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这个窗户作为突破口,一是这里有遮雨檐的掩护,可以躲避九十度的视角,二是方便攀爬,而且从那扇窗户下面的划痕来看,说不定这就是这栋楼的真正入口。
“上!”尼古拉站在墙根,用渗出那只独眼示意我踩在他的大腿上作为跳板,抓住窗沿。我心领神会,左脚踩在他曲折的大腿,右脚顺势蹬在他紧握的双手向上一跃。
完美!我抓到了窗沿,然后双手交错勾住窗沿往遮雨檐移动,最后抓住遮雨檐的边缘,双臂用力,把身体送上遮雨檐。这里有不少积水,还有很多食品袋和烟屁股,最惹眼的还是几件女性的内衣,让我始料不及的是还有一捆绳子,对了,这一定是他们方便上下用的工具。我悄无声息的放下绳子,让尼古拉把所有人叫上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所有人安全转移到了遮雨檐上,阴雨天是我们的保护色,在我毫不费力的推开二楼的窗户时,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而我却是紧绷神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明知道里面有幸存者,我们这么冒昧的闯入,一定会引发冲突。
我手持装着消音器的P228,走在队伍的前列,进入屋子后,可以看到墙上挂着几幅看不懂的画,还有两根交叉在一起的象牙,然后是满地的脏衣服和杂乱不堪的被褥,还有大量不堪入目的书籍。艾琳看到这一切,只是咬了咬嘴唇,皱了皱眉头。
看样子屋子里的家伙刚刚出去,刚才的窗户一定是他打开的,没想到让我占了便宜。隔着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信息,我们决定分配工作。哈维,凯瑟琳,艾琳留着这个撤离的重要房间,我与尼古拉去探清虚实。行动的标准是尽量不要开枪,因为我们不知道附近是否还有他们的人,当然可以避免冲突的话,我们求之不得,不过大家明白那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打开房门,门前是一个走廊,远处两侧都有通向楼下、楼上的楼梯。我与尼古拉决定从右边着手,刚走到楼梯口,一阵靴子撞击地面的声音传入我们的耳朵,听声音不止一个人。情况紧急,我与尼古拉急忙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千钧一发的时候推开了一扇没有上锁的门,在我们关上门的一刹那,我看到了走廊拐角处露出的皮靴尖。万幸的是我们没有被发现。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条件反射的我举起P228对准了身后的那团模糊的物体:是一张床,床上有两个人,都是黑种人,一个男性,一个女性,从他们满足的表情来看,他们正在做着一些愉快的梦。
尼古拉右手成刀状,在脖子上摸了摸。我皱着眉头,看着熟睡的那一对男女,摇了摇头。如果没有那个女的,说不定我会痛下杀手,但是看到他们稚嫩的面孔和幸福的模样,我犹豫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里的脚步声已经远处,并且消失的方向并不是我们来的地方。尼古拉没说什么,淡淡的看了一眼我,轻轻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我吸了吸鼻子紧随他出去。
经过初步判断,这栋建筑物的武装人员达到了10人,从他们的装束来看,与军方有着不可磨灭的关联。
“现在我们怎么办?”尼古拉倚在门上,小声的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找一间没有人的房子挨到天黑,撤离,二是杀光所有人,占据这栋建筑物。无论哪种方式都必须离开,这里与城市另一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留下来只会被他们打成马蜂窝。
“回去找他们商量一下吧。”虽然杀过几个人,那也是纯属无奈,现在让我鸠占鹊巢,而且还要痛下杀手,我感觉有点于心不忍,这也许是我的本性,我并不是一个杀人狂,我不会把杀人当做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我紧了紧缠满沾有血水破布条的左臂,抬头望着尼古拉道。
“OK,走吧。”尼古拉很爽快的回答我,然后与我一起走出这间杂物室。现在我们处于四楼,一路上并没有遭遇太多的障碍,可能是安逸的时间太久,建筑物内的人已经变的松懈了。
“啊……不……呜……呜……”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尼古拉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我与尼古拉高度的默契让我们同时放慢脚步,贴着布满涂鸦的墙壁往生源处移动。
“呜呜……”
“嘿嘿,今天也该到老子了!”
“啧啧,可惜不能放开让你叫,不然老子会更舒服的。”
“哦买噶,舒服透了!”
等我们*近发出声音的屋子外,我终于确定这丝奇异的声音并不是丧尸发出来的,而是男女之间的一些动作研究。
“你使劲挣扎,这么多天了,你还这么有精力,爱死你了!”
