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贤换上十三年前那夜的装束,看了看窗子出神。许久,擦干了泪,走出屋子,走向了死神,也走向了苏仇。
风槐看她出来,见她装扮,只是冷哼一声道:“图呢?”
“不必心急,自会给你。”周贤面无表情道。
“谅你也耍不出花招。咦、那个孩子呢?”风槐见她出来却不见那孩子,恐她有诈,疑心道。
“我恐你得了秘籍后食言,要杀害我那孩儿,我已将他放跑。等他跑的远了,安全了,我自然把秘籍给你。”周贤也不隐瞒,直接道。
“哼,自作聪明。”风槐一心只在秘籍,管他什么孩子不孩子,只要能拿到秘籍,旁的也就不管了。
许久无话,万籁俱寂。只是死神的刀镰却不曾放下。
“快些将图交出来。”那风槐等的不耐了,催促道。
“哼、你这婆娘,等会定叫你生不如死。嗯!?不对,那个孩子……”风槐本欲恐吓她一番好早早拿到那至宝秘籍,谁知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本以为自己势大,谅这孤儿寡母也玩不出什么阴谋诡计,因此并没将她所提要求放在心上。但自己自始至终都未见那秘籍摸样,也不见周贤身上携带,这一细想方觉中计,大叫一声“贱人”。直向里屋冲去,但见里屋已没了人迹,刚欲跳窗而去,却见周贤自堂屋冲来,一把扯住他身子要将他拉住。风槐心里焦急,哪里容的她阻碍自己,只反手往周贤头上一掌打去。这一掌顿时打的周贤鲜血横流,面容模糊,倒地不起。风槐见她倒地,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往床上一扔,顿时烟火四起。随后一转身跳出了窗子。
却说苏林被母亲推出窗子,伤心欲绝。但又不敢忤逆母亲心意,只得顺着山路跑了起来,跑了许久觉得累了,欲要停下歇息方发现村子方向烟火弥漫,定眼一看却是自家被熊熊大火包围,知道是母亲已经遭难,不由悲从心起哭了起来。只觉老天无眼叫自己没见过父亲,现在又失了母亲。哭了一阵,想着母亲话语,知风槐为那秘籍必会来寻自己,如若叫他找来自己肯定没得活了。想到此处又恨那风槐心狠手辣,丧尽天良,今日若大难不死,他日定要为父母报此大仇。当下擦了眼泪向山中跑去。
跑了许久,又累又饿。便想寻些吃食,但此处荒山野林哪里来的吃食?只得捂着肚子艰难前行。走了一会,忽觉糟糕。自己只是一毛头小孩,那风槐却是江湖高手,若被他寻到,自己如何逃得?父母为护此宝皆尽惨死,母亲生前更是千万叮嘱不可叫旁人得了此宝。若是失于己手如何对得起枉死的双亲?当下想着便要寻个隐秘场所藏住宝贝。又走了不久瞧见一个小山洞便跑了进去,在角落里用手挖了个坑,将那红布包裹的秘籍放入坑中,用土埋了去,又从旁边搬了块石头盖上才觉安心。
埋好之后退出了小山洞,又在山林里走了许久,实是饥饿难耐之时,忽听潺潺水声,顺着水声过去赫然是一条小溪,撒欢的跑过去捧起水大喝起来。刚喝的尽心之时,忽看水面印出人影,却是一个可怖面孔,正是那风槐。
却说风槐一路追寻,终于在小河边找到了苏林,想得至宝将要失而复得,甚是欢喜,当下喝道:“孽种,快将《生死图》交出来。”苏林见风槐寻来不禁惊吓失魂,但又想宝图已被自己藏起,山林广大,谅他找上几十年也找不到。自己年幼当然惧他,且父母大仇未报如何肯死?而今之计唯有以宝图为注,方能保得性命,以图将来。如此一想打定主意,面上却假装惊恐道:“求……求求你别杀我,我给你那宝图便是。”风槐见他已吓的傻了,料定他也翻不起风浪,心中大定,道:“快快拿出来,否则一掌打死你这孽种。”苏林见他一心在那至宝知道自己赌注押对,当下满嘴胡说道:“那宝图不在我这里,我娘亲死前告诉我,我娘当年怕宝物遗失,将它藏在了一处隐秘之所。”风槐听了将信将疑道:“休要骗我,快快拿出来,可留你个全尸。”“我没有骗你,如果不信,你且来搜我一搜。”说着抬起双臂让他搜索。风槐见他如此这般心道这孩子已吓得傻了当不会说谎,我且随他去那隐秘场所找上一找,如今他在我的手中,却也耍不出花招。当下道:“那宝图藏在何处?”苏林见他中计,却也不敢松懈,慌忙到:“就在此处山林南边不远的一座小城中。”那风槐听他说完也不言语,当下挟着他向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