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山道:“哦?原来阁下就是与我齐名的蝶雨剑?相貌果然不凡。”
“哈哈……过奖。却不知卓兄你为何要……?”说话间向冯震三看去。卓云山道:“你有所不知,此人人心歹毒,江湖恶名远扬,我最近还听说此人为追寻东瀛海岛图杀了不少武林同道!”
凌易飞道:“哦?真有此事?”
未待卓云山答话,冯震三抢言道:“岂有此理,腥口开河!”卓云山道:“冯掌门,你们梅花派弟子平素所做所为……你自己不知么?”
凌易飞道:“卓兄所言并无道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就这样杀了梅花派掌门,他的一帮弟子不会就此罢休,更何况……堕了你我的威名。还请你手下留情……”说着,看向冯震三。冯震三心中一慰,点了点头。
卓云山笑道:“这个当然,凌兄多虑了,在下只不过吓吓他罢了。其实在下见阁下腰间蝴蝶玉佩,便知你身份啦,只在下想试探凌兄品素罢了。”
“妙,卓兄身手与谋略小弟佩服,不愧为武林正道所敬。不如你我切磋切磋,如何?”
“卓某正有此意。”正所谓剑落志同中,共论男儿义。卓云山一语方歇,侧掌击于冯震三右肩将其送出两丈之外,落于梅花派那边锦凳之上。其中梅花派当中有一名叫吴鸡犬的门徒咤道:“我师父若不是中毒在先,你休想赢他!”卓、凌二人一怔相顾不语。
这时,擂台下纷纷有人道:“花逍剑卓大侠胸怀宽广,侠仁侠义,万人敬仰……”又有人道:“蝶雨剑凌少侠更是英气*人,豪气盖天,不忹江南双绝一称。”再有人道:“冯震三心黑手辣,卑鄙无耻,不配做梅花派掌门。”台上二人听后喜从心涌,露于脸上。只见凌易飞凌空一翻,飞向擂台。二人同时行了个礼后,一齐抽剑比划了起来,二人神展腾挪,步法之快,剑术之精,无不令人夸口称绝。凌易飞施展生平绝学“蝶雨流星剑”精彩绝伦。卓云山使出看家本领“花逍断魂剑”招招精湛。不过,双方都不愿将对方打伤,使出的力度隐隐有缺。台下的冯震三观此比斗,心道:“江南双绝果然有两手四脚猫的功夫。”此时台上卓、凌二人百招已过,但仍未分出胜负,二人武功似乎不分上下。突然,二人同时纵向半空,于空中二人同时相击一掌,借助掌力,两个血气方刚的身躯同时相外弹出一丈,稳落地面。凌易飞道:“你我二人武功相若,不用再比。我们还是瞧瞧吕掌门的伤势罢。”
“好。”
早被护场侍卫抬到台后的吕向天此时已悠悠醒转,脸色惨白右手紧按创口,五指已被鲜血疑固。
卓云山道:“吕掌门,伤口还庝得厉害么?”
吕向天面露微笑道:“多谢少侠关心。”听卓云山此一言,心内得慰良多。接着道:“请问阁下是……?”
“在下一名无名小卒不足为提,叫我阿山便是。且看吕掌门伤势如何。”说罢奏上前去瞧那伤口。
“吕前辈,请将手松开,让晚辈为您敷上家父研制多年而成的‘七蝶献阳散’”凌易飞走到吕向天身旁说道。只见他自怀中取出一小瓶瓷瓶,拧开木塞倒出了一丝红色药粉敷在吕向天创口处。然后又从身上撕下一块白布将其扎妥。扎完后,且说道:“此药乃晚辈凌家庄独门配方,对刀伤具有神效,是当今天下难得的奇药,您就放心用吧。”说罢,将药瓶递给了况吕向天,吕向天一听说“凌家庄”三字时当下愰然,遂说道:“两位少侠想必就是声赫武林的江南……?”
