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情丝终难断(3)
飞星骑士2015-10-25 09:472,952

  段誉脑中一个主意闪过,走到桌子前,拿起笔墨纸砚到木婉清的面前,嘴里道:“婉妹,你也是段家的人,让你学习六脉神剑,不违祖训。你学了这门高超武学,以后孤身遇到强敌恶人时也不会再被别人欺负了。”说话的同时,手中毛笔则在纸上写道,“六脉神剑以一阳指为基础,你要先学一阳指的心法。”

  木婉清道:“原来你也会一……”段誉急忙捂住她的嘴巴,指了指门外的鸠摩智,木婉清立刻醒悟过来,改口问道,“谁教你的?”也拿起笔在纸上写道:“你会一阳指?”

  段誉点点头:“我伯父教我的。”然后在纸上写道:“我只会心法,不会招式,但学会心法后就能学习六脉神剑。番僧不知这个,我教你心法,这样,他即便得到剑谱,也无法修炼。我现在把心法写给你,认真看,记在心,烧掉纸。”他暗暗心想:“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都是传内不传外的,一阳指传男不传女,而六脉神剑还传僧不传俗。婉妹既是爹的女儿,虽然姓木,但她也是段氏后人,自然有资格学习,况且,我也不没有教她,她是‘自观自学’,可不是违背祖训。至于她是女的,眼下也顾不得了,情势所*,想必段家列祖列宗也不会怪罪我的。”当初在天龙寺内,枯荣大师让他默看六脉神剑经谱时曾说“良机莫失,凝神观剑。自观自学,不违祖训”,这六脉神剑素来不传段氏俗家弟子,但祖宗遗训之中并不禁段氏俗家子弟无师自学。至于一阳指,虽然段氏俗家弟子可学,但女子是不可学的。其实段誉这么想也是自我慰藉罢了。毕竟木婉清虽是段氏后人,但既是女的,又没有出家,是怎么也没有资格学习一阳指心法和六脉神剑的。但眼下强敌当前,段誉确实也没更好的办法了。想到这,段誉又暗暗疑惑道:“婉妹的母亲是姓秦,她又没跟我爹姓段,为什么她却姓木?”但一时半会也无暇去询问木婉清这个问题了。

  听段誉这么吩咐,木婉清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段誉轻抖笔尖飞速写道:人之脏腑,心为神之主,气为脉之宗;脏者,藏气存血;腑者,蓄气储精;经脉为络,周转运行;丹田为锁,聚元凝神;百穴贯通,挥洒自如;气脉随心至,功成即如意……云云。跃然纸上尽为大理段氏内功里导气归虚法门的奥妙所在。实际上,一阳指本身即是高超武学,分为内功心窍和外式招数,两者相配合便可杀人制敌;而一阳指的内功法门却又是六脉神剑的学习基础。所谓一阳指的心法诀窍,就是教导修炼者如何将体内的真气内力融汇藏入脏腑,以体内经脉为运气之路,以指尖穴位为出招之门。整个心法共三百多字,虽言简意赅,但字字珠玑,奥妙无穷,每一句都是大理段氏独树一帜的心法精义所在。木婉清从小不喜读书,但她冰雪聪明,再加上情势所在,因此格外努力用心,很快便把这套一阳指的心法默记于心。木婉清从小跟随母亲习武,虽然学得母亲教导的十三式修罗刀法以及一些较为浅显的轻功和袖中射箭本领,身手还算不俗,但内功平平,因为她基本没有学过内功心法,此时一下子就学到大理段氏的最高心法窍门,由于有着外功基础,自然一点就通。在试探着依据这套心法顺体内经脉运行真气后,木婉清顿觉得通体舒泰,如每个毛孔都在畅通呼吸,可谓醍醐灌顶、妙不可言,心头顿时愈发欣喜,更是将这套心法反复背得滚瓜烂熟。

  段誉看木婉清已经掌握一阳指的心法,也喜不自禁,准备将纸张烧掉,但又怕烧纸时的亮光气味引得鸠摩智破门而入来硬抢,便把纸张捏做一团,吞了下去,顿时噎得他好不难受,只得连连伸舌掐脖子。木婉清看他这如骨在喉却又不敢发出声的样子,不由得掩口忍俊不禁。

