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苹一笑道:“如果水苹没猜错的话,前辈应该叫梅小兰,毒剑女幽这个绰号想必是您涉足江湖后给人取的,对么?”
那梅姑道:“姑娘所言句句属实,若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有两个姐姐,而且你们三人都有个锦囊,里面绣着西岳八卦剑的入门招式,对不对?”
水苹欣然点头。
丁怡道:“姐姐,请恕怡儿无罪,那天我将我们在破庙后出示血书之事对义母说了,当时义母她……”说到此处,看着正在流泪的梅姑。
“梅姑姑,这十五年来让您吃苦了……苹儿给您磕头了……”说罢,含泪向梅姑磕头拜下。丁怡见姐姐跪拜,当下亦与她一齐跪在梅姑身前。
“两位小姐快快请起,我梅小兰当年只是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岂能受二位小姐如此大礼?”那自称梅小兰的梅姑道。说话间已将水、丁二人扶起。
“姑姑这十几年找你们找得好苦,如今我们能够团聚,全凭老爷在天之灵保佑!苹儿,你与姑姑说说,这些年你们都在哪?如何维持生济?”梅小兰道。
水苹道:“苹儿与四妹才相认不久,她的下落之前却是一概不知,多亏了这迟前辈收养了四妹……”说罢转首向迟醉尘看去,上前跪下,说道:“前辈对舍妹的养育之恩,做姐姐的没齿难忘,请受我三拜。”说罢,当下磕了三个响头。
“姑娘快起……”迟醉尘急忙扶起水苹,接着又道:“这些年来,丁怡一直待在我这把老骨头身边,我两亲如爷孙,还计绞什么养育之恩?没想到姑娘与怡儿二人竟是洪盟主的骨肉!真是绝代出佳人。天大的造话。”说罢,抚摸着丁怡的脑瓜子,只见她一脸灿笑看着自己,兀自可爱之极。
水苹又道:“先是与姐姐她们在街头卖艺,后来到山上去打猎。”
“荒唐!哪有女孩子家打猎的,不怕虎豹吃了么?难不成野兽也会与你们过招?”
梅姑道。
卓云山走出道:“原来弟妹便是当年洪前辈的遗孀?那大哥之前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他想起一个月前,当天晚上在天下一绝的野店内强迫义弟凌易飞要手刃莲花三,而当晚那名躺在塌上的受伤女子正水苹。如今想起初次不礼,冤枉了好人,当即自愧不如。垂首木然。
“不知者不罪,大哥何必耿耿于怀?”凌易飞走到义兄身旁微笑道。
卓云山见义弟如此胸襟,心得深慰,拍着义弟肩头,道:“幸而当日在天下一绝的野店内,大哥只是开了个玩笑,否则义弟真的一剑将她给刺了,那这对鸳鸯之侣岂不是断送在大哥口中了,真是惭愧!”
水苹道:“自古以来,英雄难容歹恶,我们莲花三霸在武林中臭名远扬,试问哪个出尘剑客不想遇而诛之?两位姐姐平素行径确是过分了点,在此水苹代她二人向各位深表歉意。日后,我一定劝她们改邪归正……”
梅小兰听了此话后,仰天一笑,想道:“老爷,夫人,苹儿长大了,懂事了,您二人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她们日后平安无事啊!”
只见迟醉尘道:“听姑娘所言,老夫便放心了,日后若江湖中人在背后还敢吐骂你们姐妹三个,老夫一听到,非拧了他的脑袋不可!”
马牛道:“师父说得对。以后咱是一家人,谁要是在咱背后出言不逊,徒儿便叫他们赴阎王那里说唱去!哈哈……哈哈哈……”
丁怡道:“三姐,那我们何时才能见到大姐与二姐?”
水苹道:“姐姐很快就会带怡儿去见二位姐姐的。”
“好,以后妹妹与姐姐寸步不离!”丁怡雀跃说道。但迟醉尘一脸不悦,暗想:“呦呵,翅膀硬了?现在有姐姐了,连我这老骨头都不要了么?”只见他愈想愈是暗然神伤。
“师父别难过,丁怡当然也不舍师父您呀!”
迟醉尘听了丁怡这话后,当下如吃了仙丹一般,笑得两排白牙直露在外面。
“姐夫……”丁怡向凌易飞呐呐道。凌易飞一怔,随之面露悦色,道:“丁诒乖,待姐夫办完事,买糖你吃。”
卓云山夫妇相视一笑,暮地摆了摆头。
夕阳如火,映着大地。山色如画,点点青绿,丝丝火红,仿佛这一干人已是画中之人。
然,众人毕竟是活人,即是活人当然是会移动步伐的。
卓、凌等人的步伐正一个个向丐帮总舵风雨林移去。
这天,古寒招待了这些武林同道的晚餐之后,便由凌易飞、卓云山两对新人出来散步。
风雨林,广场东处,乱石堆间。
卓云山夫妇两与凌易飞一对无视远处的火台和披麻戴孝的丐帮弟子,四人静静分两相依坐在石头上仰望星空。
水苹道:“有件事一直瞒着凌大哥,至今未说。”
“什么事?”凌易飞一脸疑色地问道。
只见水苹面色极窘,微笑垂着头。
这时,对面封彩音亦喃喃向身旁的卓云山道:“云山,是时候告诉您了,我有喜了……”话到尾处,字字声若蚊鸣。
好在卓云山内功深湛,才得以听清,喜道:“哦?此话当真?”封彩音点了点头。卓云山又道:“那我这个当爹的该如何为我们的孩儿取个好听的名字?”
封彩音想了想,望着远处月色下的连绵青山,思索道:“云……山……‘云’银装素裹,洁净无瑕,是为‘玉’……”
卓云山想了想,缓缓道:“彩……音……‘彩’彩笔生花……‘音’莺雀之语,前者华丽,后者清雅,取名‘玉华’如何?”
封彩音含笑道:“玉华?这个名好听,不管生下来是男是女,皆叫‘玉华’如何?”
“好!就依您……”卓云山断然道。
只见凌、水二人那边,凌易飞道:“这名字嘛……好好想想……”
水苹道:“我们此刻依在一执块,不如就叫……就叫……”
凌易飞突然道:“就叫‘萧倚’如何?”
水苹点头道:“好!凌……萧……倚……这名字起得不错。”
凌易飞又道:“此名无论是男是女皆可用,将来等我们的萧倚出世后,一定要教他好好练武功!”
“那就与我们玉华一起练,可相互指教……”卓云山立身走到凌易飞身前微笑道。
“好,大哥一生豪迈,想必令侄出世后,亦与大哥一般,正岂浩然!”凌易飞字字豪迈地说道。
卓云山连连点头,双手按在凌易飞两肩,说道:“我们不仅要教他二人武功,还要教他们做人,长大后为大宋社稷出力,为囯为民,以求正世!”
凌易飞亦双臂扣着卓云山肩上,欣然道:“大哥说得对,若萧倚与玉华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妇,若是都是男孩,那就结为兄弟如何?”
卓云山道:“好!”当下与义弟对击一掌,示为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