凌易飞微笑点了点头。
擂台上,白屏另一边传来了铮铮剑声,显然,别派弟子已在比拭。
这时,从人群中冲出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只见她抱着吕向天嘶声痛哭了起来。“爹!女儿来迟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女儿要将他碎尸万断!”吕向天急忙捂住那少女樱桃嘴。但还是奏耳说了三个字“冯震三”之后,又抚摸了一下她那淌着泪的脸颊,遂说道:“鸳儿,都是爹不好,连累你为我*心。这位少侠的妙药甚是受用,方才一敷上便减轻不少痛苦。”说罢,将视线瞄向凌易飞。
那少女拭了拭泪,露出一幅秋波春水、花容月色,看向凌易飞。心下好生感激地打了个千,说道:“吕鸳叩谢公子搭救家父治伤之恩。”然后低下头去。半晌后又抬头看了凌易飞一眼,又斜低下了头,双颊红晕如染料涂擦。
“姑娘不必多礼,这等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更何况那有见伤不救之理?”凌易飞道。一言方毕,吕鸳又抬头看了凌易飞一眼,心道:“这公子心地善良,与他那无双的玉面相称,实是生平仅见。”心中越想越心动,不禁爱慕横生,双颊更潧晕红。转首只见父亲这般惨态,当下又露出悲懑之色,轻声问道:“师兄呢?”吕向天四处游顾,突见那圆鼻少年石头被弟子李峰扶到了一棵树底下倚坐在树根旁。树荫葱茏,遮住了大片阳光。那石头额上已起了个馒头大包!着实可怖。李峰拍了拍石头的黒脸,道:“石头!石头!快醒醒。”又摇了摇石头肩膀。过了半晌,那石头在李峰的摇动下已缓缓醒来。一眼便看到擂台前的刀光剑影。而后,转视白屏后,却见一名中年汉躺在一条单架上,已断一臂。身旁蹲着数名师兄弟,又有一名女子与两名白衣少侠。那人不是掌门人吕向天却还有谁?
只见吕鸳自擂台后走出,指着冯震三说道:“恶贼!我要让你血债血还!”说罢一条白练脱手而出,打向冯震三。不料,冯震三一手抓过白练飞来的这一头,运用内力一震,那白练当下四分五裂!众人无不魂飞魄散。竟连擂台上两名正过招的武林豪杰都急忙丢却手中剑,抱头鼠窜,逃下台去。吕鸳飞身而起,双掌齐出朝冯震三胸腔打来。掌力即狠且准。岂知,突然自梅花派当中传来一个声音:“吃鸡犬一腿~!”
原来,说此话的人正是梅花双使中行云使的吴鸡犬。而另一名镇山使柳不宁却站在冯震三身后摇头榥脑,似是脖子软若无骨一般,颇为好笑。
梅花派位居中原蛇山,其地势险峻,周遭山灵水秀,风景如画,美不胜收。而出自此山的人,与梅花派一干门众,更是稀奇古怪,梅花派镇山使柳不宁,便是其中之一。
且说擂台上半空中,一名白衣少年一个飞腿凌空踢向正出掌向冯震三打来的吕鸳,吕鸳掌未及敌手胸腔,东面却飞来一脚踢向自己右肩,吃痛之下,惊叫一声,向下跌落。
这一摔,不死即伤。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岂能受得住这一摔?眼看呂鸳就要着地,只见凌易飞纵身一跃,于空中双手托住了吕鸳。吕鸳被凌易飞抱在怀中,软若无骨,柔发飘逸,加之绢绮披身,玉体粉面,白晳手臂,又有阵阵脂香。使得凌易飞心神激荡,一颗心怦怦乱跳,不敢看向吕鸳。他将吕鸳放在地下后,连声措词:“姑娘,对不起,冒犯了。恕在下失礼。”“鸳儿感激不尽,若不是公子救鸳儿,只怕我早就摔成肉浆了。”说罢,向凌易飞福了一福。凌易飞嘴角一歪,脸颊皱了一皱,心道:“你方才使白练的那招‘开膛破肚’之式,分明只用了五成功力,却势如破竹!以你的身手,在半空中再挽三个平花亦绝非难事,又为何如此?这里头一定大有文章!”当下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转首向吴鸡犬诉道:“梅花二使威震武林,对一个弱女子化开她掌力便是,何以下如此毒脚?”吴鸡犬道:“你少来这套,你今日若不是为了东瀛海岛图,你怎可光临敝庄?说!你到底有没有此图,快交出来,免你一死,否则……”
“哈哈哈……无耻小人!我凌易飞一生淡薄名利,要来海岛图又有何用?”凌易飞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豪迈。
卓云山看在眼中,对凌易飞又更增钦佩之心,心道:“凌兄果然豪气干云。”当下环视一周,郎声道:“不错,有些人为争权夺利,利用卑鄙手段残害武林同道,真是罪无可赦!”说罢与凌易飞对视一眼,二人微笑点头。吴鸡犬脸色一变,回到冯震三身前说道:“师父,此二人真是岂有此理!”冯震三手指示意吴鸡犬湊近自己,低声道:“今日花逍、蝶雨剑喈在此,若此二人双剑合并,威力当真非同小可,忍罢。”
那边吕向天看着卓、凌二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身边土木派弟子说道:“你们看看,这才是大侠,而你们呢?个个酒囊饭袋,鼠胆鸡威,沒一个成器的。”身旁众弟子个个垂首不语,有如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