,迟迟不愿染指中,北方,众人就不知大唐集团是如何打算的。
省长笑的牵强道,“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这是唐先生送给汉军的,”少明挥手指着这货船,“这几十箱,都是弹药枪械,不多,不过是给汉军的见面礼罢了!”
省长没有回答,一双眼睛莫名的打量着他,心中度量着,大唐集团不是傻子,以前不肯染指不过是度量着各方势力,军火买卖不单单是要有魄力,还要有牢固的靠山,他如果想到这里做生意必定是要投靠一方军阀的,只是他沈兆麟果真是想要投靠汉军吗?
“这么晚了打扰省长,确实是沈某的疏忽,只是这些东西只能在晚上、在这儿给您。”眼底几分犀利,他说,“我等省长许久了,省长手下的人该换了!”
省长尴尬的笑笑,原来这厮早知道自己监视他了。
“汉军长期屯兵的蕲春,有土匪几窝,搅得地方不太平,我知道汉军是懒得与他们计较,就擅自为您拔出了。”他无风无雨的说着。
省长嘴角抽搐一二,这绕在蕲春处的土匪,多而杂,早就闹得当地的土豪地主不满,近段时间更是分散着汉军的精力,削弱了汉军在汉陵两军边界的势力,使得屯边的汉军疲于战事还要对付他们。基于军费问题,政府迟迟没有理会,这沈兆麟倒是个狠角色,眼明手快的帮汉军除掉了这一颗毒瘤。
李德全爆出一声大笑,“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新任的财政厅长还没正式上任,就已经是烧了好几把火了。”
沈兆麟没有抓住冷韶昭,起先,李德全猜想他是不是设了个套叫自己钻,故意毛遂自荐去抓陵军都督的儿子,不过是想方便他放走冷韶昭,利用自己做跳板好投向陵军,但如今他如此主动讨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怕是自己想多了。
洪水凶猛的拍打着船身,激起浑浊的水花肆意飞溅着,打落在少明冰冷的皮鞋上,他默默看着,敛眉笑着。
少明回到家里,便径直去找素秋,他知道她该是难过的。
远远的就看见她默默的坐在长廊朱红的栏杆上,昏黄的斜阳将她镀了一层光,那光自然的像是她身上原本就有的,那光环绕着她,恍惚间,仿佛一个仙子,等了浮华的世人许久。
“素秋,”他温柔的唤她名字,走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早知道了,是吗?”她冰冷的眼没有看他,如烟如雾的问他。
“你是故意带我落在队伍后面的,是吗?”她质问道。
他抓着她的手紧了一分,却只是默不作声。
“是不是真的!”她冷冷问。
少明望着她,只见她如水的目光里倒映着万分期待,只叫他说不出这残忍的事实。
“是真的!”她看懂他的眼神,那扑灭她最后的希望的眼神,是真的,都是真的,她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踉跄的退了几步,绝望的斥责道,“柳少明,你好狠的心啊!”
“那是人命,是人命啊,你以为是什么,是什么?是你脚下的一根枯草,头上的一根白发吗?反正没用,碍眼就拔去,多了就扯去。虽然他们是土匪,可他们只是劫财,没有什么杀过无辜的人。”素秋瞪着他,眼里装满了愤怒。
他面色铁青,依旧沉默着。
素秋见他不发一言,满不在乎,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的心被撕扯着,如同千万蚂蚁在撕咬一般,她无助的捂住心口,他竟然是这样冷血吗?自己居然爱上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吗?“他们有什么错,婉婉有什么错,他们还那么年轻,婉婉还那么小,生命都还那么长,有什么错,他们有什么错……”
少明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她撕心裂肺的说着,他知道素秋需要的一个出口,一个好好发泄自己的情绪的出口。
素秋猛地一振,浑身上下剧烈的发抖,如同喝醉了一般摇摇欲坠着,大叫到,“他们有什么错,他们唯一的错就是认识了我,就是认识了我!”
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是她的错,她凭什么叫婉婉他们相信自己,他们信了自己,自己却硬生生的将他们推入地狱。如果没有她,他们现在还在山寨里自在洒脱的生活。说柳少明狠心,可自己的心岂不是更狠,他们只是杀人,自己却是递过刀子的人,自己骗了人家的感情、人家的信任,自己就是个刽子手,还是杀人不见血的那种,明枪暗箭有多难躲啊,怎么敌得过人心,人是不是都有来世,即使是真有,自己定是只配下地狱受尽永世煎熬,连轮回做猪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素秋猛地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只见到处都是血,红艳艳瑰丽的血,那血从她旗袍上绣着的红牡丹花蕊中央汹涌而出,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绚烂,好似是在吮吸着人的勃勃生机好开出新的生命,她怕极了,颤栗的用手去擦拭着,可怎么也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