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对面船上也看到这里船上发生的大变,便有一道紫影窜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道寒光闪过。叶枫顺手一挡,只听“叮”的一声,那人手中的兵器竟然完好无损。叶枫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此人正是跟他结拜的兄弟慕容龙城。
慕容龙城见到叶枫,大吃了一惊,惊声问道:“怎么是你?”叶枫却面色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只是淡淡的说道:“好久不见了,原来是你。”
慕容龙城看着叶枫,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本来已经处心积虑的想要夺过长歌门大权很长时间。只是他自己也知道他才德不足以服众,之所以身居高位,不过是借着叶枫的名头。他本来打算当时偷偷的害了叶枫,再伪造遗命。倒是后虽然一定会有许多元老耆宿反对,可是自己已然早做准备,却也不惧。
可是后来谁知道叶枫忽然失踪,长歌门群龙无首。慕容龙城便抓住机会,先以萧规曹随的名义将大权牢牢掌握在手中,然后再慢慢地将原来那些不得志的人提拔上来。虽然弄得长歌门一片乌烟瘴气,势力也大大缩减,巴蜀之地更是落入人手。但是他的位子也是一天稳似一天。
只是当年长歌门将大部分的人力物力都部署在西北边陲,防备西夏人入侵。这些人全是长歌门当中的精英,但却大都不是叶枫的亲支近派。因此这些人对于慕容龙城的命令便爱理不理的,慕容龙城也没有办法。他本来打算借用这批人的力量来收复失地,再扩大自己的领地。可是只要西夏和大宋一日不和,那些人便一日不离所处。
眼见得长歌门一日更似一日窘迫,还要拿出大量的银子去给西边戍卫的兄弟们,慕容龙城心痛不已。而那时候正好西夏国元昊宣布找到了传国玉玺,要践祚登帝。慕容龙城心中一动,心想西夏兵多将广,控弦十万,大宋料来不是对手。长歌门又何必非要螳臂当车,不若顺天应人,还落一个拥立之功。
而且若是大宋败给西夏,那么长歌门戍卫边疆的那些人便能回来,因此慕容龙城才连夜派出使者,跟元昊去谈判。元昊也早就对这些人大为头痛,他早就派出小部分兵马去试探一下这些江湖武人,谁知道却匹马不得西归。这些人人数众多,训练有素。绝非宋朝禁军那些乌合之众可比。
可是现在这样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放在面前,元昊兀自将信将疑。直到使者将事情都说了出来,他这才相信。便对那使者说道:“上覆你家主人,若要投奔大夏,须得大宋皇帝之首做个投名状方可。如若不然,我怎知你们是真心?”说着又把如何跟在汴梁的细作联系的方法告诉了他,又说道:“若得赵祯小儿之首,裂土封王,在所不惜!”
慕容龙城知道之后欣喜若狂,当下着力某敢刺驾之事。正好这时候得知仁宗和公主要前往杭州游玩,便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候。他害怕事情泄露,这次连长歌门的人都没有带,都是他姑苏慕容家自己的人马和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他还出重金从什么金龙帮什么如意阁雇来了许多杀手一起来此,可谓倾巢而动。
本来看到这些商船,慕容龙城心中还颇为高兴。一来找到仁宗,而来将这几船货物卖了也有不少用费。可是谁知道到了船上却看到了他生平最害怕的人——叶枫。
叶枫失踪之后,他就每日惴惴不安,既害怕叶枫活着回来,又害怕叶枫死了。叶枫若是死了,自己便没有理由再待在长歌门了,而叶枫如果活着回来,以他之聪明,一定能知道自己的勾当,到时候一番心血,岂不付诸东流。
慕容龙城权衡利弊之后,心中想道:“眼下终究还是先保住元昊的信任要紧。纵然长歌门离开自己控制,那也无妨。”他咬牙说道:“大伙并肩子上啊!”说着一剑刺向叶枫肩头。叶枫的武功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在私底下不知道演练了多少次跟叶枫对敌。这时候他手中又拿着叶枫招来的宝剑,可以说已经有了七成的胜算,因此这才敢出手。
那些战船上的人听到他招呼,也都纷纷跳了过来。叶枫冷冷看了这些人一样,又把目光钉在慕容龙城的脸上。慕容龙城被他目光一扫,心头登时涌起一股寒意,不由得颇有些手足无措之感。
就在这一瞬之间,叶枫身形一晃,已经到了慕容龙城背后,手中反持环首刀,刀背紧紧地贴着慕容龙城的颈项。叶枫低声说道:“难道你以为这两年我什么都没有干么?”慕容龙城不由得心中一寒,这一下叶枫若是不用刀背而是用刀刃,手上再稍微使劲,他就已经死了。
慕容龙城长叹一声,将手中宝剑掷下,说道:“成王败寇,你杀了我吧。”叶枫“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反手一指便点了他的穴道,紧接着身子又是一晃,便到了船头,那些准备登船的人见到他一招便将慕容龙城打到,不由得吃了一惊。
却见叶枫脚下一步不停,几步便走到船上,手中环首大刀轻轻挥动,只几刀便把桅杆砍倒。那桅杆足有五人合抱粗,忽然倒了下来,船上船员纷纷惊呼跳船。叶枫却沿着那倒下的桅杆又跳到了另一艘船之上。只是一瞬之间,那几艘战船的桅杆便全被叶枫砍倒。
那些船员都是身负武功之人,见到叶枫的神力和轻功都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更不要说拿起兵器来反抗了。连叶枫这边的水手们再下层甲板上看见叶枫如此神勇,也都忍不住嗔目结舌。
叶枫走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船上。慕容龙城手下的那些战船都被砍断了桅杆,动也动不得。来这边船上的人更是吓得心胆俱裂。好多人已经放下兵刃,束手待缚了。
孰料叶枫却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人所迫,现下只需为我效忠,以前之事便既往不咎。否则只需自废武功,从此远离江湖之事,那也罢了。不然,便留下头来!”