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晨继续走到自己的竹椅上休息着,转眼就到中秋了。而自己现在身陷囫囵,自己的父母还不知道。
感觉对不起他们,现在连一个电话都打不了。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头发白的更多了,是不是还是每天起早贪黑的种着庄家。
方哥和林局长又泡在水里。“林哥,这次你要帮帮我呀,我的老大现在在这种地方可不能呆久了呀。”
“我也没办法呀,你不是不知道,是谁在整他。你看宁副都被拉下来了。”
(和这些人打交道,私下一般都不愿意用直接的官位称呼,怕别人注意。后来了解到的。)
“还说宁副呢,以前宁副对你多好呀,现在有些事可就要你自己去扛了。”
“都怪你们那个破老大,什么女人不好碰,非得碰小太岁的女人。”
“其实呀,我看我们老大不错,说不定他还能帮到你呢?凭我的关系,凭他赚钱的能力,现在做什么事不需要钱呀,你看我们老的一年的时间把公司搞的比上市公司都有钱。
滨海能源接连两年评优,靠谁呀?还不是靠我们老大?”方哥尽量将功绩按在诗晨身上。
“你们老大是个人才。”
“现在是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社会,以前我能做到的,光靠我行吗,要这个的。”说着方哥将手搓了搓,示意着要钱。
“但我也不能和上面人对着干呀?”
“你又不是管监狱的,你只是让他们照顾点吗。”
林局长犹豫着,方哥赶紧再使一把劲。“我在北京认识一个部委,上次还一起喝茶呢,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真的呀?”
“事情办成了,你要是见不上我姓方的就是孙子。”方哥拍着胸脯说道。
宁玲接到一个没有存姓名的电话。
“喂,嫂子呀,我是小方,诗哥后天就出来了,你去接一下他,顺便和他说一声我现在出国办一点事。回来我们一起东山再起。”
宁玲兴奋地叫道:“真的呀?”
“嫂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敢骗嫂子吗?一般刚从里面出来脾气都不好。我不在你好好劝劝诗哥。
等过一阵子就好了。”
方哥经常有朋友进去出来,在他那将进去都叫进庙了。
在美国的拉丝维加斯,这个世界有名的赌城,两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三十左右的理着鸡冠头的年轻人走在一起,眼睛不停的在各式各样的机器上面打转。
这个青年男人手上提着一大包筹码。任由他们挥霍。
“小方呀,你和冯部长多给我说说好话。啊。”林局将方哥拉到一边。
“没看见人家玩的挺高兴的吗,现在不方便打搅,这么好的机会我都给你创造了,你还不好好把握。而且瞧你办的事。”方哥故意埋怨着。
“我办的事还不好吗,要关三年,我给他三个月就放出来了,你还不满意呀?”
“满意满意,我说不满意了吗?放心机会我都给你创造了,还怕我不给你说话吗?”
众人回到酒店,冯部长和蔼的坐到方哥面前,而对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林局长不闻不问。
“小方呀,这些年在滨海忙什么呢?也不来看看冯伯伯?”冯部长笑容可掬的说道。
“冯伯伯,您是大忙人呀,没事我哪敢去找您呀!”
“这么说你现在找我有事咯?”不愧是当官的,直觉非常敏感。而方哥却打着哈哈。
“我一个小混混能有什么事呀!这不想您了呗。”方哥知道一上来就说正事,肯定没啥效果。
“是呀,当年要不是你爸爸,我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呀。但我又太忙了,也没时间照顾你。
但不管怎么说你的事要是重要的话我肯定帮你,听说你现在在滨海混的还可以,但不能做违法的是哦。”
当年,方哥的父亲也是一个官员,和当年的冯部长一起去一处受灾现场去慰问的时候,发生次生灾害的时候,方哥的父亲用自己的一命换回了冯部长一命。而当方哥的母亲得到消息的时候一时接受不了也相继去世了。
这样可怜的方哥就成了孤儿。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方哥渐渐地有了自理能力的时候毅然留在滨海,而这时冯部长已经平步青云,调到北京去了。
方哥知道冯部长又要忆苦思甜了。
“冯伯伯,别提当年了,要不是您,我有今天吗?何况我现在跟着一个大老板后面干的挺不错的。
衣食无忧,要不然也不能趁您在外面考察来见您呀。”
“哦是吗?那你的大老板是做什么的呀?”
