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英雄本无泪(1)
飞星骑士2015-10-25 09:473,428

  七天过去,段正淳和秦红棉俨然已冰释前嫌、重归于好,段誉的伤势也日益喜人,木婉清把那一半的凌波微步学得也是娴熟自如了。而这天上午,前去丐帮拜会的朱丹臣回来复命,但神色异样,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段正淳问道:“朱兄弟,出什么事了?”

  朱丹臣蹙眉道:“王爷,我按您的吩咐,去洛阳的丐帮总舵拜会丐帮并下名帖,但我没见到乔帮主,四处打探后,接待我的是丐帮大智分舵八袋舵主全冠清。这位全舵主神色冷淡,言语不详,只是含含糊糊说了几句客套话,并未明文说要把王爷的名帖转交给乔帮主。属下在他面前夸赞乔帮主侠义心肠,他却听得很是不悦,颇有厌烦之色,还要我们近日别来丐帮。属下想追问清楚,他却一言不发,命人送我离开。”

  段正淳听了后疑云大起:“这就奇怪了,乔帮主仗义出手,救了誉儿和婉儿,我准备上门致谢,这是合乎礼仪之举,为何丐帮却如此反应?莫非丐帮要出什么事了?”

  朱丹臣道:“王爷,根据属下察言观色,这位全舵主似乎对乔帮主颇为憎恨,并且要我们近日不要去丐帮。乔帮主是丐帮之主,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在丐帮之内也威望极高,但这位全舵主在属下提到乔帮主时却一脸厌恶。属下猜测,是不是丐帮内部要起内讧?这位全舵主是不是要纠结帮内叛徒一起反叛乔帮主?”

  傅思归在旁连连点头:“朱兄弟这番分析很是有道理。”

  段正淳眉头紧锁,陷入思索。朱丹臣和傅思归互相看了一眼,道:“王爷,我们怎么办?”段正淳打定主意道:“本来,丐帮若真的发生内乱,也是丐帮内部事情,我们外人不便插手。但乔帮主对誉儿和婉儿有救命之恩,是我们镇南王府和大理国的恩人,我们还未曾向他致谢,自然不能坐视恩人出事而隔岸观火。”

  朱丹臣道:“王爷,属下当时也觉事有蹊跷,于是滞留在洛阳百般打探,花去不少银两,获知丐帮今日下午会在洛阳以西的铁门镇召开总舵会议,商讨丐帮副帮主马大元之死,据说姑苏慕容那边也来人了。属下估计,如果这个全舵主和丐帮反叛分子要对乔帮主发难,很有可能会选在那时动手。另外,乔帮主本人也肯定出会,我们恰可借此良机向他本人表达谢意。”

  段正淳心头一凛:“姑苏慕容?北乔峰南慕容竟能同时出现在洛阳,本王自然要好好拜会这两位中原武林的南北翘楚。朱兄弟,你言之有理。傅兄弟、朱兄弟,你们立刻着手准备,我们即刻出发。”两人齐齐领命:“是!”段正淳又前往内屋暖阁,对段誉和木婉清道:“誉儿、婉儿,爹马上和傅朱二兄弟去洛阳拜会乔帮主,你们就在这里静候爹回来。”

  段誉喜道:“乔帮主?北乔峰?爹,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怎么说,这位乔帮主也是孩儿和婉妹的救命恩人,孩儿也该当面向这位乔帮主致谢。”段正淳略微犹豫道:“誉儿你伤势如何?”段誉跳起身笑道:“爹你放心吧!薛神医妙手名不虚传,孩儿已经康复得十之七八了。”段正淳释然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跟爹一起来吧。”木婉清既舍不得段誉,又因为秦红棉跟随着段正淳,自然也一起前往。一行人便向薛慕华致谢并告辞,乘坐带来的骏马前往洛阳。

  路上,段正淳对段誉道:“誉儿,你看看你,当初为父让你学习武功,你偏执拗不肯学,现在吃了这么一趟苦头,懂得教训了吧?”段誉道:“爹,我又不招惹是非,怎会得罪他人?这次要不是那个六脉神剑,我也不会和婉妹遭此大难了。”段正淳道:“你不招惹别人,别人照样会来招惹你。即使没有得罪什么仇人,但你家里有什么奇珍异宝或神功秘籍,照样会引来歹人的垂涎觊觎,你还不懂得这个教训吗?这就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段誉讪讪地道:“爹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次回去后,我就跟你学武功。”旁边的秦红棉揶揄道:“段誉,我奉劝你以后千万别跟你爹那样,他那样是最容易招惹仇家的。”段正淳顿时面色尴尬:“红棉,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渐行半日后,众人逐渐抵达洛阳。段誉看这中原景致,与大理大为不同,洛阳乃是大宋河南府西京,虽不是国都,却是三大陪都之一,亦繁华富庶至极。段誉一路上看得兴致勃勃,不禁脱口吟诵道:“洛阳春日最繁花,红绿荫中十万家;谁道群花如锦绣,人将锦绣学群花。”众人谈笑风生中,直向洛阳以西的铁门镇,沿途却见绿荫如云、杨树遍地,渐入一片杨林山坡中后,有丐帮弟子在入口处把守。段正淳上前道:“大理段氏段正淳前来拜会贵帮乔帮主,烦请通传贵帮。”守路的丐帮弟子接了段正淳递上的名帖后,略一施礼,即向杨林深处奔去。半晌后,一名面容黑胖、身形矫健的白须丐者大步走出林来,向段正淳行礼:“段王爷驾临敝帮,荣幸之至,老夫是丐帮传功长老吕章。按理,敝帮应盛情款待段王爷,但……”他略迟疑了一下,道,“敝帮今日突有变故,实是无可奈何,不便招待王爷。失礼之处,还请王爷能多多海涵,丐帮日后必定前往镇南王府赔礼道歉。”言下之意,是要段正淳等人原道返回。

