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小白,你们学校女的是不是比男的多啊?”一日周末,看到小白正在收拾看完的书与笔记本,无聊便想逗一逗小白。
“嗯,是的,听说男女比例很大,护理专业的一个班没有几个男生,都是女的。”小白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这么多女生,你没有想过去找一个。”我贱贱的笑着。
“没想过,有喜欢的再说,现在没有感觉。”小白依然随意的回答着。
“我去,小白,你二十多年的老处男了,什么时候准备处理掉啊?”我的表情一定是很*荡的。
“你他妈的挖坑在这里等着我啊,谁跟你说老子是处男了。”小白已经被我们教坏了,开口便是粗口。
“别不承认,老子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你哪有个读书人的样子啊,一开口就是脏话,你们学校老师怎么教的你,教个小流氓出来了。”我当然要接着挤兑他。
“你管老子怎么样。”小白似乎不想多说,他知道跟我说这种话题显然是要吃亏的。
“看你长得一个小白脸的样子,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你还有脸在这个学校混。”我一边抖着腿,一边不依不饶。
“滚蛋,没事自己玩去,老子要洗个澡。”小白是不想多聊,想赶我走。
“行了,多努力一下,要是找到女朋友了,老子给你出开房钱。”我一边*荡着笑着一边往后退,怕小白一怒之下直接就动手了。
可惜小白没有我预料中的反应,甚至都不太理会我,我赶紧上去去掏支烟出来递给小白。这一招是很有效的,我们几个人之间没有烟解决不了的事情。小白接过烟,看了我一眼,我忙装作讨好的拿出火机给他点上。两人的表情与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是一种乐趣。
小白原本是不抽烟的,到了部队才学会。现在的小白在同学面前也许很沉默,但是在我们面前却是学得很油了,完全是一个兵痞子的形象,比疤崽那闷葫芦外向多了。
不能安静,一安静下来思想就会天马行空,想一些该想的、不该想的。不知道人在一种特定的状态下是一个什么状态,无所事事,没有目标,没有约束,有吃有睡,有各种玩。会懒惰?习惯安稳?
要回家了,大学的寒假时间比退伍时间要晚一个月左右,也就是说我该走了,我们都该回家了,小白一个人在这里上学,放假了他也自己回家。
要分别了,在中国分别这种事情一定是在酒桌上解决的,那就喝吧,喝完就去睡觉。没有提以后,没有人说什么时候再聚,真有些迷茫,不知道这次回家以后怎么办,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也不知道以后他们都怎么样,以后的我又是怎么样。这一去,何时能再聚,只说结婚都得到,一个都不能少,我也答应得很爽快,他们结婚我一定到,我结婚他们一个也不能少。
可惜我后来违约了,大头斌不久之后就结婚了,可是我正在法国服役,没有能去大头斌的婚礼。直到现在我都很愧疚。
都走了,小白送我到车站,短途客运。上了车,小白久久不愿意离去,车开动了,隔着候车室的玻璃能看到小白依旧在那里望着我,我做着动作示意小白回去。等到车子彻底的转向了,我回头看了看,小白消失了。等到车子慢慢的出了车站,又看到小白了,小白早已等在客车出站口等着,一时让我控制不住眼泪,一边挥着手一边示意小白回去。
车子上了路,也就走了,看不见小白了。突然感觉心中空荡荡的,刚才送大头斌他们五个人没有这个感觉,应该是觉得小白跟我一起吧,没有那么空荡荡。现在却异常的空荡荡,异常的难受,感觉最后一点拥有的东西都失去了。
车子快速移动着,离家越来越近,听着车里的谈话尽是家乡音,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很久不回来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把原来用的西藏号码翻出来给妈妈打了个电话,一直不敢让这个号码停机,这个号码在老妈心中便是我,就算关机或是不接都行,就是不能停机。老妈早已知道我今天能到家,一个劲问我什么时候到,马上就到了。
两个多小时其实很快,脑袋里乱想一会,或是发发呆,到了。该下车了,一下车便看到了老爸老妈与哥哥,就等在我下车的地方。看见我下来,他们便拥上来把我抱住,再看见家人,心情是无法言语的,特别是我这样子回来,心情便更加复杂。
妈妈似乎要哭了,我赶紧安慰着,怎么说我也是回来了。妈妈总是认为我在外面受苦了,其实很多东西过去之后也就没有觉得有多苦,一个劲的安慰着妈妈。
幸好我已经下了高原几个月了,皮肤也养好了一点,手中的硬茧子也少了一点脸色看起来不再那么黑黑。要是让老妈看见我刚下来的样子,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回到家中,老妈与哥哥一直问东问西的,我也一个劲把我的军旅生活美化一番再说出来,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也希望老妈不要太过难受与自责,她总是认为让我去当兵是个错误。多说一些部队里面快乐的事情,多说一点发生的笑话,还要说说我是如何偷懒的,班长是如何照顾我的。
这样慢慢的去描述一个舒服的军旅生活,老妈也就慢慢轻松下来,听着我说的笑话也能笑出来了。煨了几个小时的老母鸡汤端了出来,虽然我吃不进,但还是装作喜欢的全部吃完了,要是以前我一定会埋怨妈妈又搞这些我吃不进的东西害我。也许我长大了,应该是吧,应该是成熟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聊到半夜,老妈怕我太累,催着爸爸与哥哥睡觉,才算结束。真佩服自己一口气编了这么多谎言,脸都不红,还显得那么的自然。难道这也是成熟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