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中庸依旧冷笑,他孤傲的头颅昂扬,他略带仰视的动作看着若纹,眼中有着复杂的光芒。大约恨意占多,而责怪也占不少吧!
作为一对父子做到这份上,不知是说父亲的失职,还是说儿子的不争气,自暴自弃!
若水寒叹口气,对于这种别人的家事,是最难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过错。
若纹心情复杂,脸上挂着一丝忧伤,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啊!他看到如今自己的儿子这样不正常的作为,他内心的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最为部落的一家之主,他必须要做到舍弃,顾大局,面对自己废物一般的儿子,他曾经的依靠希望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他也曾暗自痛哭,作为父亲,做大的愿望不就是看到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名动天下吗!
可是,他的资质将一切美好化为泡汤,若纹只能冰封自己的初心,全心全意为部落的下一代物色一个中流砥柱,如果不出意外,若中天将会是下一代的族长。
“你走吧,我不怪你!”若纹语色柔和不少,他无力的挥动着臂膀,头向后别去!
若中庸也不说话,他灵力猛然间释放,黑色的灵力包裹住全身,一瞬间气势攀涌到巅峰,而背后的图腾虚影赫然是一只壮大了十倍的青蛇。
“这是图腾激活,而灵力的强度比之族长你也是差不了多少啊,这怎么可能!”若风惊呼道。
而其他人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场景来得比若中庸还要震撼!场下一片死寂,若纹起先是呆愣,而后脸上露出了莫名的喜悦,毕竟是血溶于水!
若中庸步步紧逼着刚刚自信满满的若中天,他带着一股冷意,嘴角莫名的冷笑。
心惊吧,震撼吧,后悔吧!你们越这样,我就会一种报复性的快感,曾经瞧不起我的人,曾经俯视无视我的人,我将踩着你们的肩背,踏上我的起帆之路。
若中天看若中庸来者不善,急忙闪动身形远离。
“你以为走得掉,痴心妄想!”若中庸寒意的冷笑传来,而身影不知何时挡住了若中天的撤退方向。
“咕,咕。咕!”
一只恐怖巨力大手擒拿住若中天的脖子,随意的将他整个肢体提离地面,那样子就像是拔一株树木一样。而若中天憋的满脸通红,嗓子中不断发出一些吞咽的声音。
“中庸,住手!在这样下去,他就没命了!”若纹从喜悦中惊醒,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若中庸听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的呼喊,身形明显一愣。
十几年前的叫唤和这一次渐渐重合,没有改变,只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垃圾!不堪一击,你确定要当队长吗?”若中庸心中狠狠抽搐一番,最终一把将手中的羔羊扔下。
“咳咳咳!”
伴随着这难受的嗓音,若中庸无视其他人,只是和一旁看热闹的若水寒对视一眼,眼神中多了一丝快意。他转身即走,背影孤单而决绝,他的复仇已经开始了。
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相信那些家伙一定会识相将自己任命为队长,自己实力摆在那里!
若纹和几位长辈对视一眼,已然他们心领神会,而刚刚还胜券在握的若中天满脸失望心有余悸的趴在地面,他已经被放弃了!
这个世界真现实,当真是实力为王,以实力说话!
若水寒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切,曾经若纹一向慈祥和善的印象变得无比模糊起来,这真是一个悲哀。
当一个内心满是纯真的少年去接触这个异常陌生的世界,通过旁观,他有些无法忍受这个糟糕的世界,残忍,谎言,善变,冷漠,充斥其中。
但他还是选择去相信,这个世界一定会有好人!
事情的发展一波三折,最终队长之位尘埃落定,族人也没有任何异议。他们就像崇拜若水寒一样,选择去将若中庸的高度拔高到他们仰望的界面。
因为实力强悍,就要去承担更多,那样将会使部落的利益最大化,而基于这一点,族人可以忽略这个青年曾经的遭遇,又是什么奇遇让他重新站起,甚至可以容忍他的暴躁无礼,还有冷血。
这就是现实!
若水寒心情沉重,随后他愈加坚定加入选拔队的打算。他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但他想要远离这个部落,还是去外头看看吧!
他站在一旁,待若纹一脸笑意的宣布若中庸为队长后,他缓缓走向了他。
看到若水寒,若纹的笑脸更甚,他高大的身躯,有点微微佝偻,他身体微微前倾,表达对若水寒的尊重。
“我要加入选拔队!”若水寒直接开门见山,脸色有种解脱的意思。
“当真,那太好了,这样部落在晋级战中也不会输的太难看了!”若纹想也没想,起先还有点不敢置信,后来确认后,脸上流露出狂喜之色。
“那队长之位……“若纹一时之间也是拿捏不定主意。
“徒有虚名,我不在乎,让他当去吧!”若水寒一脸不在意的表情。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若纹连忙道。
越过人群,若纹不在停留,开始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且是那里无人往那里走。
一栋栋房屋,一排排绣着青蛇的旗帜,还有年久失修的防御寨墙,在野草丛生的一个地方,若水寒静悄悄坐下。
一个不经意间,他望见那个刚刚在族人面前耍尽威风的若中庸,清楚的记得他眼中报复后疯狂的快意。
而如今,他孤单的坐在那个没有人烟的偏僻的练武场的一隅。他神情极为痛苦,比之上次的全身痉挛还更加的疼痛吧。他咬破了嘴唇,鲜艳的血迹很是触目。
他的手掌青筋暴起,不断捶打着自己的头部,头脑之中满是汗水,而眼睛尽力的张开着,一股狂暴的兽意疾掠而出。
他的修为暴涨如此之快,必定是有着某种隐疾,让自己精神失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或许那和黑衣人所在的组织有关,不过那是一个怎样的组织,若水寒显然无法想象!
漫长的时间,若水寒一直审视着那个不断抽搐,不断损害自身身体的青年。
终于安定了下来,他惊人的毅力让他镇定下来,不过此时的狼狈不堪和刚刚的那自负嚣张判若云泥,让若水寒唏嘘不止!
争的一口气又如何呢!代价是这般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