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巴克咖啡厅的分店开满了华夏国大小基地市,这种让人装小资装情调装浪漫装生活态度的有着华夏国特色的咖啡馆,繁荣程度超过了在‘大涅槃’前的前辈同行。
在扬州城‘京巴克’的咖啡厅中,我和徐欣,柳婷三人沉默对坐。气氛虽然沉静,但实际上却并不尴尬,我们三人各有各忙:徐欣在我面前猛吃,这已经是她点的第三份覆盆子馅饼了,可对于胃量灭绝人性的徐欣,这显然只是餐前的一份小小甜品;对面的柳婷则拿起桌旁的淡牛奶细心地倒进杯中浓郁的咖啡,顺着洁白的奶汁的缓慢注入,渐渐地在黑色咖啡的液面上勾勒出一个精致的人形图案;而我自己呢,脑海中则是在回想起刚才大哥华所说的话以及看到的一切,不停地对比昨晚的遭遇,我觉得似乎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协调感。
首先,第一个疑点是:如果事实真的如同大哥华所言,卡特兰他是对我使用了催眠,导致我无法保持清醒,不计后果地把钱输给他,那么后来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呢?要知道,输一千万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个很大的数目,而我却无所谓,卡特兰如果真的单纯只是催眠,那么我就只会服从一个指令:尽可能地输钱给他!直到输到无法再输为止。
——可事实不是这样,卡特兰在赢了我一千万以后便放过了我。
第二个疑点是:大哥华是在很早之前就清楚卡特兰利用催眠在赌桌上赢钱,但是却没有提醒我要注意。以他和秦羽的交情,加上我们初次见面时他们帮会的夸张而豪华的‘欢迎仪式’,我们几人应该对于他来说算是非常重要的贵宾,就算他怕得罪卡特兰也应该事前暗示知会一下。但是他没有,甚至他的手下‘沙胆程’也没有,他只是将我带到卡特兰面前介绍完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从监控录像上看,在我和卡特兰对赌的一个小时内没有出现过什么人向我作出提醒或者劝我离开赌桌。
——这些能说明什么呢?大哥华和卡特兰是一伙的,他们设好了局让我输钱的?这看起来也太巧合了吧?不用说我们几个去‘天上人间’是临时起意的,事情能布局时间太短,就连去赌场接触卡特兰也是看了那幅名画以后才心血来潮的主意,而且要说设局的话,那么事后也不必告知我当晚发生的事情,反正我已经被催眠,事后都没有什么印象了。
这一切现在看起来都那么的可疑。而最为关键的是第三个疑点——当晚我迷迷糊糊被侍应扶回房间以后,我做了个噩梦,梦见很久以前的事情,触动那个心底中的‘秘密’,从而引发我的‘能力暴走’,将房间里面的一切毁得支离破碎。
是谁引发我的‘能力暴走’?从大哥华带柳婷她们来找我,看见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却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房间里面也有监控摄像,大哥华早就通过录像知晓了一切,而他却隐瞒了起来。
现在唯一能锁定的嫌疑犯就是卡特兰,可能他的精神念力类型不仅仅有催眠的作用,而且他还有探知对方记忆深处的效果,这种能力如果用在拷问犯人方面绝对牛叉。
——而卡特兰要探知的难道是……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卡特兰神秘莫测,而大哥华也不简单,那么带我们来的秦羽呢?难道他也有什么事情我是完全不知情的?
我分析到后面竟然越想越惊,仿佛人人皆不可信,双手拳头不禁紧握,指间关节隐隐发白。
“像不像你啊?”一声轻语打断了我的思绪。
柳婷娇笑着把‘人脸’咖啡推到我的面前。
“嗯,挺像的。”我敷衍的回答了一句,拿起杯子,没心没肺地把那咖啡连着‘人脸’奶图案一饮而尽。
“你……”柳婷看着我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把她辛苦创造的‘艺术成果’给一口灌进食道。对此她感到极度的不满,于是她鼓起胖鼓鼓的腮包,撅起个小嘴嗔道:“不是说了不在乎吗?怎么过了一个小时了,你还在为卡特兰的事情生气啊?人家学了很久才弄出一杯‘收藏级’的作品来,想逗你开心一下的,你却一口气把它喝了!”
“对不起哦,刚才在想事情呢。”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伸手牵着柳婷的小手在掌心搓着,向柳婷表示歉意。
柳婷由着小手被我温柔地握着,脸上转怒为喜,甜美的笑容让我看得心醉。
“别不开心的啦,给你一口覆盆子馅饼吃,好好吃的,好甜的,吃完就什么烦心事都不记得了。来咯!张大嘴,乖!”旁边的徐欣见状不由分说地给我塞了满满一口馅饼,美好的气氛顿时被搅成浆糊。
不过,徐欣说得倒是没错,那馅饼真的非常好吃,尚且残留在喉齿之间的浓郁咖啡味被甜腻的覆盘子果酱一混合,那种苦中带酸甜的味道真的可以让人忘却烦心的事情。
“嗯,好吃,真好吃!”我赞不绝口,接着把剩下的馅饼也风卷残云般地吃个精光。鲜红的果酱沾了我满嘴都是,两女看见我的狼狈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突然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响起,徐欣点开手机全息光幕浏览来电号码。
“哼,又是他!”徐欣厌恶地按掉了电话,随即把号码‘拉黑’(拉进黑名单),脸上写满了郁闷的表情。
“哟,是谁惹我们大小姐生气啦?没接电话就‘拉黑’,看来对方也是个不小的‘人物’嘛!”柳婷见状打趣道,也算是为刚才徐欣的捣乱而捉弄一下她。
“哼!”徐欣仿佛被说到痛处,转头狠狠地瞪着我,大大声地哼了一下!
“我?又关我事,我可没有惹你啊!”我觉得整天都好像思绪混乱,对于徐欣的表现,我实在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让我得罪了眼前这位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