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彧醒来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头痛欲裂,全身都在火辣辣的疼,不用说做起来,甚至就连简单地肢体活动都有些困难。阳光射到他的眼中,感觉尤为刺眼,看来已经是早晨了。他本是想闭上眼回忆
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闭到一半却突然比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叫醒他的人——衣笑归。
“你!”逍彧万万没有想到舍身救自己的衣笑归居然活了过来,顿时心头涌起一种特别的情感来,他挣扎着想要抬起手来,胳膊却传来一阵刺骨的痛,疼的他咧了咧嘴。“你什么你,拜你所赐,我
一不小心又活了!”衣笑归依然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急性子,他知道逍彧现在有伤在身,所以打断了他的话,现在的他不易过分激动,逍彧不知道自己的伤到底有多重,可是他却知道,这次逍彧强行
化魔,所经历的战斗已经完全超出了这幅身体的承受能力,现在的他全身都是瘀伤,四肢各部分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胸前的肋骨更是断了两根,其余的大大小小各种伤痕更是难以计数,可以说现
在将他用绷带绑起来制成木乃伊也不为过。
张晴儿发现逍彧已经醒了过来,连忙从张梁那边跑了过来,她焦急的看着逍彧,想要上前抚摸一下他却因为担心伤到他的身体而显得手足无措,最后只好呆呆的憋出来一句:“你醒啦!”逍彧看着
张晴儿紧紧地凑在他的跟前,一双大眼睛闪闪的看着自己,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也算是有些成就,终于有女孩子担心自己的安危了。尽管他现在不能动,可是他还是尽可能的向张晴儿哈哈一笑:“
不用担心,你不都叫我小强的吗?小强的命可是出奇的硬,不会有事的,晴儿,能跟我说说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衣笑归怎么活了过来?”他昨晚只是觉得脑袋一阵轰响,就失去了意识,所以对自
己到底做了什么都记不得了。张晴儿看着逍彧,略微犹豫,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包括那个蓝衫人。
其实衣笑归是第一个醒过来的人,可是在他醒来时,那名蓝衫人就已经不见了,张晴儿记得他本就是遮面而来,想来是不想让人家认出他的身份,所以提前离开了。蓝衫人踢飞逍彧的那一下,并不
是二选一靠运气来决定的,他在准备踢逍彧时,发现一旁倒在地上的衣笑归手指头居然不可思议的动了一下,虽然只是轻微的一下,可是按照推算,他所处的位置不是生门便是死门,能让一个差不
多都快死透彻的人手指头动一下,那必定是生门无疑,所以蓝衫人顿时了然于心,他先是将逍彧一脚震向死门,好将隐藏在逍彧身体内的魔杀死,最差也要封印掉,然后凭着最后一口力气又将逍彧
拉回了衣笑归所在的位置,也就是生门位,如此起死回生,才将逍彧好不容易救了下来,衣笑归本已快死绝了,可是阴阳差错间竟然自己到了逍彧引发的八门阵法中十分幸运的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蓝衫人费了整么大力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了。
逍彧得知昨天晚上自己入魔,险些将自己人全部杀死,牛金也因此丧命,要知道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就这么死在自己手上,令逍彧心中充满了负罪感。左令倒是看得很开,虽然他
们四人共同处事这么多年,但是这件事逍彧也是受害者,他悲痛之下也表示理解。逍彧虽然不确定张晴儿口中的蓝衫人到底是谁,可是细想来八成是郭图无疑,想自己曾经答应过他如果自己那一天
再真正见到他,必须答应不杀一人。但是昨晚面对他的是魔而不是自己,所以这个承诺依然奏效。
逍彧经此一战,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根本不能行走,就连日常的饮食都需要张晴儿照顾,所以只能留在界桥城外,寻一处比较偏僻的野地临时住下。张梁不知是因为左令几人受伤也很重还是因为其
他原因,竟也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逍彧本来以为他会丢下自己先走,没想到他竟是一起留了下来,因此逍彧才有了张晴儿二十四小时无微不至的照顾,除了洗澡排泄需要衣笑归以外,几乎都是张
晴儿在他身旁,对此衣笑归自然是颇有怨言,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是逍彧对张梁这老头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其实仔细想来,他就没看透过。
逍彧这几日在界桥城外修养,倒是难得的过上了比较闲适的生活,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恐怕他倒是很想立即过上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逍彧这次受伤虽重,可是那股魔气却是损耗的更为严重,所
以几乎不用再考虑逍彧再次入魔的事情。逍彧的全身经脉无形中被这股魔气打通,虽然现在肿胀难忍,等到修复回来后,真气可能会变得十分强大,但是要赶上原来那种程度却是不可能了,随着化
魔的失败,逍彧无论从力量还是内力上都受到很表现出大的衰退,因为逍彧暂时不能做太多激烈运动,所以也不知道这次变故对他的速度有没有影响。
如此平静的过了几日,逍彧的身体倒也恢复得差不多,看来这也是那股魔气带来的好处之一,如此快速的回复速度,令还在努力调养的左令几人鞭长莫及。尽管如此,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是
很多了,而令人头痛的界桥,就是他们的第一站还没有过去,这些都无时无刻的催促他们加快恢复。就在他们准备决定到底下一部怎样行动时,这样一个偏僻的野地竟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逍彧
见到这个人时,首先是被他的胡子所吸引住了,白胡子的老人他见过,长胡子的老人他也见过,可是就是没有见过长着如此又白又长胡子的老人。他们不是来度假的,对方能找到自己,很显然是有
备而来,但是如果说这个人是来找麻烦的,逍彧却偏偏觉得他总是慈眉善目,看不出一点儿敌意来。
来人是一位已过甲子的老人,留着长长的胡子,看上去倒有点像寿星,他虽然已年过半百,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的年轻,尤其是一双眼睛锃光烁砾,总是一副十分有精神的样子。逍彧没有认
出来人是谁,可是张梁却认了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逍彧从张飞口中得知的那个涿郡刺史卢大人,卢植。逍彧十分好奇为什么本来应该在涿郡清扫黄巾余党的他怎么会跑到界桥这里,而
张梁几人却是暗自担心起来,卢植本身武功已经达到了巽字辈,可是这并不可怕,而是卢植这人朴学善教,他门下的弟子众多,其中更有许多武功高强者,所以就算是很厉害的高手,遇上他也要忌
惮三分,他是涿郡的刺史,涿郡受到黄巾军侵害十分严重,他作为一地刺史,应该是与自己水火不容的,现在他不请自到,这令他们尤为担心。
卢植看着一脸平静的张梁,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左令几人,笑呵呵的摇了摇手,露出一个十分开朗的笑容来。“不要误会,不要误会!老朽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打架的,这把老骨头还是少折腾为妙
啊。不过老朽来呢,是要找一个人,某有些事情要请教他。”逍彧从开始就感觉与这个老头十分亲近,从内心里不愿意双方开打,现在听到卢植说不是来打架的,心中大喜过望,忙开口道:“不知
你要找的人是谁?!”卢植转过头来,向逍彧点了点头,朗声道:“自然就是小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