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请进。”
阿军敲开了陈之章办公室的门。
“陈老，我回来啦！”
“好好好，老总都追问好几次了。”
“因为路途遥远……”
“没事，我都替你解释过了。”陈之章慈祥地说。
“谢谢陈老。”
“我简单交待两句，”阿之章小声说。
“请陈老示下。”
“第一，对老总的问话，要如实回答。”
“是。”阿军毫无疑问地点头。
“第二，对自己的情况，不要刻意隐瞒。”
“是。”阿军有些不理解的点头。
“第三，对老总提出的要求，答案必须是肯定的。”
“是。”阿军迟疑地回答。
“你是不是有些不明白……没关系，一会儿见了老总就全明白了。”
陈之章说完，带阿军到了总经理室。
老总正在倾听公司办公室主任杨思燕的工作汇报，陈之章叫阿军在门旁候着，自己直径走进室内。
杨思燕很不高兴，停止的汇报。
“老总，人已带到。”陈之章说。
“好，你叫他进来，”老总把陈之章视为自己的智囊，十分尊重他。
阿军见陈之章走过来，示意他进去，于是在门口现身打报告。
“进来。”老总声如洪钟。
“是。”阿军齐步走到老总的办公桌前，立定、敬礼。
“老总好！”
“小伙子，很精干。”老总认真地对阿军的身高、体型、精神面貌等进行了审视，如此说来，印象还不错。
“谢谢老总夸奖。”阿军很振奋。
“老总，阿军是刚到东州就过来的。”陈之章说。
杨思燕冷眼旁观，嗤之以鼻。
陈之章对她也并无好感，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打扮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装嫩装得太过火。
“杨主任，你的汇报先到这里。”老总知道，杨思燕和陈之章一向不和，索性支走她。
她藐视了阿军一眼，起身整理衣服，扭着明显很粗的腰，踩着高跟鞋，傲慢地从陈之章身边经过。她走出总经理室之际，还回头望了陈之章一眼。
“两位，坐。”老总招呼。
“谢谢老总，我还是站着吧。”阿军不敢坐，因为，特卫公司与部队一样，上下级观念极强。他只不过是一名小兵，在老总面前是不敢放肆的。
“坐下，这是命令。”老总严肃地说。
“老总特许了，你就坐吧。”陈之章坐在软皮沙发上说。
“是。”阿军诚惶诚恐地坐在陈之章对面的靠椅上，腰板笔直。
“阿军，放松点。”老总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他的名字。
“老总，我们——开始吧？”
“好，老陈，你先问吧。”老总对陈之章说。
“我有几个问题了解一下。”
“陈老您说。”阿军精神高度集中。
“你在中创工作期间的最大收获是什么？”
“嗯……”阿军思考了三秒钟，“最大的收获是，在工作得自身同时到了快速成长。”
“该驻勤点是学习型班组，全靠你的努力才推行起来的，是吗？”
“不完全是。”
“为什么？”陈之章很诧异。
“一是中创的企业文化氛围影响了驻勤点；二是驻勤点每个成员自身对知识的渴求……”阿军讲起了一二。
“老陈啊，有你的真传啊，条理分明。”老总插话。
“阿军，中创驻勤点曾经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你认为靠的是什么？”陈之章向老总点头，继续询问。
“靠的是团队力量。”阿军回答。心想，公司是不是在调查什么事情，怎么问来问去都离不开中创。
“你对马大虎等人的工作有何评价。”
“不敢擅自评论。”阿军说。
“领导正式找你谈话，不是在擅自评论。”陈之章在试探老总之意。
“对，但说无妨。”老总放出话来。
“马大虎马队长的最大特点是能言善变。”
“基层队员的反应如何？”
“嗯……”阿军犹豫了一下，“部分队员好像不太喜欢他。”
“都在说他是巧舌如簧，不办实事，欺骗队员，是吗？”陈之章把话说穿了。
“是的。”阿军很欣慰，原来公司高层对马大虎等人的问题还是很了解的，并非一无所知。
“对朱横又是怎么认为的呢？”
“我不太了解朱横朱经理，据说他是一个比较强硬的人，所以，很多队员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个应该不算是缺点吧……”
“老陈，阿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任何顾虑。”老总打断陈之章的话。
“好的，”陈之章点头一笑，又问阿军，“你觉得，当前队伍存在哪些问题，又应该如何改进呢？”
“我不是以偏概全，只能对自己所了解的三个驻勤点有些简单的想法。”阿军想借此机会反应一下，就算得罪到当事人，也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再说，自己本来就打算辞职的，也没什么顾虑。这次老总谈话，到底是什么目的，他现在都还一无所知，不管那么多了。
