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新仨前脚刚走,三楼的主管正要去其他包厢服务,来了个西装革履的青年。那青年问三楼主管林新他们走了没有。三楼主管认得是高总的助理,脑筋一转,热情笑道:“早走了。兄弟,好久不见,来喝两杯!来来!”高总的助理看了眼林新包厢的方向,道:“谢了!”离开了。
三楼主管心道:那仨难道又惹上高总了?这高总看起来好说话,其实一肚子坏水,找他们仨估计没什么好事。兄弟,俺帮不上大忙,感谢你刚才欣赏之恩。
“对不起,你睡了吗?你骂得很对,我是自私的。我不理解你,也不理解很多人,总是自以为是。”林新回了信息过去,看看柳若眉回不回信息,他想她回信息。如果她回信息,证明她现在还是安全的。如果不回,可能真的不会再理会他,或者她发生了危险的事情。
等了会,没看到回短信。拨了电话过去,电话一直响到自动挂掉,没人接。
心想,十分钟,不回短信,就回学校。回学校不是因为想念她,他还没有爱上柳若眉。他从前冲动过,爱过,哭过,但是现在的他,问起他恋爱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他林新回答不出来。人,出来社会久了,就会麻木,更多的是情欲是情爱而不是爱情。
回学校,是为了确认柳若眉安全与否。他承诺过的事情要履行,虽然那时白如雪一厢情愿让他去承诺。但是,他终究是答应了。
她知道柳若眉住在北院的教师宿舍楼,但不知道住在哪间宿舍。去到她的楼下,凭着感知,自认也能找到她的宿舍。
十分钟过去了,柳若眉没有回信息。林新穿好衣服,穿好鞋子,出了房间。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多,下起了绵绵细雨,冷风飕飕。酒店前台,值班的女孩子裹着一件黄色棉外套坐在前台,双眼迷离,就要睡着,又没睡着。
这家三星级酒店的楼下看不到一辆出租车,时不是倒看到有一两辆小车疾驰而过。林新想想,走到另外一条街上,看下能不能找到出租车。冒着雨,从楼房的屋檐下走过两条街,没发现有出租车,偶尔倒看到有出租车驶过,车顶上亮着“没空”的荧光灯。
此时林新感到越来越冷,看着绵绵细雨越下越大,成了中雨,风也更大,空气更冷,从毗邻的楼距中间街上巷子里灌出来的寒风让人像掉进了冰窖一样。
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轰隆隆”雷声大作,中雨变成了雷阵雨,前面不远处看不清方向。
柳若眉怕打雷!
林新不确定柳若眉是否安全,如果她是安全的,他能想象到她正蜷缩在被子里捂着耳朵惊恐的模样,嘴里呢喃,身子抖得像筛糠……
掏出手机看显示的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三分。这么晚了!不行!得尽快回去才行!
