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蓝蓝的夜,蓝蓝的梦
风景2015-10-25 03:583,220

  人生如梦。

  小雨点儿的一生都是恶梦。

  小雨点儿又做梦了。

  尽瞎扯蛋!距离“地球最后一次的大灭绝”不知过去了几十几百个百年了,地球上没有活着的人类了。狐狸会做梦吗?蝴蝶会做梦吗?夜莺会做梦吗?杨柳树会做梦吗?野玫瑰会做梦吗?

  但,我知道鬼会做梦!鬼是蓝蓝的夜的精灵,常能做出幽魂的灵异幻梦。

  我的朋友!你忘了吗?我们的主人公小雨点儿还活着,从“唯心潭”里刚刚出来,几十几百个百年后重生了。他正和他的朋友们在一个蓝蓝的夜里做着蓝蓝的梦。

  你忘了吗?我的朋友!我们的主人公小雨点儿还活着,从“唯心潭”里刚出来,几十几百个百年后重生了。

  小雨点儿是一个小巧玲珑、英俊空灵的小青年儿。学名叫罗各斯(Iogos希腊语,一般指世界的可理解的规律,也可以说是中国古语中的“道”。)这还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呢!九年级上期,他查“逻各斯”这个词条时,心血来潮,突发奇想:世界万物的生灭变化,我要去把握它。于是,他就给自己取名罗各斯。大一时,罗各斯与地球上的其他人一样,当时在地球上活着的所有的人都一样,随着“地球最后一次的大灭绝”而“绝灭”,不知有几十几百几百个百年了,还做什么死人梦?

  可这是真的!

  的的确确一个死了上万年的人的梦。小雨点儿得以重生,在回忆他过去很久很久的身世经历,那梦境就是经历。那梦境是蒙太奇式的一个个不连续的镜头,却是一个个真实的故事——A片“看你小子这次还往哪儿跑?再钻老师的办公室……”

  一阵“扑扑腾腾”的追赶声,就急促地响在某AA级贵族中小学校大门外的马路上,众目睽睽之下。乖乖!十个半大小伙子围殴一个小个子男生。

  小个子男孩双手抱头蜷曲成一团,蹲在地上,他好像在企图团成刺猬御敌的形状,但可惜他没有刺。任雨点般的拳脚掌,甚至棍棒,甚至砖头打在身上……

  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大个子男生,看上去是这帮人的头儿,有点儿吃惊地说:“小子!你MMD,看着挺傻B的,挨打还挺在行的呢!”

  “你们为什么打我?我又不认识你们,也没惹着你们?”

  “难道你不知道?这次考试……为什么又没给哥们儿传来答案?”

  “以前……以前都是为你们传答案?”

  “少废话!说,为什么?”

  “我……老师盯着……”

  B片“你小子,罗什么来着?这一周又没有钱是吧?五块钱保护费不拿,上周买烟的钱也没有,你不是找抽吗?来,给老子端水洗脚!老子格外开恩,一次可抵一元钱。”一个看上去长得就像“黑社会”的高大男生端坐在床沿上,叼着烟向旁边的一个小个子男生命令道。

  小个头男生双眼噙泪拿盆子走了出去。

  那天生混恶的大个男生抽着抽着烟,不知怎么就灭火了,气得把半支烟一扔,又啐了一口骂道:“谁他MD买的烟?断火,假烟!”另一个胖嘟嘟的男孩儿赶忙递上一支烟,掏出火机,由于手发抖打了两次没打着火。大个子一巴掌甩过去,夺下火机自己点着烟抽起来。

  小个头儿男生帮他洗完脚,他顺手拉下床上的被角儿来擦脚,那小男生忙怯怯懦懦地说:“别,别,弄湿了冷!外面还下着雨呢。”

  “那就拿来你的枕巾……老子正嫌这被角儿粗糙划破老子白嫩的脚呢!”

  C片拉着刺耳的长笛呼啸而过的救护车上载着几个人,他们都是因为一个没有驾照的小青年开的公交车与大货卡相撞而受伤的。在医院里,在急诊室门前,小个头儿男孩依偎着年迈的爷爷怀里哭得死去活来。他成了孤儿,刚上高一,从此只与爷爷相依为命。

  D片“小雨点儿,你上,该你的了,老子不剥夺你享受美女的权力!”一个五大三粗的,黑夜里用手灯照着脸都不反光的家伙命令似地说。

  “我……我没钱,就一元钱了,真的……”

  “妈的,一元钱只能抱抱美女。亲一个或者他妈的摸一摸*,也得五元钱,先欠着,下周拿来。……哎!别忘了,下周拿来可是要长利的,翻倍,10元!”

