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大地有规律的震动起来,龟裂的地板开始一块一块地碎成更小,而后下沉,古堡中一层层的地面凹陷,露出漆黑的深坑,其下竟另有玄机!
“铮!”万把铁枪从地面刺出,黝黑的光泽看得人心惊肉跳,血色月亮洒下红色的光辉,映入坑中,百万尸兵!
清一色的黑色盔甲,挺拔的身姿,但凡看过,都让人忍不住赞叹,虽然当年已逝,今日却化为尸,再临世间,为吾王称霸!
“呜”尸兵中黯然有乐声流转,哀惘之气弥漫“轰”百万兵将尽皆单膝下跪,“送将军!!”
百万人一齐高吼,隐有嘶声恸哭,当年统帅他们的将军,那位对敌人冷酷无情,铁血手段,对自己士兵亲若子嗣的将军,走了。
“吼”将军虽走,兵犹在,王的墓,我们守!
百万尸兵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口号,也依旧是极为熟练,齐齐的从深坑中跃出,在大街上汇聚,涌出城门,黑色河流最终汇海,一个个方阵排列,枪兵,步兵,骑兵,弓箭手,阵势列开,何等威严!
远古之时,他们的王统帅了这支军队,征战天下,未曾一败,那位身着皇袍的女子,统治了一个时期!她是将士心中的神,永远傲立,生为其所用,死亦为其守护。
“赶出入侵者!”
“杀光他们!”
“杀!”
黑色大海浮动起来,前排尸兵手持盾牌,后方长枪密布,两侧骑兵开道,最后弓箭手垫底。脚步踏在地上,竟又是起了一番异变。
咔、咔,似乎是由于尸兵的沉重脚步,前方广袤的平原上也是逐渐裂开,一只只手,伸了出来。他们的数量也极为庞大,身着破烂的贫民衣裳,挣扎着从地底爬出来,死寂千万年的怨魂,又再度苏醒了,这片平原,葬了敌国的平民,当年被屠杀长埋于此,此刻受到了尸兵气机的刺激,竟也是尸变苏醒,抓裂土地,爬了出来。
平原上再度添上一层厚厚的黑色潮流,黑压压的让人头皮发麻。
古堡外,有几处空间扭曲的地方,即使是尸兵走过,也只是穿过那里的空间而已,并未感觉到什么,细看去,有略微的褶皱掩盖,传出一阵阵交谈声,口气甚是凝重,正是血河道人等人,百万尸兵还未出土,几人先后察觉到异样,躲进了虚空中,就算是他们以几个的实力,面对百万尸兵,也是弱不禁风。
几人皆是紧皱眉头,脸色极为阴沉。“看这个样子,我们组织的大批部队是在劫难逃了啊。”中年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无边无际的尸兵前方,那里,正是黑色林海!
“现在后悔也没用,拉上几个干部就走吧。其余人就丢掉好了。”白发老者眯着眼,轻声道,似乎有些不在意的模样。他是这几人中最为年老的人,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弃卒保车的事很是寻常,若是连这些觉悟都没有,还怎么*控组织。
“呼,终于出来啦!”青无长长的出了口气,看了看后面的黑色林海,露出一脸的疲惫。在经过了半夜的坚持不懈的赶路后,终于出了这片林海,但当他看到前方的景象时,忍不住的骂了一句。
“靠!那墓主吃饱了撑着啦!?”林海之后,一片荒芜平原将整个视野囊括了,赤红色的沙石遍布,仿佛当年曾被血浸染过一般,看上去简直比沙漠还要荒凉,起码沙漠里还有动植物,这里只有沙砾。头上一轮血色月亮当空,永远都是残月的样子,将这片空间映成了红色调。
赤色平原上满是人影,所有人都不曾失望,只要想象一下以后的快活日子,气力就又提了上来。青无嘲讽的一笑,却是步行走去,这片荒原如此大,赶路也抵不上什么用了。
“啪、啪、啪”青无无聊的踢着石子,已经走了半天了,毫无迹象表明可以出去了,前方的人有些已经看不到背影,看得到的也只剩下模糊的一条线。
“隆!”地面忽的震动了下。“嗯?”青无面色一凝,抬头向前边望去。“隆、隆、隆”赤色平原颤抖起来,遥远的平线出现了一小条黑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大,朝这边压了过来。
“哎?什么东西?”青无看着那条渐渐放大的黑线,心中有了些不妙的感觉,回头看了看背后的黑色林海,竟是转身跃入林中,跳到一棵树上,透过树叶的缝隙,观察起来。
“咚、咚、咚”不仅仅是赤色平原,最后连黑色林海也摇晃起来,一些细小的桃树经受不住,早已倒下。黑色的线条已经变得有手臂粗细,带着滚滚的尘烟,呼啸而来,青无睁大眼睛,红色光圈在右眼闪过,五色火焰把眼睛罩住,空气扭曲下,极远处的景物开始变得清晰,映入青无眼中。
“这、这…你妹!”青无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狠狠的吞了口口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脏话,火焰的眼睛看到了这么一幕:密密麻麻的尸朝这里奔跑而来,每一步踏下,溅起的尘烟,遮天蔽日,他们的身上,还有些鲜红色的物体残留,滴滴答答的落下些血水,马上就被尘烟吞没。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后面的尸兵才让人心胆俱裂,整齐划一的盔甲,反射着血红的月光,手中的兵器,历经千万年不朽,黝黑的光泽散着让人胆寒的煞气,头盔遮盖了脸颊,带着毫无表情的双眼,将是出征!何时何地,可以见到这种场面!
“呼”青无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逃!这是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决定。但马上就被否定了,尸兵骑着战马,从刚才看到的速度来看,比他还要快,进来的入口也不知是不是还可以出去。青无越想越冒汗,“尸兵,尸兵……”拳头被握得咔咔响。忽的,脑中似有什么闪过,宛如黑夜炸开的惊雷。
“是了,既然是尸,应该可以混进去。”青无目光灼灼,缓缓站了起来,事至此,唯有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