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闲弃了风槐回到原处见苏林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知道是他被风槐掐的岔了气,忙将他扶起,手上运起真气在他背上推拿一番,等为他理顺了气息方才罢手。苏林被方醒闲真气滋润,顿感舒适。等身体舒服了些,看见方醒闲独自回来知道风槐已经逃脱,不禁悲痛万分,又见手中残书,顿时胸中烦闷,欲哭无泪。方醒闲瞧他悲伤,连忙开口安慰道:“林儿不必伤心,那风槐只得了半本秘籍,他日必会再来抢夺,我们守株待兔,等他来了一举将他击杀,夺回秘籍。”苏林听他安慰,觉得在理,也不再伤心。将手上秘籍拿起,翻了一看只有一十二页。忙朝字上看去,却见入眼处字句只是一半,上半部分却还在那被风槐抢走了的半本上。翻了一页见和上一页内容相接。也没细看,又翻下去,才见到是篇新开的章节。忙向后翻去,翻了九页却见到了章节结尾,还余下一页下一章节的残头。苏林将那三页残章拿了出来,放入怀中,又向那九页整章看去,只见上面写道:夫天地之间者,阴阳有序,乾坤有别。
乾知大始,坤成作物。
乾以易知,坤以简能。
一乾一坤,一阴一阳。
夫乾,其静也专,其动也直。
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
天有日月星辰,地有山泽河湖。
乾者阳日,坤者阴月。
阳者山峦,阴者弱水。
一静一动,一刚一柔。
乾坤杂揉,阴阳相合,是为大道……
看了许久,却都是如开头那般晦涩难懂,不解其意。当即对方醒闲说道:“伯父久在江湖上走动,想必看过许多古籍,我看这秘籍不甚明白,还请伯父指教。”说罢将秘籍递给方醒闲。方醒闲听他赞美话语不觉老脸一红,他却是久在江湖走动,但古籍却当真没看过多少。以他性格,逍遥洒脱惯了,一见到书本就犯了头痛,怎会多看?但是今日苏林求教,若是解答不出不免丢了面子,当下接过那几页纸张看了起来。
方醒闲这许多年在江湖上行走也算见多识广,但第一次看这秘宝,也只一知半解,大皱眉头。但他武功秘籍见得多了,瞧那书中描述大有深意,微一思索顿时喜上眉梢,对着苏林大喜道:“林儿,若我猜的没错,这必是那秘籍中的一篇高深内功心法。”苏林见他看那残章本是愁眉不展,但随后却又喜上眉梢,便知这残页定是宝物。听他说是什么高深内功心法,虽不知内功是何物,但见他欢喜也不由得眉开眼笑。方醒闲识了秘籍,又见苏林喜形于色,很是欢欣,但转念又想到:今日遭了风槐袭击,苏林却毫无招架之力,所幸我及时赶回,不然真要遭了不测,当真悔恨终身。想到此处便收了笑容对苏林说道:“林儿,今次风槐来袭当真凶险异常,虽然将他击退,但如今我们在明,他在暗,保不准他何时来袭。我虽能护你周全,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怕一不留神会叫他得了手。所以,林儿,如今也顾不得许多,我便在此传你武功,好叫你护身保命。虽然唐突了些,但好在这里清幽,没人打扰。”苏林见他正了脸色,便知他有要事要说与自己,听他要立即传武,不由莫名兴奋。当即点头道:“但凭伯父安排。”
当下也不多言,理了理思绪,方醒闲便对苏林道:“所谓武学,无外乎内功外功两者。内功讲的是人的精气神,外功讲的却是招式身法。”苏林以前从未接触过武学之道,听他讲来,便有许多不明之处,忙发问道:“伯父,外功之道,我却听得明白了,便是挥拳推掌,闪转腾挪。但是内功之道我却不甚明白,还请伯父再仔细讲解一二。”方醒闲听他发问,知道自己刚才讲的却是有些生硬了,思索片刻便回苏林道:“我与你说简单些。内功精要便在一个“力”字。若是一个寻常汉子,一拳下去,也不过百十斤力气,但是修习内功之人,便似我这般老头,一拳下去也可裂石断树。”说罢,一拳向身边大树打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却是那碗口粗细的树木赫然断成两节,轰然倒塌。苏林见了,暗暗心惊。往日他随母亲进山砍柴,似这般树木,挥动斧头砍上半日,累得大汗淋漓方能砍断,今日见方醒闲一拳就将这大树击断,当真佩服至极。心下想着,忙对方醒闲赞道:“伯父神勇!我当要好好修习内功。伯父刚才讲了内功外功,只是不知哪个重要,哪个次要,请伯父讲解清楚,我也好择重修习,以达事半功倍之效。”方醒闲使了一拳打断树木,见他兴趣越发浓厚,又听他赞美,很是欢畅。却突然听他如此问道,不禁又气又笑道:“武学一途哪来的什么捷径?须得专心致志,勤加练习,做不得半点假。又怎会有什么重要次要之分?空有得一身力气,却笨手笨脚,只是草莽之夫。空有得招式,却无半分力气,只是花拳绣腿。这两者皆都重要非凡,缺一不可。”苏林听他解答,知道自己报仇心切,却险些误入歧途,幸得解答,否则真是悔之晚矣。方醒闲见他听得明白了,又没再问,知道他已想的通透,又继续说道:“内功一道,高深莫测,外功亦然。内功修习炼人筋骨,不仅强身健体,使人神清气爽,更有疗伤拔毒之功效。外功修习炼人灵势,能使人身手矫健、灵动洒脱。”苏林听方醒闲讲解,只觉武学一途当真浩如烟海,博大精深。唯恐漏了一句半句,将一双耳朵高高竖起。方醒闲见他听的认真,便讲解的越发细致。如此两人一问一答,却是将苏林引到了江湖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