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这个温州籍的老板姓全,全名叫做全荣建,全这个姓氏似乎很少见。全是一个很和蔼的人,当我问起他的曾经,他的外籍军团生涯的时候,全是一脸骄傲的侃侃而谈,从非洲的钻石说到波斯湾的老萨,似乎世界哪里都有全的身影。还一个劲给我介绍法国哪里该玩哪里该看,全还准备给我安排行程,我马上打断了全的话,说出来这里不是为旅游,而是来加入外籍军团的,全马上一脸的担忧,一个劲的劝我不要冲动。
我有点纳闷,为什么全自己对这段外籍军团的生涯这么骄傲却一个劲劝诫我不要加入,难道这就像是在国内我自己当了兵就一个劲劝别人不要来当兵一个道理。后来才知道,似乎是那么回事,但是显然又有区别,我叫别人不要来当兵是不想别人再受这份苦,而全劝我不要加入外籍军团是不想看到我丢了命。
不知道该不该跟全摊牌,似乎这个牌还真不好摊,尽管我离开了军队,也离开了中国,但是这些要保密的东西还是说不出口。只有简答的告诉全,我在国内也是当兵的,也是干些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事情。全似乎不太相信,认为我在吹牛,说我当兵他信,说我打仗他是不信的,我想没有一个中国人听我这几句敷衍的话会相信我有过这么一段经历。
用事实解释不清楚了,只有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解释,多说说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困境,当兵扛枪是理想,参加真正的战斗便是追求,还有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便是我的困境,需要钱,这个说起来有些庸俗,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很能让人接受。
全沉默了一会,似乎想到了反驳的办法,便说让我在他餐厅里面打工赚钱,可以看出全是一个好人,一个很好的人,但是全没有想到一个问题,那便是我没有签证,我的签证是旅游签证,待不了几天,当我说出这个事情的时候,全也就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全脸上的表情还带有一点点的惋惜,这让我很疑惑,难道外籍军团真有这么的可怕吗?
也许真是,没有见过战火的人一定会认为外籍军团服役的这个过程是可怕的,退役了便是自己的骄傲。但是对于见惯了战火的人,哪里的战火都一样,都是那个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或许还存在一个问题吧,那便是怕死的问题。在国内当兵,精神层面上的我是不畏惧死亡的,在应该慷慨赴死的时候牺牲是一种光荣,但是在外籍军团却不一样,什么理想什么追求的在自己生命面前都是扯淡,那点钱还真不值得我就这么去死。
来法国认识了全是我的幸运,更是我的荣幸,也许是都当过兵的缘故,也许是我愿意听全说他的光荣经历的缘故,我们两人聊起来甚是投机。两杯小酒下了肚,全也不再纠结在我要去加入外籍军团这件事上了,开始给我讲着参加选拔的一些注意事项,不用说,全这老军团说的一定是非常有用的。
喝到高处,全决定亲自送我去,虽然不能像在国内一样能打个招呼获得一些照顾什么的,但是全也想回到军团看看,似乎全也好久没有回去了。
不要去别的报名点,直接去马赛,去别的报名点常常会等上十天半个月才会被安排去参加选拔,去马赛报名的话一般两三天就行了,听全说选拔地点似乎就在马赛。
全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虽然是喝多了说要送我去,醒过来之后却还是记得这个事情。全从车库里面开出那辆还算比较新的老款奔驰车,奔驰在国内是地位财富的象征,但是在德国隔壁的法国却并不能真正的代表什么,全的这辆奔驰有点老,因为车体的线条缺乏足够的弧度,这就能与现在的新款区别开来,似乎现在车子的轮廓越来越趋向于大弧线的流畅线条了。
全边开车边说:“在国内的时候,休息日记得到我这里来坐坐,我们喝两杯。”
全的话听得我有些别扭,因为全说“国内”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显然全的这个国内是指的法国,而不是我思想里面的国内,虽然我听懂了全的国内,但还是感觉到了别扭,并不是说全不爱国,这是他常年在外的习惯,但是我听着有些不舒服。
回过头来,我又感觉到了一丝的疑惑,全说在法国的时候,难道还有不在法国的时候?现在法国又不打仗,外籍军团怎么还有不在法国国内的时候呢?便问道:“外籍军团不在法国国内还能去哪些地方呢?”
全看了看我道:“军团总部虽然在国内,新兵选拔也在国内,但是驻防的地方就不一定了,有很多地方,比如在中东的吉布提、非洲的乍得都是有军事基地与驻军的,还有一些联合国的维和行动军团也是要参加,比如科特迪瓦什么的。外籍军团的士兵很大部分都驻扎在海外,这个你都不了解啊?”
“嗯。”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的不了解,也让我有些惊讶,在我认知里面,现代的世界,除了美国,没有哪个国家还会在海外有驻军,更没有想到外籍军团大部分都驻扎在海外,这个我还真不了解,不过现在算是了解了。
全边开车边给我说些要注意的事情,后来告诉我去了外籍军团是必须要起一个名字的,一个服役用的假名字,以后也许可以申请改回来,但是进去的时候是需要这个名字的,让我取个假名。
这让我上哪去取啊,张建国?李建军?王海涛?在我的意识里面也就只有这些名字,要不来个张三李四王麻子也行。
全听了摇摇头道:“要不我帮你取一个,我想想。”
我想一想,道:“也行,那就谢谢全哥了。”
全也不侧过头来看我,而是眼神专注的盯着前方开着车,似乎在用心开车,似乎又是在想些什么,应该是在帮我想着假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