  教会木婉清一阳指心法后,段誉让木婉清去床上休息并调息内气,自己趴在桌子上小憩,是已一夜无事。次日早上,鸠摩智进门叫两人离开,却见木婉清突然间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与昨晚可谓判若两人,不由暗暗吃惊、疑云丛生。付账后,鸠摩智带两人准备前往乡野郊区,找个僻静地方让段誉默写剑谱。一路上,鸠摩智在路边买了不少馒头烧饼作为接下来的干粮。段誉和木婉清都抱怨不喜欢老啃冷馒头,要求鸠摩智去买些荤菜肉食。鸠摩智一时无可奈何,只得前往熟肉店买了一些熟牛肉,卖肉的和周围的路人看鸠摩智僧人打扮却买肉,纷纷指指点点,说他是酒肉和尚。鸠摩智气得七窍生烟,但也不敢当场发作,只得忍气吞声,硬着头皮提着一串熟肉走在大街上,忍受路上行人的指点议论。段誉和木婉清看他这个窘迫的样子,在他身后都笑弯了腰。

  次日黄昏,鸠摩智带着段誉和木婉清来到郊区一处人迹罕至的乡下村子,租了两栋农舍。屋子周围竹林掩映、清幽宁静,风景倒是颇为不错,两间屋子相隔四五丈,都是独立的木屋,各有起居室和净手的地方。鸠摩智对段誉、木婉清道:“段公子、段夫人,接下来几天要劳烦二位忍受暂时分居之苦了。二位请各进一屋。”虽然段誉一直矢口否认木婉清是他的妻子,但鸠摩智深信这是段誉为了保护木婉清而刻意地撇清关系,因此愈发肯定两人是情侣恋人。

  段誉问道:“大师,你住哪里?”

  鸠摩智道:“小僧是出家人,行止无定、随遇而安,心安乐处便是身安乐处。心向我佛,风餐露宿亦为修行。况且,二位乃是小僧的贵客,小僧自当竭力保护二位的安全。二位既然各居一屋,小僧当在林中空地打坐参禅,精心等候即可。”说着,又道,“二位请吧!”

  段誉和木婉清无奈,只得各进一屋内。屋子里桌椅几净、一尘不染,但窗户都已被钉死,能出入的只有门口,两屋的门口遥相对立,鸠摩智则坐在两屋之间的竹林空地上,显然两人无法同时逃生。两间屋子里都放着床铺、衣物和一些干粮,但段誉的屋里额外放了笔墨纸砚,木婉清的屋内则没有。两间屋子都被鸠摩智细细地检查打扫过,这样是防止木婉清得到段誉的剑谱后再私下改动。看段誉和木婉清各自进屋后,鸠摩智道:“段公子,请吧!今晚就请先写出一套剑谱来,明早交给尊夫人练习。”

  段誉道:“知道了,大师。”入屋后,先吃了点东西,忍不住朝着木婉清所在的木屋看去,却发现木婉清也在门口朝着自己这边看来,眼中尽是脉脉的关切。两人目光对视,都觉得不好意思,便都转了回去。段誉坐到桌子前,剔亮油灯,提起笔后暗想:“六脉剑招各有特点,少商剑雄劲刚烈,商阳剑灵活多变,中冲剑气势威猛,关冲剑藏拙于巧,少冲剑则轻灵迅速,少泽剑变化精微。婉妹是个柔弱女子且内力平平,那先写少冲剑吧,比较适合给她初练启蒙。等她领悟了少冲剑的精义和诀窍,再练其他五脉也会事半功倍。”心中主意既定,笔下准备开始书写,突然又一想:“哎呀!一套剑谱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就写好了,万一等我写好又睡着了,这番僧悄悄进来偷取,岂不坏事?”想想后,段誉索性倒在床上,闭目养神,准备睡觉,但满脑却都是木婉清的俏丽身影和她对自己的殷殷关切,不由得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鸡鸣天亮,一直在林间空地上静坐养神的鸠摩智站起身,轻轻敲门:“段公子,可否写好一套了?”

  段誉起身打个哈欠道:“哦,大师早啊!没呢!”

  鸠摩智气结:“为何没写?”

  段誉道:“默写剑谱这么辛苦的事情自然要先养精蓄锐一番了。大师别急,我马上就写。”他对木婉清所在的木屋喊道:“婉妹!”

  木婉清也早起身了,立刻应道:“哥哥!”

  段誉道:“你看着大师,防止他趁机过来偷看。对了,防止他又点你哑穴,我时不时叫你一声,你答应一声。”

  木婉清道:“好。”

  鸠摩智气得脸色铁青,只得退后几步,走到木婉清所在木屋的门口静心等待。

继续阅读:第四节 无心剑却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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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之婉兮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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