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克风见帮主目光蔼然,料知自己势必给升官进署。此次功绩非小,丐帮净、污两派一向不和,内讧时作,他身为净衣派分舵舵主,竟能一视同仁,护佑污衣派弟子,当真难能可贵,颇受古寒器重、抬爱。但此前他与王九一、张志开等一干人同流合污,沦为一丘之狢,为祸武林,鱼肉同门,则是身不由己。若非如此,必然难保舵主之位。但他暗暗施救污衣派受欺辱弟子,则掩不住古寒的神眸,故此古寒才重用钱克风。
然,污衣派诸丐对于钱克风非但未深领此番恩情,反而痛诉其陈。此刻却有数名污衣丐纷纷出言诉道:“这种人不配做我们丐帮弟子!”“帮主,此人与净衣帮长老时常打伤我们污衣帮弟兄,请帮主革了他的舵主之职……”古寒听了这几名丐如此说道,驀地摇了摇头。
“钱克风虽然此次大会之上交出本帮信物,联同死去的袭长老一齐揭露柳长老的阴谋,但足以抵过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罪行,梁之天斗胆请帮主仍给他个九江分舵舵主坐坐,不可再升他的职了,若日后再作恶便将他罢免舵主之职,再逐出丐帮,以谢天下丐帮弟子。”梁之天抱拳站出说道。钱克风面上悲一阵,喜一阵,但听到帮中弟子对自已意件纷云,大多以反对之见告上,心中那份不快之感登时涌上心头。只见他苦笶看着古寒,又看了看梁之天,苦笑道:“在下武功低微,地位浅薄,但之前做了些对不住帮中兄弟的勾当,这下给诸位同门赔罪,望各位污衣派弟子原侑在下,在下一定立功弥过。梁长老方才言之有理,在下实在没有脸面立足丐帮……”语至此处,转首对古寒又道:“帮主,请你惩罚克风吧。”污衣群丐见钱克风一脸正经说道,暗道他是条硬汉。当即个个点了点头。古寒脸色一变向王九一、张志开等人看去,只见王九一道:“帮主,请您三思。”张志开展颜说道:“帮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千万别撒了钱舵主的职啊。”
古寒叱道:“住口!你们一个个作恶多端也配发话么?丐帮号称天下笫一帮,帮中居然内讧不断,净、污两派自相残杀!你们不怕天下人耻笑么?”张、王二丐垂首齐声道:“帮主教训的是。”
“钱克风听令,本第十代帮主命你任丐帮污衣派传功长老。日后须尊崇本帮帮规,惩恶赏善,并授其武艺给本帮弟子,将丐帮发扬光大。”古寒在群豪面前对钱克风郎声况道。只见他面含悦色地从怀中取出一枚圆形骨牌递给了钱克风。钱克风接过一看,骨牌上一面绘着一个丐字,另一面则绘着一根骨头。通体晶莹剔透,色泽为雪白。他知道这骨牌是丐帮长老的标致,当下不胜之意,跪地谢恩。群丐尽皆诧异已极,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跪地的钱克风。古寒上前缓缓扶起他,说道:“起来,起来……从今往后,你们应改叫他为钱长老了,不可再唤钱舵主了,不然,唤错辈份,就触犯帮规了。”“是,帮主。恭喜钱舵主,贺喜钱舵主。”群丐纷纷行丐帮大礼说道。钱克风环视一周,抱拳说道:“在下无德无能,今日能侥幸提拔为长老之职,全仗帮主抬爱,钱某在此向帮主与诸位丐帮弟子担保:日后尽心尽力甘为丐帮孝犬马之劳,传武于帮中新弟子,带领丐帮众兄弟扶危济贫,杀奷杀恶!将丐帮发扬光大!”他这几句话说的甚是诚恳,说完便双臂叉在胸前向众丐躬敬地行了个礼。群豪纷纷叫好,竟连上官剑、方千鹤、玄尘、水苹、卓云山等一干人都含笑点了点头。
古寒听后,心内极为欣慰,自忖帮中有这么个忠心之士,面上意露出了得色,点了点头。王九一、张志开二丐见钱克风转眼间变成了长老,比自己高上一辈,心有不甘,二人竟面含怒色地互望一眼。
钱克风睨了王、张二丐一眼后,作揖向古寒道:“帮主,克风有一事相告,王九一、张志开二位舵主趁你在本帮禁地练功的这段时日里,联同柳长老、米长老胡作非为,灭绝人性杀死本帮污衣派弟子,还与金兵有来往。请帮主定夺!”此话一出,众人一怔,齐将目光射向王、张二丐。他二人身旁还站着净衣派两大护法林冲、邱文,这时,他二人也瞪着张、王二人。污衣派这边百余丐个个喜得像拾到一袋银子一般,纷纷道:“不错!”“帮主,这两名斯灭绝人性,惨杀同门,你一定要替我们作主啊。”众人语歇,只见张、王二人当下摆手齐声道:“帮主,决无此事,你千万别信他们的鬼……”
“话”字尚未出口,古寒叱道:“混帐!钱长老方才所言,岂有虚假?你二人不痛悔其过,反而遮掩蒙避?这次念在你二人助钱长老成功夺棒演戏,令大会之上柳叶青的阴谋揭穿,饶你们一命,下汣再敢作歹迫害同门,非杀了你们不可!”他这些话字字斩钉截铁,群豪听着尽皆赞赏点头。暗道他是个赏罚分明、豪气干云的好帮主。
张志开与王九一二人当下哀声说道:“多谢帮主不杀之恩,我二人日后痛改前非,永不再犯,若有违背,定遭千刀万剐,五雷轰顶!”
古寒道:“罢了罢了,你们下去……”
“是,帮主。”张、王二人答话后,一同走出了朩屋。
古寒道:“诸位武林同道,之前听敝帮探子归来禀报,金贼完颜宗望己趁势挥师南下,渡过黄河,已入河东府,企图再次大规模吞我大宋……在下虽然身在草莽,但也绝不可不顾百姓死活……可否联同各派……”说到此处,他向上官剑望去。
上官剑沉声道:“如今大宋国势己是衰微难救,当今圣上昏庸无能,先后罢免郭药师、李纲两位大人的职务,令金贼更加虎视耽耽,后又交出金500万两,银5000万两,牛马骡各1万头匹,驼1000头、杂色缎100万匹,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给金贼,竟又同金贼议和。央央大宋就此……真是岂有此理!”
方千鹤道:“看来要不了多久金兵就要进攻汴京了,目下各地勤王部属都率兵集于汴京,驻守京城,此在下提议,集我们武林各门各派的高手前赴河东,与宋兵来个里应外合,到时金兵一发动,我们就在后面捣乱阵势。若是正面交锋,敌人人多势众,刀箭无眼,只怕我们这些武林同道伤亡惨重,难以收场。上官掌门,方丈大师,你们意下如何?”
“阿弥陀佛,就依方掌门所言去办罢。”玄尘合十道。
玄尘一话方了,各门各派含之青蛇派、盖天帮、血纱派、铁虾派、华山、昆仑、点苍、崆峒诸派俱都举拳叫道:“我等愿追随方掌门上阵杀敌卫宋。”“杀金贼!杀金贼!米金贼!”屋中登时噪成一片。
古寒高声叫道:“即然如此,我们明日就起程赴京城杀金兵,挽救大宋……“玄尘运起内力,道:“善栽,各位同道卫国心切,力免百姓一场浩劫,不愿生灵涂炭,实在是功德无量,老衲身为少林寺方丈代天下人谢过诸位。”
群豪纷纷愤跃,高声呼喝,声震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