  段正淳心头一动:“吕长老,贵帮乔帮主两个多月前在江南救了小儿和小女,这份大恩,本王万万不敢忘,因此今日特地前来当面向乔帮主致谢。本王和乔帮主虽素昧平生,但早已闻得大名,再加上乔帮主当初仗义出手,今日贵帮和乔帮主若遇到什么强敌,本王义不容辞,势必协助贵帮和乔帮主共同抗敌。”

  吕章神色尴尬:“这……敝帮也不是遇到了什么强敌,只是……实在不方便告之。”

  段正淳道:“那本王就在此等候,等贵帮处理完事务,再向乔帮主致谢。”

  吕章显得颇感为难,毕竟大理段氏既是一国之主,也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无论如何确实不能这样怠慢一位王爷。踌躇一会儿后,吕章叹息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段王爷礼节至此,敝帮确实不能这样对待王爷。王爷,请随我来罢。”段正淳等人都很吃惊:“吕长老,您此话何解?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段正淳暗想道,莫非朱丹臣一语成谶,丐帮真的出内乱了不成?倘若是这样,自己虽不便插手丐帮的内部事宜,但也要对那位乔帮主拔刀相助。但吕章只是摇头叹息,并不予回答。

  一行人下马徒步,行了一盏茶的功夫,进入杨林深处。却见这里豁然开朗,一大片空地,空地和周边的树林里,影影绰绰,足足有五六百人集结于此,看衣着打扮,尽皆是丐帮中人。丐帮人数多达几十万,遍布四海九州,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绝大部分成员都是乞丐游侠,但也有不少江湖侠客、武林豪士加入帮内。此时在这里的,基本都是丐帮的中上层领导精英及其心腹部下。段正淳、秦红棉、段誉、木婉清、傅思归、朱丹臣以及众大理武士来到空地,见人群中间站着十多名年长丐者,显然都是丐帮的长老前辈,众长老众星拱月地围着一个年约三旬的大汉,此人身材高大、体格魁梧,阔口高鼻、剑眉星目,可谓相貌堂堂、正气凛然,站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不怒自威。段正淳等人心里立刻猜到,这个神采凛凛的大汉必然就是享誉江湖的丐帮帮主、北乔峰。木婉清之前跟乔峰早就见过,因此一见面就欣喜道:“乔大哥!”

  乔峰转过身,先认出了木婉清和段誉,立刻友善笑道:“木姑娘、段公子。段公子你的伤势好了?”吕章在旁边大声道:“大理镇南王前来拜帮。”

  现场顿时一阵躁动哗然,丐帮众人都用惊疑不定地看着看着段正淳一行,这种奇特而复杂的目光显示此时丐帮确实有重大变故发生了。段正淳立刻向乔峰行礼道:“乔帮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果然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他这话一说,现场众丐帮人士都露出或尴尬或冷笑或叹息或不屑或傲然的神色。

  乔峰笑着向段正淳抱拳道:“段王爷也是大名鼎鼎,乔峰今日得以相见,也是三生有幸!”

  段正淳真诚道:“两个多月前,小儿和小女落难江南,幸得乔帮主仗义相救,本王感激不尽。今日亲来贵帮,奉上薄礼,以表本王谢意。”身后的傅思归和朱丹臣立刻招呼众大理武士抬着箱子上前,里面自然也都是黄金白银。乔峰笑道:“段王爷真是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来就是我辈分内侠义之事,王爷此举如何使得?王爷心意,乔峰心领,至于这些谢礼,就不必了吧?”段正淳上前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大理素来和大宋交好,大理段氏也久仰中原的各路豪杰,今日能结交乔帮主这样的当世俊豪,能结交丐帮如此名门正派,可谓荣幸之至。乔帮主若再推却,就反而见外了。”乔峰道:“好!王爷一番心意,乔峰就不再推辞了。”段正淳突看到乔峰两胸肩上隐隐有血迹,不由惊道:”乔帮主,你这为何受了伤?”他暗暗吃惊,丐帮看来确实是内部叛乱了,他又扫视地上,见地上还倒毙着两具尸体,愈发肯定丐帮内讧内斗,当下在心里决定,即便现场众人都与乔峰为难作对,自己也要出手相助。却听乔峰轻描淡写地道:“一点小伤,不足挂齿,劳烦王爷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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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之婉兮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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