“哦是卖油的,中国能源的代理,正当生意,一点没有和法律擦边。但现在他有点倒霉。”方哥故意的强调了后面那句话。
“怎么?生意不好?”冯部长警觉的问道。
“没有,就是被人陷害了。”方哥轻描淡写的说道。
“凭你的社会关系,你应该帮帮他呀。”没想到转了一圈人家尽然将皮球踢回来了。方哥好郁闷,但圈子吗,还是要继续兜滴。
“哎,您是不知道下面的难处呀。何况我那点关系算什么呀,我可不敢在外面坏您的名声,在整个滨海可没有人知道您是我伯伯呀。”
冯部长满意的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句话,哪个高官希望自己和一个小混混有交情呀,但口头上还说着:“怎么看不起你冯伯伯?”
“哪敢呀,我这不是怕让您*心,给您添麻烦吗?”方哥故意的说着,意思是什么事我都为你想着,至于我的事你该帮忙的总得帮忙吧。
“那你老板是怎么倒霉了?”说道这里冯部长总算有点帮忙的意思了。
方哥赶紧道出事情的原委。
“我们老板呀就是点背,滨海的宁副市长的女儿喜欢他,他也喜欢对方,后来赵省长的儿子也喜欢宁副市长的女儿,眼见得不到,就将我老板塞到牢里去了。
现在人家宁副市长也被调查了,到现在还在家里呢,人家可是个好官呀。
后来我们的林局长见天底下哪有这等事呀,这不是给您脸上抹黑吗?毕竟您是从滨海出去的呀。
于是他就伸张正义了呀。把我们老板的事给解决了。但人家是个省长呀,而林局毕竟是个市级单位的,这不就害怕了吗?”
方哥劲量将事情套到冯部长身上。说完向林局挤挤眼睛。对方会意马上站到方哥旁边,一副义愤填慵的样子。
冯部长听了皱了皱眉头。“有这种事情?”
“哎都过去了,现在只是瞎聊聊。有林局这样的人在,还怕滨海有冤案吗?”方哥故意打着哈哈。他知道有种人是不会干实事的。
“你叫小林?”冯部长看着眼前点头哈腰的林局。
“是的冯部。”
“做的不错,现在不管对方是谁,有多大官职,有什么权利。
都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凌驾在人民的意愿之上,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凌驾在法律之上。作为公安是人民的公安,要不畏强权,不惜一切代价与不法份子作斗争。”
冯部长豪迈的教导着,林局也明白,什么叫人民,什么叫不法份子。看样子自己有提升空间了。
而那遥远的赵省长,虽然不会有什么影响,看样子以后的日子也开始悲催了。
想想自己奋斗几十年,还不如一个小混混的几句话,这个世界确实有奇迹的产生。但他能做的也就是欣然领命,虽然他很乐意这样。
宁玲天还没亮就来到关押诗晨的监狱。一直等到天空有点点的微明。
一扇铁铸的大门缓缓地打开,诗晨穿着刚进去的衣服,在早晨的清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看见外面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昨天晚上诗晨才知道天一亮自己就可以出去了。
而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诗晨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激动,但有一点怅然若失的感觉,诗晨觉得本不该有,但还是有了。
和一个牢房的狱友们打着招呼,然后便躺在床上休息。可自己却怎么也难以入眠,心里想着,宁玲你还好吗?外面的“朋友们”你们也还好吗?
现在看到宁玲,诗晨想冲过去抱抱她,可冲到她的面前诗晨却停下来了。
而宁玲却一把抱住了诗晨,将头埋在诗晨的怀里,口中呢喃着:“诗晨,你受苦了,你终于出来了,你知道我等你等的多苦吗?……”
说着说着没声音了。诗晨轻轻的抚摸着宁玲的背脊,轻柔的说道:“亲爱的,别哭好吗?冷。”
宁玲看着衣着单薄的诗晨,看着他被自己泪湿的衣襟,不禁破涕为笑。
带着哭腔说道:“死相……”说完用纤细的小手问候了一下诗晨腰间的某块肌肤。
诗晨痛的嘴里直吆喝,但却将宁玲轻轻地揽到怀里。“宁玲,让你受苦了。”
宁玲赶紧摇摇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觉得苦。”现在的画面唯美温馨。
坐上车,诗晨握着方向盘,带着宁玲离开了。
而这时消息一向灵通的许总却还在家里为自己做着可口的早点,直到一直触手已经伸向她的命运的时候,她才知道,一直顺应着命运的脉搏行事。然而命运却将自己远远的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