林新运转真气,丹田处升腾起了一股真气,在全身经脉流转,速度越来越快,浑身冒着热蒸气,已经不再寒冷。把真气大部分集中脚上,然后把剩余真气散发到其他身体各处平衡身体,施展了凌波微步,冒雨朝学校疾驰而奔。
如果还有人在街上,会看到一道残影快速在雨雾中昏黄路灯下公路上掠过,一闪即逝,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那速度比那些被老婆催冒雨飙回家的小轿车还要快上几分。
三十多公里路,林新没计算自己用多长时间奔回。在北院一面靠近教师宿舍区的墙外弹跳攀越,落在院里。此时大雨倒是变回中雨了,狂风暴雷不再大作,偶见闪电划过,雷声已不是很响,但中雨仍然瓢泼。在四周冒雨检查下教师楼附近的痕迹,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痕迹。但即使之前有异常痕迹,在大雨冲刷下,也会消失不见。
再看眼四周,蹑手蹑脚地躬身往教师宿舍楼走去。这里的教师宿舍楼一共三幢,基本上都住有教师。在一幢教师楼屋檐下沉下心,微闭双眼,感知柳若眉的气息,感知不到。心想可能由于大风大雨的缘故,实力没恢复完全,太弱,感知不到柳若眉的气息。
最简便的方式是打电话给白如雪,但现在这个时候谁还会接电话?林新叹口气,拨打了白如雪的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了。林新不明所以,又打了过去,才响了一声,又被挂断了。再次打过去,关机了。不去想她为什么挂断他的电话还关机,急忙拨电话给林真,猜测他知道柳若眉住在哪个宿舍。林真电话打不通,电话里说不在服务区内。
这次找谁?没人找了……拨柳若眉的手机,关机了。
深吸了口气,林新运转真气,口念法诀,手掐法印,喝道:“破!”拇指和食指一弹,一团乳白色的球状体出现在雨中,那球状体慢慢升腾,林新微闭双眼,把感知攀附在球状体上,到教师楼中间处时球状体闷响一声一道闪光闪现球状体四散开来。
林新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施展了回忆术。
初级回忆术可以通过蛛丝马迹回忆当时发生事情的一些片段;中级回忆术可以不通过蛛丝马迹,通过看到眼前的人可以偷窥他脑里的一些短暂记忆;高级回忆术则可以不通过蛛丝马迹,不通过看到人,只凭脑海里想到的人,就可以偷窥那人的记忆。初级进化到中级,差距不算太大,中级进化到高级,差距是呈几何倍数。
林新现在的实力只恢复到原先的初级阶段,强行施展高级回忆术,受到反噬,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剧痛异常。赶紧从兜里摸索出一个小盒子,里面的空间刚好能容纳三颗天水潭边得到的红果子。抓住一颗放进嘴里,咬破,咽了进去。运转真气,调理了下身体,忍着疼痛,踉跄地又冒雨跑到另外一幢楼。
又是一个高级回忆术……五脏六腑好像有头怪兽在里边肆无忌惮地疯狂地拉扯撕咬……林新瘫痪半跪到地上……
还好,柳若眉就住在这幢楼上,而且通过一两个影像知道柳若眉吃了晚饭就没有出过房门。通过偷窥柳若眉的一些基本记忆,不敢偷多,偷得越多反噬越厉害,达到知道她住在哪间宿舍的目的就行。
不然以他现在初级阶段的实力施展高级阶段的道术,会当场毙命。
林新虽然冒险,但是拿捏得准,犹如走钢丝,钢丝下面是悬崖峭壁,但是只要拿捏得准,保持身体的平衡,心无旁骛,目的地还是可以达到的。如果实力强横,大可以飞檐走壁。道理就是这样,初级实力施展高级实力可以打擦边球,犹如走钢丝,但,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跌落悬崖粉身碎骨。
林新将就半跪下来的身体,盘膝坐下。取出那两颗红果子,吞了进肚里,双手交叠呈心状,运转真气吸收吐纳调理身体。几分钟后,原先的伤势恢复了大半,但浑身乏力,感叹这红果子效果果然神妙的同时感叹反噬的威力。
宿舍楼下铁栅门锁有把大锁,林新运转真气一点,大锁自动打开,攀附着水泥浇筑的扶梯一步步走上楼梯。
柳若眉住在三楼,走到她的宿舍。敲了敲门,没动静。再敲敲门,也还是没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大雨瓢泼听不到,还是深夜听到敲门声不敢开门。林新沉下一想,她一个女子半夜听到敲门声,怎么会敢开门呢?听到敲门声,蜷缩到被子里还来不及……
糊涂了!高级道术千万不可再冲动滥用,万一不是毙命,走火入魔疯了也是要命的!
想想还是不要再打扰她,知道她现在安全就好。刚要挪动身体往回走,想到她的第一条短信,说她感觉不安全。无奈,只能守着门口了。林新撑着墙壁坐了下来,才坐下不到三秒,竟然呼呼睡着了。可见不光只是反噬让他全身乏力,心神也是崩溃到了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