  “我……我真的拿不出钱来!要不这样吧?我不做了……就当你们把我看做一个屁给放了,行不行?”

  “什……什么?你不做?美女让你看了,你不做?那我们都做了,你去告诉老师?”

  “啊不不不……我不会!”

  “你敢?不做不行!”

  “求求你们了!放小弟一马。再说……再说今天也快打熄灯铃了,马上就要关楼门了……”

  “你他MD再给老子腻腻歪歪,跟老子叫板,别怪老子废了你……”

  “不是……这样对妹妹也不好……”小个头儿突然声音大了起来。

  “什么屁话!扁他NND……”

  拳脚相加,小个头儿男生这次没有抱头弯腰收胸蹲下,而是灵巧地跳开摆开架式,上拳下脚中间用头撞,踏踏实实地格斗起来。

  “嘿!小子哎,长本事了……敢他MD还手了……哎呦!‘无影脚’……”

  “啊……‘快刀斩’!……游戏里的招数……”

  “干什么的?打架?别跑……你们!老徐,快拦住那几个打架的学生,看看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值班老师们来了,一伙人作鸟兽散去。

  E片迎着寒风冒着暴雪,小个头儿男生转入了另一所高中。因为上网打游戏,又因为吸烟打架,他由一个老师心目中的优秀生、准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桀骜不驯的“不良生”。头发斑白的爷爷牵着他的手说:“小雨点儿啊!爷爷的好孙子,爷爷死之前就指望着能亲眼见到你能考上一个好大学,将来有份稳定的工作,平平安安地过活。你能明白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用心学习喔……”

  小雨点儿流泪了,牙咬得咯嘣嘣地响……

  F片顶着烈日吹着热风,小雨点儿带着大学毕业文凭、自荐信等在一家公司大门口等了四五个小时。他被录用了,但他没有高兴起来,因为爷爷听不到了也看不到了,永远……只有他一个人过活了!身边说不清的同龄人,美女帅哥一个个都不高兴地离开了。

  第一天去上班,小雨点儿,不,指纹识辨机里输入的是罗各斯。罗各斯特别勤快,早早来到单位,把卫生都搞好了。这时,几个保洁员来了,大喊大叫:“今天的卫生搞得又早又干净!”然后却来到他面前猛地推了他一把,小声恶恶地狠狠地说:“你小子吃饱了撑的!”

  那一周是罗各斯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周,是他人生的一个巨大转折时段。从周一到周三,气温表上的刻度一路飙升,40度、41度、42度,然后,周四开始,天气突然飚起来,超强狂风、超级暴雨,伴随着冰雹、冻雨,天破了,地裂了,吓死人了……

  “不,不,不……”罗各斯大喊着挥手击出一掌,他可不知道此时他有多大的功力,睡梦中的一掌挥出,竟然“轰隆隆”一声如打了一个炸雷,百米外被击碎了一个小山头。

  “哎哎……醒醒……醒醒,小雨点儿,你干嘛呢?你这是睡觉还是搞谋杀?想谋杀我老龟的‘龟家军团’成员吗?……扰人清幽!”老龟过来,小雨点儿还未完全清醒,呆呆地回顾着自己如同自传的梦境。此时他心里苦苦的,因为孤寂。大脑像一部电脑还没有被格式化,硬盘里充满空间却什么也装不进去。夜景很美,四周响起了天籁之声,婉转的乐音飘浮,也时时敲打着他的耳膜,老龟的鼾声也传来,他感觉自己此时像一颗暴躁的子弹头,随时会挣脱蛋壳的束缚,旋转着飞向不明的对象,或者飞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罗各斯,嗨……哥们儿,咱还是用“小雨点儿”这个代号叙事吧!小雨点儿站起身,扯一缕星光看路,抓一片夜色披在身上,向远处走去……天籁之声不断,美妙无比。他大脑中依然放不下那梦境,也就是说,他还没有走出他的过去。他以前和他的同龄人们,什么都不怕,一天天的吃喝玩乐。唱呀、跳呀,又打呀、斗呀,懵懵懂懂、没没墨墨。不怕天、不怕地,也不怕打雷闪电,他现在才知道,——当时,老师们,有远见的老师们都讲呀、启发呀、引导呀、教育呀,他们始终充耳不闻,甚至嗤之以鼻,竟还有骂老师是“傻B”!——天不怕、地不怕,无所敬畏,绝不是好事。其后果显现了出来,后来才显现的,无法无天,人性中的恶无节制地膨胀。唉!一个以物质欲横流为中心的极端自私的小我世界就是这样成为当时人类危机的总根源的。人的可怕是可怕,但,人的可怕*迫出了自然的可怕,才更可怕啊!

继续阅读:第6章 涛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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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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