“小心点,别玩残了,亚里斯警告过你的。”
“嗨,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要不是我哥哥,你们现在一定会成为一具具干尸。”
“你的哥哥找来的是什么人?你还好意思提这个,现在我们的生活一团糟,我热爱非洲,我热爱这片土地,但是现在你看看,除了杀戮,没有任何东西值得那群外来者满足。”说这话的主人语气已经带着一丝怒意。
“拿开你的手指头,如果不是看在和你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早就让他们把你丢到外面去了?那群平时鼻孔长在额头上的家伙,现在对我们卑躬屈漆,我真不搞不懂你还在顾及什么?来,享受吧,这个妞真是一个尤物,我喜欢她!”一个满嘴带有*邪的语气的人满不在乎的回答道,然后就是肉体的撞击声和不知名的呜咽声。
“爽,哈哈,白妞!你一定很舒服吧,你这个*!叫啊,叫啊,对了,我忘记你叫不出声了,你们不是喜欢拍摄动物吗,你们不是喜欢拍摄我们的落后与丑陋吗?现在来啊,快点来啊,我已经准备好了!”
尼古拉太阳出的青筋暴起,我还没来得急制止,他就猛的推开门冲了进去。而我也只能紧随其后冲进去。
“你们是……”首当其冲的是一个精壮的黑人男子,尼古拉手中的匕首只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口子,是的,他反应很快。
收手不及的尼古拉被精壮黑人男子随手抓起的台灯砸中双臂,噔噔连退两步撞入我的怀里。本来他还想抓着匕首上前,被我一把拉开,因为精壮黑人男子手中的砍刀已经呼啸而至,我侧身避过,然后双手迅速抓住他的右手并猛烈的往墙壁上撞击,吃痛的他忍不住松开手中的刀,被我一脚踢到床下。忍痛的精壮黑人男子想要用左手还击,被我用右手格挡开,无招可施的精壮黑人猛的把躯干栽入我的怀里,想要把我顶在墙上。发觉他的意图,我双脚猛蹬地面止住他前倾的力道,在他变化招式之前双臂用力活生生的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凭借惊人的臂力硬生生的举过头顶并且弯腰猛的砸向地面。
扑通!咔嚓!
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受此重击的精壮黑人在没有力气还击,我估计他的脊椎受到了重创,现在他正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痛苦的呻吟着。
我转头看向尼古拉,他正坐在屋子中央的大床上,抱着一个*着身体的年轻女子,嘴中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床脚下一个干瘦的黑人仰面躺着,鲜血正顺着他的下巴潺潺流出,一把匕首活生生的插入他的脖颈,喷射出来的血水染红了他整个上半身,然后汇聚成一条小溪流到屋子内的低洼处,成为一滩刺眼的殷红。此时他身体还微微抽搐着,最终冒着血泡,右手小指无力的勾着一把破旧的手枪。
“走吧,没时间了。”我提醒道,刚才的打斗已经惊扰到了其他人,看来我们只能走杀戮这一条路了。
“谢……谢……你!”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满面憔悴,胸脯出的肋骨可以一根根数出来,不知道受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我们一起走吧。”尼古拉用床单围住白种女子瑟瑟发抖的身体,坚定的道。
“谢……谢……让我……穿上衣服……我……一定……要忏悔,该死的……”说着白种女子与尼古拉进行了贴面礼。
“没问题,一切都还来得及,没问题!”尼古拉见状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起身抱着枪与我背向她,走向楼道警戒。
身后传来簌簌穿衣的声音,还有白种女子的咳嗽声,只是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最后长吐一口气。
啪!
惊愕的尼古拉缓缓的转过头,望着倒在血泊里的白种女子,还有她手里那把沾满血迹破旧的手枪,久久没有缓过神。
“走吧!”我拉着尼古拉的胳膊生拉硬拽把他拽出血腥污秽的屋子,最后瞥了一眼那具白得耀眼的身体,心底深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该死,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尼古拉一拳重重击打在门框上,震落我一身灰尘。
哒哒哒……不用我劝说,一溜弹孔带起的土屑把尼古拉和我送回屋子。
“该死,他们在开枪,还击!”我一边把手伸出门外进行火力压制,一边对着抱头不语的尼古拉吼道。
咻咻……“外来者,他们杀了马里,杀死他们!”外面的武装分子一边呜里哇啦叫嚣着,一边疯狂的压制我。虽然格斗我占有很大优势,但是我毕竟还是血肉之躯,面对如此强大的火力,我忍不住狼狈的退回屋子内。
“该死的,你在做什么!”我一边咒骂着,一边掀开窗帘,望着光秃秃的墙壁,现在剩下的唯一希望就是哈维他们能够起到一定作用。
“这群禽兽!”我正无计可施,尼古拉抱着AK冲出了屋外。我心里顿时如坠冰窟,完了!
想象之中的悲惨场面没有发生,也不知道是尼古拉运气好,还是那群家伙运气差。尼古拉竟然压制住那群嗷嗷叫唤的家伙,把他们大会了楼梯口。这是个机会,想到这里我已经于尼古拉形成替补形式,在他换弹匣的时候我帮他补枪,一个想要捞好处的黑人被我三连发掀飞了半张脸,其余的黑人则龟缩在楼梯口拐角处不敢越雷池半步。
“啊!”
一个露出的半只靴子被尼古拉点爆,血水就像被甩在地上的番茄酱倾泻而出,等他吃痛到底,尼古拉的另一发子弹已经送他见了上帝。其余的黑人见状赶忙撤退,退到了下面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