“说具体些。”陈之章鼓励他说下去。
“就我所在的中创和兴旺集团，总体上是纵队领导疏于管理，纵队与客户的领导之间，基本上未建立有效的沟通机制，比如，中创驻勤点都换了数个领导，然而客户单位竟然一个都不认识。为此，我就他们的传话筒。”
“怎么，你们的队长都没有定期去回访吗？”老总有些气愤地质问，“老陈，这是怎么回事？”
“我去调查一下。”陈之章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你继续说。”老总转而告诉阿军。
“关于金峰大厦，是自中创之后，我临时工作了两个月的地方。”阿军梳理了一下讲话的顺序，“这个班组由于人心涣散，下情不能上传，非正常原因离职的队员比较多。”
“什么是非正常原因？”老总和陈之章几乎是同时追问。
“据队员透露，队员谁都不服班长管理，原因是那个班长的能力比谁都差，但他和公司某领导是老乡，所以，他就是土皇帝，扬言说，‘谁不服，就叫谁滚蛋’。的确，有队员就因为向纵队反应了他的问题，后来果然被辞职了。”
“岂有此理。”老总更加生气，“老陈，这不仅仅是基层班组的问题，必须从上自下，严查到底。”
“好，我会尽快核实，向您汇报。”陈之章又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老陈，下面我来说两句。”老总进行了正式谈话的主题。
“是。”
“阿军。”老总看着阿军。
“到。”阿军立即起身。
“坐下，”老总说，“看来，我没看错你。”
陈之章见老总在办公桌上寻找着什么东西，他急忙把自己的文件夹里一份资料取出来，呈给老总。
“对，就是这份，你上次给我的那份，忘记放在哪儿了。”老总看着资料，对阿军说，“大学文化，行政管理，武警……同时具备这些条件的人，在我们公司，你是唯一。”
老总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公司技能比武活动中，你的表现极为突出，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对了，前段时间，公司公开竞聘中层管理干部，怎么不见你报名参加啊？”
“我当时是在兴旺集团工作，没有接到这项通知。”阿军如实汇报。
“这个马大虎，真是马虎得很。自比武活动后，我亲自把你纳入了公司人才库，他居然把你遗漏了。”老总批评着。
阿军不知道，马大虎是不是真的马虎，是不是真的遗漏，这个问题，应该只有马大虎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
“我听说你这次是去老家陪老婆生完孩子，才返回东州的，是吗？”。
“她还没生，我在接到陈老的通知后，就赶回东州了。”
“真是难为你了，从这一点完全证实了你比别人要优秀的地方，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老总表扬说。
陈之章始终在一字不漏地记录着，此时他停下手中的笔，对老总说，“这一点，我可以负责地说，阿军的确与众不同。”
“老陈，你看看，阿军适合安排在哪个岗位。”老总征求意见。
陈之章很奇怪，以往聘用中层管理干部，都要通过公司领导班子成员开会研究才能决定的，于是他在老总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自有主张，你就告诉我，他适合在哪儿。”老总斩钉截铁地说。
“当前有两个管理岗位空缺，一是人防部门的第一纵队队长，二是纠察部主任。我个人认为，他更适合纠察部的工作。”
“老陈说的，和我想的完全一致。”老总点点头，对陈之章说，“好，就这么定了，你去安排一下，找个适合的时间正式到岗。”
“好的。”
“阿军。”老总就像是颁发圣旨似的，严肃起来。
“到。”阿军连忙起立。
“我代表公司正式任命你为纠察部主任。”
“谢谢老总的抬爱。”阿军知道，纠察部主任的行政级别要比纵队队长还要高。
“你要记住，这次干部任命创造了公司的三个第一。”老总严肃地说。
“哪三个？”老程故意一问。
“你是我的智囊，难道还有什么瞒得了你吗？”老总和陈之章相视一笑，又接着说，“在管理干部中，被连升三级的，你阿军是公司的第一人；在任命程序上，被我老总当场拍板的，你也是第一人；取消试用期而直接任命正职的，你还是第一人。”
“多谢老总的垂青。”阿军的心里已经热血沸腾起来。
“即日起，你就是我的千里眼、顺风耳，希望你尽快调整心态，提高认识，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充分发挥出你的聪明才智，为公司的发展多做贡献。”
“是！”阿军激动地说，“我会加倍努力，尽快熟悉业务，争取早日胜任纠察部主任一职，以期不负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